阿基莎揉着自己的胳膊,那根针头可以说将她扎的非常疼,而且被注射的位置很快出现了古怪的反应,比如红斑和肿胀以及持续性的疼痛。 什么“镇定剂”,阿基莎作为一个对医学略知一二且受过教育的废土居民根本不会被这种低劣的谎言欺骗。 她的内心没有感觉到丝毫镇定,反而恐惧万分。 这东西是什么?无非就那么几种可能性,有掠夺者团伙因为沉迷药物于是经常大量携带那些难以戒除的东西,比如鼎鼎大名的杰特。如果他们之中的同伴在战斗或意外里损失过多,他们就会找到贫困和秩序混乱的地方分发乃至于半强迫的让青少年接触这东西。 一旦产生依赖,那人将会顺理成章的成为他们的新成员。 但这个猜测在眼前这些人身上似乎不成立,因为他们明显不是掠夺者,而是目的性更加明确的佣兵。 佣兵团伙干的坏事不一定比掠夺者要少,但他们拥有一种“专业性”,他们只会吸收那些在行动上表现出行内人级别能力的废土老手,他们也只会根据自己的获利多少选择自己的行动路线。所以说,这些家伙绝对不可能对他们使用了某种高成瘾性质的药物,毕竟那边那个寻宝猎人队长他们都没有哪怕一点点吸纳的必要,自己就更别提了。 如果不是这个可能的话,另外一个可能就比较可怕了,那就是这是一种毒药。 从那个佣兵团长的外在来看,他就是一个冷血变态。 杀死他们有充足的理由,比如为了保守某些秘密或者其他缘故,哪怕是没有什么必要。有时候凶狠不次于掠夺者的佣兵们也会杀死路过的普通人,因为左右都是为了钱,在文明之地他们可以遵守合约,但离开大聚落来到荒野废土之中则事情将会变成另外一种性质。 但这个猜测明摆着也不成立,因为那些佣兵绝对不会缺少两颗子弹,即便他们缺少,他们也可以用刀子甚至拳脚来像是解决丘特那样轻松解决两人。 捂着疼痛不止的胳膊,阿基莎的心一步步往下滑,如果这事发生的根本没道理,那它的成因要不然极其隐秘宏大又或者它就是源于某人的个人趣味。 比如那个混蛋就喜欢看被他们抓到手的倒霉鬼注射毒针以后惨死的样子。 别意外,这种人在废土上存量不小..... 在阿基莎疑神疑鬼神色凝重的同时,那些佣兵反倒像是完成了什么大事一样变得轻松愉快起来,言谈之中他们似乎马上就要取得一笔丰厚的报酬返回安全和平而又繁荣奢华的新加州,离开这片只有怪物和土人的穷乡僻壤去享受生活了。 队长的伤势逐渐恢复,他与阿基莎一样对那针不明物充满了疑惑,但谁也不敢去问那些佣兵。虽然那些家伙的心情好像好了一些不会再对他们拳打脚踢,但这并不说明他们就突然友善起来了。在不久前,阿基莎和队长再次遭到搜身,身上全部的武器和瓶盖都被这些人当场劫走。 那个光头眼镜男在山洞里和另外一个佣兵使用着一台不小的设备,在阿基莎看来,那东西似乎是某种通信用的无线电设备。 在取得了某个信息以后,佣兵们更加欢呼雀跃起来。 他们来到被捆住腿丢到篝火旁边和那些即将上烧烤架的废土动物尸体一起呆着的两人身边,随后掏出小刀解开了两人的束缚。 在他们两个惊恐的眼神里,这些佣兵居然真的“友善”起来。 “你们饿了对么?”
一个佣兵丢给他们两人几块烤肉。 “请你们美美的吃一顿如何?我们佣兵团可是很有待客之道的。”
他们将信将疑的注视了那些食物一会,此刻已经天色渐晚,距离他们遭遇冲突被毒打以后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腹中的饥饿已经开始折磨他们的心志,这些味道香气扑鼻的烤肉让他们干涸的嘴巴里开始流出口水。 队长先受不了了,拿过去就开始狼吞虎咽,阿基莎随后也选择了对食物低头。 那个光头眼镜就站在一边和其他佣兵一起嬉笑着看两人吃东西,氛围古怪的很,阿基莎觉得那像是NCR农场的农夫们在一边开玩笑一边闲聊牛圈里面正在进食的牛多久才能上餐桌变成牛排,而他们二人就是两头婆罗门。 在他们吃完以后,甚至还得到了水。虽然不怎么干净,应该是在附近某些水坑之类的地方灌的。 一个佣兵甚至不怎么正经的对他们挤眉弄眼,说什么如果他们想跑也可以随便跑,只是如果要是跑出去以后被夜间出没的废土生物袭击他们可不会帮忙救援。 两人就那么在佣兵的营地瑟瑟发抖的度过了一夜,确实没有人去看守他们,但他们仍然不敢动弹。 逃走是一场可怕的赌博,赌赢了,他们逃离佣兵身边,随后不得不在极度危险的夜间废土上奔逃,要知道不少废土生物最喜欢在凉爽的夜间外出捕猎。而如果赌输了,其实还有隐藏起来的哨兵盯着他们两个,那....他们恐怕会死的很难看。 .............. 第二天。 阿基莎眼睁睁看着那些佣兵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开始收拾营地,他们好像真的要离开这里了,而且并没有继续带上两人的意思。 在那些佣兵离开这里后,他们甚至丢下一些珍贵的食物和饮水等补给品。 队长顾不得别的,他只觉得这次劫后余生实在是太幸运了,于是他冲过去拿走了大部分佣兵们剩下来的东西,随后转身就准备离开这里。 “等等!”
阿基莎喊住他。 “你不觉得古怪么?那些人给我们打了什么东西?”
队长转过黝黑的脸,上面还满是污渍与淤痕,脸上的表情麻木又疲惫。 “什么东西?我试过几种药,那种激烈的感觉完全没有....如果说那家伙用的是某种毒药,这都一天一夜过去了,我们不还是活的好好的么?要我说那群家伙就是一群不可理喻的疯子,疯子做什么都是没有理由的...既然他给了我一根治疗针,那东西估计也是某种罕见的治疗用药吧。我才不想去思考为什么,我要赶快回胡佛大坝喝一杯,然后把那个卖我地图的老头揍的找不着北。”
他再次转身,这次没有回头,身影很快消失在大漠里。 阿基莎无奈,这里转眼就剩下她一个。她身上仅有的一把枪也在之前被佣兵抢走,现在她可以说是手无寸铁且孤身一人。她不由得对危险的现状心生恐惧,也赶紧找出一些可以吃喝的东西带上,就算是什么被人啃过的肉骨头和喝了一半的用核子可乐瓶子装的脏水也都没有放过。 收拾完毕后,时间正是正午。 阿基莎环顾四周,取出一个指南针准备找出下一步的前进方向,事已至此,她怕是也只能回到胡佛大坝暂且休整....但回去又如何?她现在身无分文,回去连旅店都进不去,只能露宿街头。要说她还可以对残酷的现实认输回去新加州找父母,那恐怕也不成。 之前钢铁瘟疫爆发的消息已经传到了胡佛大坝,这里与NCR之间的道路已经快要被那些可怕的家伙切断,有人说那些兄弟会的恐怖分子会随机选取人来杀,如果运气不好的话那就是整支车队整支车队的人被能量武器烧成灰烬。 因此,还愿意冒险带人冲关的商队日益漫天要价,独自回去则几乎九死一生。 阿基莎陷入人生的大迷茫里,就在她精神恍惚的时候,远方传来一阵阵枪响。那枪声非常激烈,明显是有两群人数不少且装备精良的人正在爆发冲突,连绵不断的枪声响彻四方,一些远方的废土生物因为这噪音发出怒吼。 她小心翼翼的爬到所处洞穴的外部顶端,摇摇看见一伙像是NCR士兵的人在追击另一群人。 而那些被追击家伙,仔细看看居然正是之前那群佣兵。 他们不复之前的轻松,满脸崩溃的边打边跑,分明就是已经在短暂的交火以后认清了形势,正在玩命逃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