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的身形、容貌,与侍海棠一模一样,但却独气质不同。最明显的一点,是眼前的女子并没有坐在轮椅上,而是笔直站立着。而且女子看向张南嫣时的目光也平平淡淡,神情也不见有什么变化,只是淡淡问道:“你是张南嫣?”
张南嫣这才回过神来,立刻点头:“是,请问…”直到这时,女子的脸上才逐渐泛起一抹平淡的笑意,轻声回道:“我叫侍蔷薇,是她的姐姐。”
直到这时张南嫣才彻底明白了,但其实光看长相和气质就能看到相同和不同的地方,她们果然是一对儿姐妹。“她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侍蔷薇轻声说完,又是回头去打理那些果树,至此不再多说一句话。张南嫣认真点头,道谢之后立刻向里面走去。待她离开过后,侍蔷薇忽然将目光放在了张南嫣来时的方向,神情依旧平平淡淡,而后放下手中的动作离开了这里。……前方有一座很宽敞的棚子,高高的,上面结了一些张南嫣认不出来的植物,空气到了这儿变得十分甘甜。她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侍海棠,后者此时正在整理些东西。“海棠小姐!”
这次肯定是没认错了,她呼唤一声加快了脚步。侍海棠闻声抬起头来,见到是她也顿时露出了笑容。没片刻,二女已经共同坐在了一张小桌子前,侍海棠一边为她倒茶一边轻声笑道:“呵呵,原来如此,这么说你见过我姐姐了。”
张南嫣说道:“嗯,你们二人长得好像,我一时间都没认出来…”侍海棠轻声说道:“是啊。我们侍族并不是只有我一个管理者,姐姐管内,我管外,我们二人共同打理。只是她平日里不会外出,也很少见人。”
原来是这样。这段小插曲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侍海棠也没有为自己的姐姐过多介绍,也不知他们姐妹俩的感情如何。不过五大眷族的一切依旧让张南嫣感到好奇,看看周围,虽然清新雅致,但却只有他们两个,见不到其他的侍族族人。“平日里就不会有外人来吗?”
张南嫣问道。侍海棠一边将倒好的茶杯放在了她面前,一边微笑着回答道:“嗯,平日里很少会有人来,其他眷族的人也自然不会过来串门……”说到这儿,她声音顿了顿,缓缓回头向张南嫣来时的方向望去。几秒后才回过头来,笑道:“不过今天倒是个例外,看来我要再去准备一套茶杯了。”
说着,侍海棠带动自己的轮椅走向不远处的小库房内,张南嫣倒是有些疑惑不解。也恰恰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男性声音突然在远处传来,方向正是她来时的方向。“这侍族怎么感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未免有点太空了吧,人都哪儿去了?”
那是一个手持扇子的俊朗青年,他一路向这边走来,一边四顾张望,说完话后回过头来,正好与张南嫣的视线撞在了一起。“咦?”
“……”前后二人都有些惊讶,顿时大眼瞪小眼。还是前者先认了出来了,有些疑惑的道:“这不是张南嫣吗,你怎么也在这儿?”
张南嫣也已经认出了青年是谁,正是之前在聚首之地见过的、五大眷族之一孔氏一族的族长,孔子江。见到这个男人她倒是不觉的太过惊讶,只是此时孔子江给人的感觉却大不一样。他手中的扇子似乎已经换了,不是原本那黑色的铁扇子,更像是随便在两元店买来的破烂货,轻轻扇动的时候扇叶都快要掉了一样。而孔子江身上竟还带着伤!他额头缠着一圈绷带,原本俊俏的脸上也多了许多大小不一的伤口,一只手臂竟还夹着板!那副姿态甚至让张南嫣惊讶的一时间忘记了回应,后者也为张南嫣在侍族而感到些许惊讶和疑惑。恰恰这时,侍海棠回来了。“孔族长,既然来了就别愣着了,坐下吧。”
侍海棠手中拿着一套崭新的茶杯回来了,方才似乎就是提前发现了孔子江的到来。只是此时当她也看到孔子江那一身伤的时候同样显得有些惊讶。等孔子江坐下后她才好笑的问道:“孔族长,你这是怎么了?一天不见怎么就弄的一身伤呀,难道是调戏良家妇女被人家给揍了不成?”
那伤看起来挺严重的,但在侍海棠看来似乎并不算什么,甚至还半开玩笑的样子。孔子江顿时翻了个白眼道:“我孔氏一族作风正当,什么时候调戏过良家妇女了?”
侍海棠轻轻一笑,转而对着张南嫣轻声道:“张南嫣,你不知道,大约一年前咱们这位孔族长喝多了酒跑到了岳族,当着岳族全族的面向岳秋兰求婚,结果被岳秋兰当场给揍了一顿,那时受的伤比他现在这幅模样还要严重呢。”
张南嫣一愣一愣的:“求…求婚?”
侍海棠点头,缓缓说道:“是呀,很突然的求婚,但其实他们两个根本就没什么往来。”
说到这儿她又是玩味一笑看向脸皮不停抽搐的孔子江,继续道:“打那之后,这俩人就一直很不对付,可说到底还是孔族长有错在先。”
孔子江脸皮和嘴角同步抽搐着,赶忙辩解道:“我那是喝多了酒!再加上当时头一天岳秋兰对我冷嘲热讽的,我那时候脑子一激动就……是我做得不对,可她也不应该下手那么狠啊!我当时手脚可都断了,比现在这模样惨多了!”
“噗!”
张南嫣赶忙捂住自己不经意间笑出声的嘴巴,可越是忍耐就越是忍不住,一旁的侍海棠脸上也弥漫着浓郁的笑意。这些事情别说张南嫣了,外界也并不知情。这是属于五大眷族内部的二三事,倒也没想到是这般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