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脸色大变。她顾不得继续追击,转身便向着温婆婆冲去。“咳……咳……”被圣女抱在怀中,温婆婆面色惨白,口中不断咳出鲜血,断断续续的说道:“圣女,走……快走……”几乎就在温婆婆话音落地的同时,震天的杀喊声,便由车队的前后两侧传来。还在与林栋等亲卫缠斗的白莲教众见状大惊失色,心神俱乱。借此机会,林栋鼓足全身的力气,一刀斩断了那名与他缠斗半晌的白莲教众手臂,然后更是向着混乱的白莲教众冲去。白莲教众人数本就不及亲卫,在持续的缠斗当中损失不小。随着援军的到来,心神大乱的他们越发不敌。而当林栋这个人形战争兵器挥舞着战刀冲来之后,胜利的天秤更是被增添了最后一丝砝码,白莲教众顷刻间便兵败如山倒,纷纷惨死在了亲卫的刀柄之下。圣女眸光如炬,紧紧的盯着这一切,娇躯微微颤抖。她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姜浩那早已逃至无影无踪的方向,恨恨的跺了跺脚,抱着温婆婆便纵身离去。在离去的同时,圣女清冷、不带半点感情声音传入紫衣、青衣二女耳中。“你们,好自为之。”
听到这句话,紫衣、青衣二女这才如蒙大赦,然后她们整个人都好似泄气一样,瘫软在地。用性命去保护姜浩,这对她们而言,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当然,这并不是因为她们对姜浩的忠心已达到如此不顾生死的程度,也不是因为她们与姜浩发生了夫妻之实。二女都是苦命人,但也都是聪明人。从她们为了生,而选择背弃白莲教,投效姜浩交代出一切的那一刻开始,她们的性命就与姜浩挂钩。姜浩荣,则她们荣。姜浩死,则她们必死无异。正因如此,二女这才会表现的如此舍生忘死,在关键时刻帮了姜浩一个大忙。而就当二女为劫后余生暗自窃喜的时候,满身是血的林栋走了过来。他紧张的环顾左右,气喘吁吁的对二女粗声问道:“皇子呢?”
二女一愣,有些慌乱的对视一眼,青衣指着姜浩逃离的方向说道:“刚刚圣女出现,皇子不敌,向林间逃去。”
林栋闻言也不废话,随手招呼了几个状态尚可的亲卫,便向着林间狂奔而去。一边跑,林栋一边朗声高呼:“皇子!皇子!”
从姜浩不敌逃跑,到壶关守军支援,直至圣女无奈撤退,前后时间也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而姜浩实则也并未逃远。当林栋去寻找的他的时候,姜浩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对方。但在略作犹豫以后,姜浩并未现身,而是隐匿在了林间,直至林栋与一众亲卫分开,姜浩这才从林间走了出来。见到姜浩完好无损,林栋喜形于色,他顾不得疲惫,大步上前,惊喜道:“皇子,您没事……”“噤声!”
摆了摆手,姜浩示意,林栋虽是不解,但还是马上收回自己只说了一半的话语,眸光带有一丝询问的看向他。“此次刺杀失败,吕儒晦必不会善罢甘休,他更不可能让我轻易返回咸阳。”
姜浩压低了声量,对林栋解释道:“眼下,车队距咸阳越来越近,吕儒晦的手段也只能愈发激烈。”
“为确保万无一失,我打算趁此机会与大队分离,独自赶往咸阳。”
“只要我在咸阳现身,那么吕儒晦纵有千般谋划也无计可施,大事可成!”
姜浩的解释合情合理,但林栋在听闻以后,仍旧情绪激动的上前道:“皇子,您自己一个人,是否太过危险?”
“不若……”咬了咬牙,林栋说道:“属下护送你回去吧?”
“不妥!”
姜浩摇头,毫不犹豫的否决道:“车队必须有人带领,若吕儒晦再施手段,你也得留在车队内与其周旋,稳住局势。”
“所以,此次秘潜咸阳,只能我一人。”
“且……”说到这里,姜浩的语气加重了几分,对林栋强调道:“这件事,你绝对不能告知任何人!”
林栋一惊,忙问道:“皇子,您怀疑,咱们的人里面有内鬼?”
“无法确定,但不可不妨!”
姜浩上前两步,对林栋耳语交代起来,而林栋则是神情凝重的连连点头。最后,在姜浩交代完毕以后,他郑重的拱手抱拳道:“还请皇子放心,属下必不辱命。”
姜浩点头,扒掉了自己身上那套在进入乾境以后更换上的皇子华服,转身消失在了林木之间。“皇子,一路保重!”
对着姜浩的背影合身长拜,林栋捡起了姜浩丢在地上的衣物,然后独自一人返回,在边缘地带找了一具身材与姜浩相似的尸体,为他穿戴上衣物之后,林栋搀扶着“姜浩”回到车队。“皇子负伤,需要静心调养,尔等不可打扰。”
林栋先把“姜浩”搀扶到马车内,拉上车帘,然后对左右说道。众亲卫不疑有他,皆躬身领命,紫衣、青衣有些不解,可还不等她们询问为何不让自己入车伺候,林栋便来到她们的面前,说道:“皇子有交代,剩下的路,他想独自一人在车内,二位姑娘可乘坐其他的马车。”
一语说完,貌似怕二女生疑,林栋补充道:“二位姑娘可放心,你们的忠心皇子皆看在眼中,待安然返回咸阳以后,皇子必不会辜负了二位姑娘。”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且经过刚刚那一番折腾,二女也确实疲惫不堪。她们有些担忧的望了一眼车帘紧闭的马车,最终还是柔顺的点了点头,在林栋引领下登上了另外的马车。“全军,启程!”
诸事完毕,林栋隐晦的看了一眼林间,挥手下令。随着林栋一声令下,车队再度摇摇晃晃的向前行进,仿佛此前什么都未发生过一样。与此同时。距车队三十里外的一处破庙内,圣女抱着已神志不清的温婆婆仓皇而入。破庙内。一个中年人正盘膝而坐,摆弄着面前的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