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姜浩竟然会以如此理由来叱问孔忠书。可偏偏,这个理由还非常的实际,非常的好用。大乾律,文官不得干预军务,若无王命,更不得随意踏入军营半步。孔忠书虽贵为内阁文华殿大学士,但他毕竟只是一个文官,且权柄也未曾大到可无视法纪的程度。眼见姜浩如此,孔忠书神色大变,他惊慌道:“大皇子,你为何无辜诬陷与我?”
“诬陷你?”
戏谑的看了孔忠书一眼,又看了看距离二人半米左右的南营大门,姜浩淡淡的说道:“难道孔大人所站的位置,不是南大营吗?”
“你……你……”孔忠书咬牙道:“那大皇子你也不也无故擅闯军营了吗?”
“说的没错。”
姜浩坦然道:“不过大人可能是忘了,本皇子乃大乾皇子,而非什么官员。”
孔忠书快被气死了。但眼下被抓住了小辫子,他就是想辩驳也找不到说辞,只能狼狈的后退到了大门外,这才冷脸说道:“这回,本官便不是在军营内了吧?”
不屑的冷笑了一声,姜浩摆手:“拿下!”
左右亲卫得令,二话不说的便上前,分别按住了孔忠书的两个肩膀,将他按压在地上。孔忠书慌乱至极,他扯着嗓子喊道:“本官无罪,大皇子你凭什么拿我?”
“凭什么?”
姜浩冷漠的走到他身边,一脚踩在了他用作支撑的手背上。手上传来的剧痛,引得孔忠书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他看向姜浩的目光也越发怨毒。“你无故诬陷朝中重臣,更对本官施以私刑,你就是个暴君!陛下是正确的,若让你得皇储而继我乾国大统,乾国百年基业必将毁于你手!”
!。孔忠书的嘶吼唾骂,并未让姜浩停手,反而是脚下越发用力,左右摩擦的在他手背上碾压起来。撕心的疼痛,刺激的孔忠书几欲发狂,他拼命的哀嚎、挣扎,却苦于身单力薄,无法挣脱亲卫的束缚。后方,孔忠书带来的仆役见状,本能的便想冲上来保护自家主人,却被林栋拦下。当他们看到林栋那血迹尚未干涩的战刀,还有他不带半点感情的冷漠双眸以后,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见无人敢来救援自己,孔忠书更是惶恐,他嘶吼道:“姜浩小儿,你如此羞我,我与你必誓不罢休!”
“你等着吧,有这么多人看着,本官定要在皇后娘娘面前参你,让你滚回魏国,继续去当那人质!”
“怕你没那机会。”
姜浩冷笑着说了一句,抬脚便将孔忠书踹翻在地。“将他的官服、官帽、官靴都给本皇子扒了!”
姜浩的命令,遏制住了孔忠书的疯狂。他放大的瞳孔中写满了惊恐,身体拼命的向后挪动,想要逃离那几名不怀好意的亲卫,但却也只是徒劳。当亲卫们将他再度按压到地上,开始奉命撕扯起他身上的衣物以后,孔忠书彻底破防。再也顾不得什么内阁大学士的颜面问题,孔忠书挣扎着哭嚎道:“大皇子,下官知错了,下官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下官!”
在这个封建社会,对许多体面人来说,他的尊严甚至要比性命都来得重要。此前虽然也被姜浩当众折辱过几次,在朝堂上一顿猛抽,但那也还在孔忠书所能承受的范围之内。而当他的衣物被扒掉以后,那也就相当于他再也没有任何的颜面世人,这对任何一个文人都是致命的伤害,更何况孔忠书本身还是堂堂大学士。可以说,姜浩的这个命令,比直接杀了孔忠书还要让他难受。在一阵哀嚎当中,身单力薄的孔忠书很快就被扒了一个精光。甚至,因为反抗的过于激烈,一名亲卫还很不消息的抓伤了他的脸颊。几道血淋淋的口子呈现在他的脸上,再配上那赤果的上身,单薄的亵裤,站在寒风当中蜷缩成一团,双腿夹紧的孔忠书看起来甚是可怜。堂堂一个内阁大学士,竟以如此面目世人,孔忠书除了低头抽啼,甚至连头都不敢抬上一下。而他这般姿态给旁人看来,却充满了一种让人啼笑皆非的喜感。几名年轻的南营兵士再也控制不住,小声的嗤笑起来。这几声虽轻,但在此时给人听起来却极为刺耳。孔忠书一个激灵,以无比仇恨的目光看向了姜浩。姜浩则是啧啧有声的赞叹道:“看不出,孔大人身材到是保持的不错,还有腹肌么。”
这一声,彻底引爆了孔忠书。他顿时忘却了羞耻,抛弃了尊卑,整个人都好似野兽一般,瞪着猩红的双眼对姜浩扑来。“小儿,我要你的命!”
!。看着那张牙舞爪的孔忠书,姜浩眸光中尽是不屑。他先是伸手拦住了想要保护他的林栋,然后淡漠的站在原地,等孔忠书主动跑上前来。待孔忠书又一次越过了南营大门以后,姜浩双眼一凝。他扬起了此前斩杀副将的那柄长刀,没有半点犹豫,对着孔忠书便当头斩落。疯狂之下,孔忠书眼中除了姜浩别无他物,再加上他的身手比之姜浩也是天地之别。当这一刀斩落以后,孔忠书的胸膛上顿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剧烈的疼痛,终于让孔忠书冷静了下来。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整个人都瘫倒在地,无助又绝望的对姜浩伸着手,眸光中满是哀求的说道:“救……救我……我不想死……”杀掉张恒与副将,姜浩就已吓傻了那些南营兵士。而此刻,他更是一刀砍了内阁大学士孔忠书,兵士们再度一片哗然。无视了孔忠书的哀求,姜浩扫视左右,冷漠的说道:“内阁大学士孔忠书无故擅闯军营,被本皇子阻拦以后恼羞成怒,欲对本皇子行凶!”
众人皆哑然。见震慑住了南营兵士,姜浩冷哼了一声,也不理会那出气多进气少的孔忠书,转身便向着大营内部走去。与此同时,几名南营兵士则是趁着众人未曾留意的机会,偷偷的离开了军营,向着咸阳城内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