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得知了此消息。原本,吕嬃对此还不甚在意。虽然很少有人胆敢纵马擅闯皇城,但无论是谁,想要冲破禁军的层层阻拦,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而就当吕嬃在随意的问了两句,便再度将注意力转移到手中的女红上之时,一名女官慌慌张张的赶来,跪在地上汇报道:“娘娘,不好了,那个纵马的骑士奔咱们凤仪宫冲过来了。”
吕嬃凤眉一蹙,停下了手中针线,训斥道:“慌慌张张,像个什么样子?那人还真能过来不成?”
女官被训斥,不敢多言。可紧接着,又是一名宦官跑来,神情惊恐的说道:“娘娘,不好了,那骑士已冲破了禁军的阻拦,到凤仪宫门外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刚刚还冷脸训斥宫女的吕嬃一个不足以,针尖戳破了手指,殷红的鲜血凝结成了血珠,从她那白嫩的指尖涌出。但眼下的吕嬃却顾不得这些,她骤然起身,冷着脸对那名宦官问道:“可知那人是谁?”
“这……这……”宦官磕磕巴巴的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据禁军言,是大皇子。”
“姜浩!?”
听到宦官的汇报,吕嬃凤眸含煞的怒骂道:“这没规矩的东西,竟敢纵马直闯本宫的寝宫,他是想造反吗!?”
吕嬃的叱问,无人敢应,凤仪宫殿内所有的宫女、宦官皆低头不语。可就当吕嬃见无人回应,心中怒气上涌,正打算大发雌威的时候,殿外传来了一道冰冷如寒渊的声音。“娘娘说的不错,的确有人要造反。”
话音落地的同时,姜浩大步走入殿内。而他的身后,则跟着一群手持长枪、战刀,神情紧张的禁军。见姜浩未经通传,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入殿内,吕嬃勃然大怒。她凤眸含煞的呵斥道:“放肆!”
“大皇子,你这是要做什么?”
“儿臣说了。”
无视掉身后的禁军,姜浩也不跪拜,冷着脸,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有人要造反!”
当姜浩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次之后,吕嬃终于是重视了起来。她收敛了怒容,审视一般盯着姜浩看了半晌,问道:“何人?”
“儿臣不知。”
姜浩的回答,把吕嬃给气笑了。她挥动凤袍,怒斥道:“姜浩!你是来本宫这里胡闹的吗?”
“儿臣不敢。”
姜浩淡漠的说道:“不过,儿臣刚刚在城外遭遇了刺杀。”
“你说什么?”
吕嬃闻言一惊,诧异道。“刚刚,儿臣于城外三里处,被白莲妖人行刺,幸得她人搭救,这才侥幸逃生。”
说着,姜浩扯开了领口,亮出了侵染在里面的丝丝血迹。看到姜浩身上那已凝固、干涩的血迹,吕嬃的表情严肃了起来,她沉声问道:“你刚刚说,是白莲教的人?”
“不错。”
点了点头,姜浩说道:“白莲祖辈乃宋人,于百年前被魏、楚、赵三国联手所灭,其以白莲为名,励志复国,与我大乾本无瓜葛。”
“而今,儿臣遭遇白莲妖人刺杀,且还是在我咸阳近郊。”
“娘娘以为,若非有人意欲谋反,那白莲妖人岂会无故刺杀儿臣?”
吕嬃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那么,你来找本宫,又想做什么?”
姜浩毫不犹豫的回道:“求娘娘下旨,让儿臣去见父皇。”
“见陛下?”
吕嬃闻言一惊,想都不想便挥手拒绝:“不可!”
“陛下病重,昏迷日久,岂能随意打扰?”
“有什么要求……”抿了一下樱唇,吕嬃说道:“你大可对本宫提。”
姜浩摇头道:“儿臣的要求,娘娘办不到。”
吕嬃凤眉微蹙,冷声道:“今本宫代陛下行垂帘之法,掌国政大权,又主后宫,如何满足不了你的要求?”
姜浩只是摇头不语。见状,吕嬃愠怒道:“若是如此,那你便走吧!”
“儿臣乃大乾皇子!”
几乎就在吕嬃话音落地的瞬间,姜浩忽然大喝道:“身为堂堂大乾长皇子,在自家皇城近郊遭人刺杀,若非一女子舍命相救,甚至连性命都要丢了。”
“儿臣所遇,已并非儿臣一人之事,而是关乎我大乾所有皇族的安危,关乎我大乾六世三百载国运!”
“难道……”说着,姜浩大步上前,双目如炬的直视吕嬃道:“娘娘就不该给儿臣一个说法吗?”
在姜浩的威逼之下,吕嬃俏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怒容。她本欲发作,可当她与姜浩那充满了怒火,好似九渊的双眸对视以后,心头却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了一股寒意。她放缓了声调,说道:“大皇子不必动怒,你遭遇刺杀,本宫同样十分愤慨。”
“你放心,这件事本宫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至于大皇子你有什么要求……”深深的看了姜浩一眼,吕嬃说道:“可先对本宫言之,若本宫能做到,那自无二话。”
“若本宫做不到,待陛下清醒之时,本宫亦会转达给陛下。”
吕嬃放低了姿态,姜浩也不好继续逼迫。他略作犹豫,看了一眼左右,说道:“那就请娘娘先屏退左右吧。”
“儿臣的要求,旁人听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