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秦望大喜过望。他这一次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以颤抖的声音说道:“草民……草民愿为大皇子效死力!”
看着对方那感激涕零的样子,姜浩淡然一笑,并不感觉奇怪。如果说他此前的承诺,还可以算是空头支票,那么当他对着这个可以算作是秦清长辈的三叔公说出自己要娶秦清为妾的时候,这件事的整个性质都将因此而发生变化。虽然仅仅只是妾,但这也要分是对谁。以秦家的底蕴,身为秦家掌舵人的秦清,以妻这一身份嫁给个豪门不难,嫁给某个地方小官也有可能,投资一下,嫁给一个落魄书生,以全族之力倾囊相助,待这书生飞黄腾达,秦家也可以顺势脱离商贾身份而成为氏族中的一员,这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但,即便是如此,秦家说到大天,也仅仅只是一个氏族当中最为弱小,毫无根基的存在,随时都可能覆灭。而作为妾,秦清命好的话,或许可以嫁给如此前姜浩归国之际,斩杀的那几名三、四品统帅,或是同等品阶的朝中官员。以此,若秦清得宠,秦家也同样有脱离商贾身份的可能,但希望一样不大。不过若是嫁给姜浩,那就完全不一样了。再不济,姜浩也是堂堂大乾皇子,是为氏族当中的贵族,皇族成员。哪怕姜浩今后无法复皇储之位,继承乾国大统,他也可为一地藩王,身份尊贵无比。这等身份之人,往昔都是让秦家所膜拜的存在。就算当初在赵国偶有如此身份者追求秦清,那也不过只图一时之欢,与纳妾完全不同。如今姜浩说出这句话,就代表他给出了一个承诺,更是给了秦家一个腾飞的希望。老于世故,秦望如何不欢喜万分。在表态以后,他连忙补充道:“皇子,今小姐身体有恙,我秦府上下有半数产业皆归草民支配,您但有所需,大可对草民直言,草民绝无二话。”
这就是表忠心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姜浩问道:“那另外一半呢?可是在你们那位秦家二公子手中?”
说到这个,秦望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他羞愧道:“家门不幸……”喃喃的说了一句,秦望又连忙道:“不过皇子您请放心,草民这就去将那小兔崽子抓回来,然后逼他交出手中产业。”
“没这个必要。”
哑然一笑,姜浩起身道:“左右无事,你带我去见他。”
秦望有些为难,但还是乖乖的起身带路。以云飛为首,姜浩身后十几名亲卫,一路随着秦望来到了闹市区。当走到一栋奢华的酒楼前后,秦望停下了脚步。他转身有些尴尬的对姜浩说道:“还望皇子勿要介怀,那小兔崽子他……”“无妨,男欢女爱,人之常情。”
淡淡的摆了摆手,姜浩看着酒楼正上方挂着“绣春楼”那三个大字,微微一笑。不过便是勾栏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见姜浩并不在意,秦望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连忙恭敬的引着姜浩向酒楼内部走去。作为常年在门口接客的龟公,其眼里也绝非常人可比。只是一看,龟公就断定,中间这个气度不凡,被众人拱卫的年轻公子绝对是大客户。想都不想,他便带着一脸的媚笑迎了上去。可还不等说上一句话,云飛便冷着脸他将赶到了一边。将这一切尽数看在眼中,姜浩并不在意。云飛身为他的护卫统领,做这些本就是分内的事情。眼下更让他关注的,还是在喧闹的大堂内,几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还有一个被他们踩在脚下,不断打骂的青年男子。“真是瞎了你得狗眼,竟然敢得罪吕少爷?”
“什么狗屁巴蜀秦家?还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商贾,真以为你们有两个臭钱就了不得了?告诉你,在这个世界上,唯有权势才是最为真切的!”
“就是,知不知道?我们吕少爷可是当朝首辅吕大人的儿子,他的姐姐正是当朝皇后,侄子更是皇储,未来的大乾陛下,你算什么东西?真是茅坑里点灯!”
如果仅仅只是这个吕少爷,那姜浩懒得去管。不过当他听到对方提及巴蜀秦家,且看到秦望的那难看至极的脸色以后,心中就已断定,那个被人踩在脚下的青年,正是自己的目标,秦家二公子,秦朗。“去,将他救出来。”
姜浩对身边的云飛示意。云飛心领神会,也不废话,大步便走到了那几名让周遭众人都躲个老远的公子哥身前。正巧,这时一名公子哥正拿起木凳,打算对秦朗头部砸去,云飛伸手便拦了下来。“呦?这还有一个不长眼睛的?”
那名公子哥仿佛才看到云飛的出现,他冷笑了一声,斥骂道:“不想死,就给爷们乖乖跪下,磕三个响头,否则……”“否则如何?”
云飛冷笑问道。“否则,你就和他……”见云飛还敢反问,那名公子哥恼羞成怒,作势便要抢夺木凳。只不过,他这句话才说了一半,就因憋至通红的脸颊而说不下去了。眼见同伴两只手都夺不走云飛一手把控的木凳,端坐在中央的青年挑了一下眉头,淡淡的说道:“在下吕康。”
这句话,说是介绍,莫不如说是威胁。但很遗憾的是,吕康并未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吕康?哪根葱?”
云飛的嘲笑,还有他那讥讽的表情,顿时便引起了众怒。吕康脸色一变,几名公子哥更是连忙放开了秦朗,一起对云飛扑来。“你找死!”
“敢对吕公子不敬?看打!”
公子哥气势惊人,奈何实力不济。在出身黑卫系统,任职禁军的云飛面前,可以说是完全不够看。轻蔑一笑,一人一个巴掌。在清脆的啪啪声响起同时,几名上前的公子哥都好似陀螺一般转了个圈,然后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吕康双眼一凝,拍案而起,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只是一个下人。”
云飛淡淡的说了一句,然后扭头,神色恭敬的说道:“但我的主人,你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