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外两股截然不同的剧烈撞击声,虽然都极为紧凑,但因彼此声音的掩盖,所以也形成了一种巧妙的平衡,使得身在门外的姜晨并未听到门内情况。可随着魏清岚这一道娇喘声响起,平衡被彻底打破了。姜晨先是一愣,然后砸吧了一下嘴,紧接着便露出了秒懂的笑容。他先是对着那紧闭的房门冷笑了两声,然后扭过头,不带半点感情的看向秦望,冷声道:“你不是说,屋内除了病重昏迷的秦清之外,就别无他人了吗?”
魏清岚这一声确实不小,不过秦望离门较远,且因姜晨的出现导致心神大乱,根本就没留意到那个不同寻常的声音。想着眼下秦家上下的未来皆依附于姜浩一身,秦望只能硬着头皮,哀求道:“皇子,草民哪敢骗您?这屋内真的……哎呦!”
不等秦望说完,姜晨便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大胆刁民!”
姜晨狞笑着蹲下身来,揪住秦望的衣领,对他怒斥道:“刚刚,本皇子已经听到屋内有女子的娇喘声,你还说没有他人?”
“胆敢欺瞒本皇子?你这是找死!”
说着,姜晨一把将脸色苍白如纸的秦望推倒在地,厉声道:“来人,将这刁民给我拿下!”
几名禁军立刻上前,分别由左右按住了秦望的肩膀,任凭他如何哀嚎求饶也没有丝毫动容。对着秦望轻蔑一笑,姜晨恶狠狠地说道:“刁民,待本皇子破开此门,所姜浩果真在里面,你便犯了欺君之罪,等死吧!”
姜晨的这句话,彻底吓傻了秦望。他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好似失去了骨头。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由内至外的推开,姜浩的身影从门内出现。“欺君?”
看了一眼院内皆被姜晨麾下禁军所控的大致情况,姜浩冷笑对姜晨问道:“小弟,君在何处?”
姜晨脸色有些难堪,却不敢接着这个话题聊下去。他冷哼道:“姜浩,你不是躲着我吗?怎得?为何不躲了?”
“躲?”
轻蔑一笑,姜浩反问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有必要让我躲?”
“你!”
!。只是这一句话,就险些让姜晨当场破防。但他还是忍了下来,冷声道:“若不是躲,为何刚刚我在外叫门,你却迟迟不开?”
用看白痴一般的目光上下审视了姜晨一番,姜浩也不理会对方被自己险些看到当场炸毛的样子,扭头对身后屋内说道:“岚儿。”
随着姜浩话音落地。已穿戴整齐,但脸上余温未消的魏清岚小心翼翼地从屋内走了出来。但她也只是走到了门口,对着二人微微道福,道:“民女秦岚,见过二皇子殿下。”
轻笑了一声,姜浩对已彻底傻眼的姜晨说道:“小弟,虽然你年岁比兄长我小了一些,但这些男女之事,也应该明白吧?”
姜晨木然的点了点头,有些不知所措。无论是秦清俏脸上高潮过后的余温,还是她那明显尚未调息过来,酥媚入骨的细声软语,乃至最初他在门外听到的那一声娇喘,无不证明了刚刚在屋内,姜浩与这个自称秦岚的美女到底在做些什么。而这种情况,显然是完全超乎了姜晨的预料。姜晨愕然,但姜浩却不会。他先是摆手示意,让露了一下脸的秦清返回屋内,神色骤然一变,对姜晨怒斥道:“你兄长我正在办事,你却在门外叽叽歪歪个没完。”
“怎得?你不是想砸门吗!?砸啊!我就站在这,看着你砸!”
姜浩忽然的训斥,吓了姜晨一跳。之前两次吃到的大亏,再加上这一次随着魏清岚的出现,让他自己感觉理亏。当这两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后,姜晨好不容易重拾起来的自信,再次被摧残至一片凌乱。他本能的后退了两步,脸色难看的辩解道:“我……我不知道……”“不知道?”
姜浩得理不饶人,冷笑着上前一步,训斥道:“不知道你就可随便带着禁军擅闯民宅,甚至是随意责罚良民,欺压百姓了吗?”
“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大乾皇室在什么时候有了这种特权?还是父皇他亲封给你的?”
“若真如此,那咱们就去找父皇当面对质,我自当给你赔礼道歉。”
“可倘若不是……”双眼一凝,姜浩冷声道:“作为长兄,说不得,我便要教训一下你这个胆敢败坏我大乾皇室名声的竖子!”
长兄如父。这句话,绝不是说说而已。姜晨的性子本就色厉胆薄,外强中干,再加上眼下自觉理亏。一时间,在姜浩的怒斥下,他竟不知如何是好,此前的狠厉全然不再,甚至隐隐有想要低头认错的冲动。而就在这时。姜晨身后,一名此前并未被人留意的中年文士走上前来。他先是十分恭敬的对姜浩行臣子礼,躬身道:“下官薛赞,叩见大皇子。”
紧接着,他也不等姜浩回话,便起身问道:“下官有一事不明,还望大皇子解惑。”
“据下官所知,这秦家,仅有一位小姐,便是……”薛赞扭头看向被按在地上的秦望,继续道:“这草民刚刚口中所言的秦家大小姐,秦清。”
“那么,下官敢问,这位秦岚姑娘,又是何许人也?”
随着薛赞的出现,被姜浩几句话便叱问到慌神的姜晨也来了精神。他连忙上前补充道:“不错,皇兄,这个秦岚是什么人?为何之前我们都没听说过?”
姜浩双眼一凝,并未回答二人的问题,而是对薛赞问道:“你自称下官,那便是朝廷的官员了。”
“我怎么不知,朝中还有你这么一号人物?”
姜浩轻慢的态度,让薛赞脸色有些难看,不过他还是一副恭敬的样子,答道:“下官仅为户部一小吏尔,大皇子不知下官名讳,到也正常。”
“户部?这就难怪了。”
姜浩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薛赞的身份,可紧接着他便话锋一转,叱问道:“户部主管的乃户籍财经,什么时候手这么宽,竟还敢管本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