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的声音不大,但在这喧闹的大厅内却显得极为突兀,所有人都停下了口中大声嗤笑的话语。已走到大门边缘的王猛也是站定了脚步,一脸冷笑着回头看向姜浩,道:“怎得?大皇子还需本将帮你做些什么不成?”
说完以后,他更是毫无顾忌的大笑起来,看向姜浩的目光满是鄙夷、挑衅。而随着王猛这一句话,在场无论是已经起身打算离去的将官,还是留在原地的将官、家眷,纷纷将目光投注到了姜浩身上,意味难明。轻笑了一声,姜浩起身,缓步从主位走了下来,说道:“王将军说的不错,我的确是有一些事需要劳烦将军。”
王猛眉头一挑,冷笑道:“那恐怕就要说声抱歉了,本将我……”话还未等说完,已走到他身前的姜浩便直接动手,掏出了腰间佩剑,从他的脖颈之间划过。一捧温热的鲜血从王猛的颈间喷涌而出。他本戏谑的脸上瞬间变色,瞳孔凸起,内里写满了难言的惊恐。王猛本能的用双手捂住脖子,想要阻挡那喷涌而出的鲜血,但却只是徒劳。最终晃动了几下,轰的一声,重重栽倒在了大厅内。“我……”挽了一个剑花,姜浩淡漠的说道:“欲借将军人头一用!”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过突然,在场众人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直至王猛那死不瞑目的尸体栽倒,姜浩淡漠的说出这句话,众人这才发出了阵阵惊呼。“大皇子!”
!。“你怎敢妄杀我朝重将!?”
“姜浩小儿,你今天,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伴随着女眷们的惊呼,那些一并与王猛起身的各级将官纷纷上前,对姜浩怒目而视。几名冲动的将官,更是在叱问的时候,直接掏出了腰间兵刃。眼见局势危机,林开山连忙护在姜浩身前,怒喝道:“干什么!?敢对大皇子妄动刀兵,你们要造反吗!?”
这一声,如雷鸣灌耳,让那些双眼血红,怒发冲冠的众将冷静了稍许。但他们依旧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纷纷对姜浩怒斥道:“大皇子,王猛究竟犯了何罪,你要将他当场斩杀?”
“今天,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我等众将,必不善罢甘休!”
有一句话,王猛说得不错。姜浩此前归国以后所做的种种,早已引起了军方内部对他的不满。众将隐忍不发,也不过就是顾及姜浩的身份。但当王猛被姜浩不由分说的斩杀以后,众将压抑的怒火终于爆发了。甚至,不仅仅只是这些本就与王猛站在一条线上的将官,便是连那些原本坐在原位,摇摆不定的将官们也都是面色不善的看向姜浩,等待他给出一个答复。深知眼下局势已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一个应对不好,便会引起整个大乾军方的反噬,林开山焦急的回头对姜浩说道:“皇子,您先走,这里交由臣来……”“宴会尚未结束,为何要走?”
姜浩淡漠的打断了林开山,然后在他愕然的目光下,从他的身侧走过,直面那群激愤的将官。“尔等问我,为何要杀王猛?”
撇了一眼王猛的尸体,姜浩也不等众人回复,便语调冰冷的说道:“因为,他犯了诬蔑我大乾皇族之罪,当死!”
众将闻言一片喧哗,神情中皆写满了疑惑与不信。一人问道:“他如何诬蔑你了?”
有人出头,众将纷纷大喝叱问。“说得不错!你在归国的时候,明明就妄杀了我军方多员大将,这难道不对吗?”
“南大营统领张恒,被你无辜斩杀,你如何解释!?”
“还有,你擅自逃离魏国,引得我大乾边境局势紧张,百姓难以生活,这难道不是你之过吗?”
在众将的叱问下,姜浩冷笑不语。直至,众将说无可说,只剩下不断的重复上述内容以后,他这才淡漠的说道:“都说完了?”
众将一愣,有些不解。“那我告诉你们,你们知道的,都是狗屁!”
姜浩对众将厉声怒斥道:“说我妄杀了徐晓等人?告诉你们!那不叫妄杀,我就是要杀他们!”
“身为我大乾将官,不思报国,却勾结魏人,意欲将本皇子捉拿卖好,此等无耻小人,难道不该杀吗!?”
“这……”在姜浩的怒斥下,众将气势为之一泄,不少人都露出了惊疑的神情。他们只知道,姜浩杀了徐晓等三镇将官,但具体缘由,他们根本就不清楚。而今听姜浩这么一说,原本不少还在为徐晓等抱屈的将官,纷纷羞愧的低下了头。如果姜浩说的是真的,那的确,这几个人根本就不配为将,不配当一个大乾男儿。不过,还是有人心有不忿,反驳道:“那张恒呢?你又做和解释?还有眼下边境的局势,这难道不也是因为你一己之私吗?”
不屑的轻笑了一声,姜浩道:“张恒窝藏白莲逆贼,这件事在朝堂上早有定论,轮得到你们为他叫屈?”
“至于边境局势……”略作沉吟,姜浩本已逐渐低沉下去的声量再度拔高,对众将叱问道:“那我到是要问问你们。”
“你们!可还算我大乾男儿?”
突然被姜浩这么一反问,众将都有些措手不及,茫然对视,却无一人应当。将众将的反应尽数看在眼底,姜浩冷笑道:“看来,都不是了?”
这句话,再次引起了众怒。“本将为大乾征战十余载,杀敌过千,如何不算!?”
“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有什么资格说老子?”
在众将的嘶吼质问下,姜浩并未表露出半点怒容,反而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点头道:“不错,还算有点血腥。”
“那为何……”话锋一转,姜浩怒斥:“你们,会惧怕那些占我土地,掠我妻女,辱我国威的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