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爷爷身体不好，他刚才刚找过我，还说要去国外治疗。他现在还在家里，我们现在离婚的话，轻而易举就被他知道了。”

他一直都支持我们两个继续在一起，其实我们都知道是个笑话，作为晚辈，且他对我，对你，也都很好。我们都不忍心伤害他。如果我们现在离婚，我保不准他会因为情绪太激动而发生什么意外。”

顾时初眸色沉下去，等她说了半天，竟然就是这个理由。明显很不满意。他唇角勾出一丝酷冷的笑意，“就这？”

瑞长晴怔了片刻，点头。“我还以为……”“你以为什么？”

男人沉默，没有回答她。“所以，你同意我的提议吗？迟缓两天。”

顾时初从口袋抽初烟袋，只剩下最后一根了。他用打火机点燃，吸了一口，神色无比厌倦。“我对你的提议没有兴趣，离婚，现在就去！”

顾时初眼神阴冷，把才吸了一口的烟丢到地上，用脚重重碾压。现在这个时间，民政局应该是下班的状态。可顾时初很有能力，来到这里，发现人家已经做好准备等待了。两个人都坐在了接待窗口，准备填资料。瑞长晴扭过头去，抬眸看了他一眼。他是如此坚定。她的心像是被针很很扎了一下。等瑞长晴不再看他时，顾时初微微闭眸，压下心底情绪。过一秒，缓缓睁开眼睛。他的语气很淡，“我去上个厕所。”

瑞长晴低低嗯了一声。窗口的工作人员的脸上带着同情和怜惜，却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注视着瑞长晴。瑞长晴心底溢出不舍，她很想从这个位置站起来，回到月子中心，抱她的宝宝。确切来说，她想回到，顾时初还没有跟她提离婚的时候。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仔细想想，这是成全了彼此。早成全，也好。顾时初没一会儿，就回来了，他没有坐下，而是先帮她整理了衣领，仔细掖好衣服。出来之前，两个人都换了白色衬衫，跟结婚当时一样。瑞长晴看着他的动作，眼眶泛红。她很想哭。可是她为什么要哭。沈梦琪想要害她，顾时初可是同谋。她为什么可以这么明目张胆骗她到工地那里，然后断掉工地的电，再到把排水井盖掀开，在那个区域铺防水布，不就是因为顾时初也是同谋么。就算不是直接参与，那也是间接参与，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在他的意识里，只要沈梦琪开心了，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去成全她。和这样的男人离婚，有什么可哭的。“顾先生，瑞小姐，二位可以阅读资料并填写了。”

顾时初刚要坐下，却又站起来。什么也没有交代，就迈着一双长腿，走了出去。瑞长晴也跟了出去。“又去哪里呢？要填资料了。”

她几乎是哽咽的。顾时初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眼睫垂着，“我出去抽根烟。”

她有注意到，出来之前，他口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