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初把空碗放回桌子,低眸,好半响。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主动这样,明明知道她不爱他,可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去做这些了。相比于今天的愤怒和不甘,现在的他更像是,和某些东西和解。在她昏迷的时候,她的手机来信息了,是鲁裕的。他好奇想要想进去,可是发现她改了密码,进不去。在米兰的时候,她的手机密码一直都还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可是最近居然换了。他的心绞痛了一下。冷笑。虽然不知道她换了什么密码,但是肯定跟鲁裕有关系,如果他能掌握鲁裕的生日,或许能进去。他现在这样对她,算是对即将形同陌路之前的一点心意。毕竟,她也在他的身边待了三年。半夜,瑞长晴从低烧转高烧,又头昏脑胀的,身体的不是直接打破了她的睡眠。她起身,把身上的被子掀开,以散去身上的热气。可是没过几分钟,她又把被子盖上,浑身哆嗦起来。听到动静后,顾时初走过来,把手背放在她的额头上。很烫。他面色凝重,用测温枪一测,41度。瑞长晴迷迷糊糊的,“顾先生,你没有睡着吗?”
顾时初眉目紧凝,低沉冷漠地嗯了一声。他没有睡,就怕她半夜高烧,没想到,还真是这样。医生提醒过,瑞长晴这个情况,不能用药,只能用物理办法。“长晴,坐起来。”
顾时初边说着边扶她坐着。他去倒了一杯温水。“喝下去。”
瑞长晴眯着眼睛,嘟哝着,“喝什么呀,我不喝,我难受。”
“难受更要喝。”
“不要,我感觉浑身痛,嘴巴痛,喉咙痛,我不喝。”
顾时初揉了揉眉心,声线压冷,“长晴,你高烧了,喝水能退烧,喝下去。本身就很难受了,听到他这样说话,瑞长晴不知怎么的,心底涌出一股气。“顾时初,我都发烧了,你跟我说话还是那样硬.邦.邦的,你能不能学学鲁裕阿,哪怕像鲁裕四分之一也好。”
瑞长晴闭着眼睛,娇娇软软地埋怨着,好似以为自己处在梦境里。顾时初眼里怒气升腾,起身,就要出去。走了几步,颔首,手指摸着太阳穴。他又转了回来,坐到床边。声线凉薄,“我没他好,你忍着点。”
他把她放倒下去。喝了一口温水,没咽下去。迅速俯身。昨晚,在她昏迷时,他已经喂过一次了。熟练得很。瑞长晴察觉到有软软的东西紧贴着她的唇部,下意识睁大眼睛。看到了男人那张英挺削俊的脸庞,离自己是那么近。有水进入她的嘴巴里,接着慢慢流入她那快要烧焦的喉部。很神奇。不但不痛,还好像恢复了味觉,滋滋甜甜的。……被他喂了一大杯水下去,感觉没有那么难受了。也不知道是烧的还是,她的耳根子都红了。她把被子一扯,盖过头去。下一秒却又被一道蛮力扯下去。“别盖住脸,病人呼吸新鲜空气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