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字了，不料她晕倒了。后面还好只是风寒。他以为自己可以让她毫发无损地离开顾家。却又让她断掉手指。他知道沈梦琪是受温媚教唆的才去故意趁她切菜摔倒，可归根究底也是因为他。他眼睁睁看着她跑去找药，血水滴落一地。而他什么都不能帮她。后来又看到温媚冲她撒盐，他想冲过去的，可一直被沈梦琪拉着，沈梦琪那时候浑身颤抖，还不停地跟他说，又有声音让她去死。什么时候，她才能完全安然无恙。大概是离开他以后吧。提离婚的时候，他没有后悔。后来回到檀镜美都，他却后悔了。离婚后，她会很快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他不会再真真实实触摸到她，也没有理由。挣扎是痛苦的。为了让自己下定决心，他砸了花瓶。把碎裂的部分反复扎进自己的手心。体会了一把她昨天的感受。然而他并没有感觉有多痛，肯定没有她昨天那么痛。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她。“顾先生！”

女孩的叫声，让他从回忆里醒过来。她的眼泪扑簌簌滴下“跟我走。”

她的语气竟然可以又霸气，又软绵绵的。他漆黑的瞳仁里，泛出少有的宠溺，起身。最近的诊所在两百米左右的地方，她走得很快，拉着男人的衣角。很快到了诊所，医生给顾时初打了一针破伤风，还仔细处理了伤口。她在一旁静静看着，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双眸一沉。缓缓开口，“不知道民政局的工作人员会不会担心，我们没有按时到，要打个电话过去告知一下吗？”

男人黑眸一转，眼神冷得可怕。“不用。”

伤口包扎好了，俩人从诊所出来。瑞长晴是个路痴，并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她抬头望了他一眼，“怎么走？”

男人下巴一抬，指了指红绿灯。“等着过马路。”

“噢。”

她很乖，有点懵懵的。跟着顾时初准没错，他的方向感很好。街上的人很多，时不时会有人拿着广告单过来搭讪瑞长晴。都是男的，顾时初黑了好几次脸。看到瑞长晴还那么单纯跟人家沟通，他脸色更加黑。最后，终于按捺不住了。他快步走到她前面，蹲下。“上来。”

瑞长晴怔愣住。男人见她不为所动，果断过来，强行背起她。她的脸都凝固了，五官静止。“我们……是去离婚，不是结婚，这样不太好吧。”

她说得很小声，以为他没有听见，正要凑到离他脸一点。煞那间，他也同时转过头来。触觉，很温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