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字,就没有签了,而是放下笔,跟着出去。瑞长晴人不见了。据对她的了解,她不会无缘无故不打招呼就走人。再说,她的手机还放在柜台。顾时初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瑞长晴的眼睛被蒙上了黑布,嘴巴也被塞了东西。她看不见,也喊不出。忍受着半个钟的颠簸,车终于停下了。她被带进了一处烂瓦房。到处臭烘烘的,让人想呕。脚下还踩到了软趴趴的东西,像是粪便。被带到房子后,终于有人把她眼上的黑布,以及嘴封嘴的东西拿走。面前,围着几个黑色纹身壮汉,有的持枪,有的拿长鞭。视线射向瑞长晴,恶狠狠的。“你们是谁?”
瑞长晴声音打颤。壮汉互相对视,鄙夷一笑。“这个你管不着,给你三十秒的时间,把保险柜密码告诉我们。”
“什么保险柜?”
啪!一个男人拿枪柄狠狠捅向她的头,“还装?二十秒!快说!”
她昨天是租了一个保险柜,把顾茗生给的那些金条放进去保存了。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你们没看到我这副穷酸样吗?哪个有保险柜的人,会穿成像我这样?”
瑞长晴语气虽小,但还是很坚硬。“啪!”
一巴掌重重打在她脸上。壮汉力气很大,她瞬间耳鸣了。“要想活命,就老实把密码告诉我们。还敢否认说没有,你以为,我们是随便抓个人过来问要这种东西的?”
她愣了一下,“是谁雇的你们?”
“问这种问题,不要命了!”
噼啪……她被甩了好多下辫子,浑身都是伤痕。她艰难地呼吸,忽然感觉有冰凉的东西顶着她额头。是枪!她把密码给了他们。那些金条,她暂时不要了。此时,她更想活着出去见自己的孩子。顾时初正焦头烂额,收到周辞的电话。瑞长晴找到了,在西郊的一处废弃养猪厂里。顾时初很快赶到,看到她头发凌乱,坐在地上,手脚都被绑着。他神色悲痛,压抑着的情绪呼之欲出。他迎上去,从口袋操出一把刀,迅速帮她解开绳子。瑞长晴面色苍白,略显呆滞。轻颤着嘴唇道,“谢谢。”
“绑架你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顾时出问道。她沉思了半响,无力地摇头。“我不知道。”
男人的脸色怒气加深。冲身后周辞吼道,“立马去查!”
“是。”
周特助哆嗦着走开了。顾时初把她抱上了车,回城。她靠在他的怀里,表情绝望痛苦。要是那一枪真的打进她的脑门,她就见不到孩子了,想想都后怕。回到檀镜美都,顾时初先下去,然后伸手,想要扶她下来。虽然她依旧手脚发软,但还是拒绝了顾时初。苦涩地笑了笑,“我自己可以。”
但是,当她伸脚触地,却倒了下去。最后,还是顾时初抱她回房。“顾先生,这件事,我妈知道了吗?”
“没让她知道。”
“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我不想让她知道。”
“但是你身上的伤……”“她看到的话,我就说最近,她实在是遇到太多烂事了,导致妈妈老是要为她操心,她不忍心再让她受打击。他放她到房间的沙发上,然后开口道,“我叫了医生,很快就到。”
她皱了皱眉,自己身上臭烘烘的,不太好意思,想去洗个澡,再让医生给自己擦药。她受不了,即使身上都是伤,也要去洗个澡。顾时初看到她的举动,疑惑开口,“你要干什么?”
“我身上太臭了,想去洗个澡。”
“你身上有伤,不能洗。”
“可是真的很臭。”
他双眸闪过一抹光,“我帮你。”
瑞长晴神色慌乱,“不用了吧,我自己来就好。”
顾时初黑黑沉沉的眸盯了她几秒,“紧张什么,你的身体,我又不是没有见过。”
进去,掀开衣服的一霎那,他眉头紧蹙。心脏隐隐疼痛。他闭上眼睛,压下心中的痛苦。顾时初动作很轻柔,全程没有碰到她那些伤口。洗好出去后,医生也来了。是个女的。擦药后更痛,她时不时发出难忍的吱吱的声音。医生轻声安慰,“辛苦你了,少夫人,等一个钟后,就不痛了。”
一个钟!她的眼泪哐哐留下。男人眯了眯眼,声音严厉,还带着几分愠怒,“赵医生,就没有不会痛的药吗?”
“没有,抱歉。”
医生走了,房间里,气氛沉默。她抓起旁边的抱枕,摸了两下,抬眸,似笑非笑,“对不起,这一次,又是因为我,没离成婚。”
如果她不出去外面哭,而是果断签字,她跟顾时初早就离成了。男人凝望着她,低低开口,“下次再去就行了。”
“什么时候,明天吗?”
他似是深吸了一口气,眸子里喷涌阴骛。虽说他早已愿意放开她,可看到她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离婚的样子,他很暴躁。“我让人挑好日子再去!”
“离婚也要挑日子吗?”
她继续追问。她的暴躁传到瞳仁,睨视着她。“你没发现,每次离婚都出岔子?”
她垂下眸,“也对,确实要挑个好日子。那等你让人挑好日子后再告诉我吧。”
他拧了拧眉头。他现在可没空理这个了。出去,给周辞打了电话。语气急躁,“人还没有找到?”
电话里,传来周特助惊慌的声音,“顾总,不瞒您说,这个事件,有一点难度,但是我会全力以赴。”
“知道什么是掘地三尺吗?再给你半个钟的时间!”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响后。“是,顾总。”
顾时初察觉不简单,声音压低,带着几分暗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就是太紧张了,对不起。”
“那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