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繁星满天,空荡寂静的马路上,一行黑衣装扮的五人骑马回寨。“老大,顾家下葬,我们为什么打扮成这副模样?偷偷摸摸的,好似见不得人似的!”
彪哥早就不满了。原以为是要趁着天黑干票大的,结果就是远远的观赏顾家老将军下葬。真是晦气!周关斜了他一眼问:“你想不想赚银子了?”
一提银子,彪哥立马两眼放光:“想啊!老大,咱现在去崖口村打劫么?”
周关瞧着他那没出息样儿,手里短鞭甩了甩他肩膀问:“顾家一个月能拿一百两银子,你要不要?”
“要啊!有钱不要王八蛋。”
在他眼里,就没有不能要的银子。“不对,老大,顾家凭什么每月给我们一百两?”
这不干事就拿钱,总感觉不踏实。周关摸透了彪哥的小心思,反问:“不踏实了?”
彪哥心虚的笑笑:“有点。毕竟人家是将军府,要真打起来,我们虎头寨未必是对手。”
他不是怕死,但顾家他是知道的,就算顾老死了,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得不防。那日去顾家,直接惊动了御林军,着实把他吓了一跳。周关意味深长的提点:“这是顾家欠我的。你要想每个月都能拿到钱,就警醒着点,只要顾家不倒,我们就不愁没钱!”
“老大我知道了,顾家就是我们的财主。以后我注意点,绝不会让财主有闪失!”
话说出口,彪哥总感觉不对,这么一来,他们不是要保护顾家么?“老大!”
彪哥刚要发出疑问,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策马声。一身白衣小少年疾驰而来,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明显。彪哥一眼认出靠近的人,“老大,这是崖口村那滑头小子!”
周关显然已经认出他了,不由蹙眉看他。这小子,绝不简单!“老大,他不会是冲着我们来的吧?我去会会他!”
彪哥现在一看到容若就想和他打一架。周关拦住了他,“不用你去,他来了!”
容若疾行间瞧见前面的几名黑衣马队,更是快马加鞭追了过来。“吁——”容若眼见他们放下速度,忙勒紧了马绳,只一个冰冷的对视,容若认出了周关。“匪贼!快把阿音放了!”
容若怒指周关,“趁夜劫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放了她,我和你单挑!”
彪哥是个直脾气,见容若无礼,立马叫嚷:“小子,说什么梦话,谁劫人了?你是不是故意找茬想打架?”
容若冷声质问:“除了你们,还有谁会去崖口村劫人?不是你们,你们大半夜穿着黑衣做什么?”
“嘿!你这小子就是找削!我们穿什么衣服关你屁事?老子高兴,今天就可以替你戴孝!”
周关抬了抬手示意他闭嘴,反而平静的问容若:“你说谁被劫了?你妹妹?”
容若傲慢的昂着头颅俯视周关:“是!我亲眼看见黑衣人往这边来的,一路上除了你们没有别人,你敢说不是你们劫的人?”
周关嗤笑一声:“这倒有趣。我正准备明天去拜访一下你们。今儿她倒是被人劫了。怎么,你们有仇家?”
容若理直气壮的道:“就是没有仇家,你们才可疑!”
周关点点头:“也对!看来你是赖定我们了。”
遥望那条大道在黑暗中延伸,看不到尽头。周关突然直起了腰,拍了拍马背,豪爽的道:“好!那我就找到她,还虎头寨一个清白!”
“老大!”
彪哥再次被周关的操作惊到了。那小子妹妹丢了,关他们什么事?周关问彪哥:“你之前是不是说要把她抓回去给丘儿做童养媳的?”
彪哥不假思索的回答:“是啊,我那是瞧着她水灵。”
“这就是了。你有歹念,我们又是做歹事的人,自然嫌疑越大。”
彪哥不服:“那有什么。我就是想想,还没做呢。”
他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做就做,没做就是没做,最忌讳别人冤枉他。周关幽幽的盯着容若笑了,“我现在觉得那丫头可以做童养媳。把她找回来,带回虎头寨去!”
周关一个命令,彪哥立马领命:“是,老大我这就去!”
彪哥顿时干劲十足,把她找回来做丘儿的童养媳,这个买卖划算!容若冷冷的与之对视,从容淡定的好似他说的话未能影响到他半分。周关先开口挑衅:“小子,要是我们先找到了你妹妹,别怪我把她带回山寨去!”
说完策马而去。容若定定的看着几人的马消失在视线里,这才驾马追赶。他一开始就知道不是那伙土匪劫的人,但他一个人实在人单力薄,不如利用他们,让他们帮忙寻找,会来的容易些。童养媳?黑暗中,容若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那也得看他答不答应!林云音迷糊中被颠醒,只觉头昏脑胀,晕乎的不行。待看清周围的事物,林云音这才发现自己被人扛着,走到不知名的小道上,两旁清一色萧条的树木,看不出在哪。扛着她的人一身黑色,她这个姿势只能看到他的后背。“放开我!”
林云音拍打着他的后背大叫,“快放开我!我要找哥哥!”
林云音四肢齐动,一阵拳打脚踢。那人实在受不了了,出声威胁:“小姐,你别动了,你再动我只能敲晕你了!”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快放开我!”
林云音踢打的更厉害,声音带了哭腔,“你是人贩子么?你要把我卖了是不是?我还小,论斤称不值钱。”
【额……我像人贩子么?我不过是奉命把她带走,怎么就成人贩子了?】奉命?林云音抓到了关键,继续装害怕试探性的问:“呜呜……你是不是要把我带京城里卖了?我不要去,阿奶说城里有人吃小孩!”
【京城?那个破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主子宁愿找个远一点的县城歇脚,也不想进那破地方!】不是去京城?那肯定不是林顾山的人了。不是林顾山的人,谁又会抓她?一个大胆的猜测在脑中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