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丘也是个认死理的直性子:“那也不行。定了就要遵守,不能毁约!阿音你别怕,我找我爹说去。我不要你当我媳妇!”
林云音连连点头附和:“嗯嗯!谢谢大哥哥!”
“害!丘儿你就是实心眼,以后有你后悔的!”
彪哥劝说不住,便催着两人喝酒,“你俩快点,别墨迹,我都喝了两碗了!”
周丘立马豪爽的端起碗:“容若,来,我和你喝!今儿我愿赌服输,下次我还找你打!”
就冲周丘的为人,容若对他印象好了不少,端了酒与他一饮而尽。彪哥喝点酒,话变得更多,肚子里的疑问一股脑全问了出来:“小子,你是京城来的吧?为什么有官兵找你?你是不是犯事了?”
彪哥人直但不傻,周关帮这小子帮的太明显。尤其在去了顾家之后,周关的态度明显不对。这小子十有八九是顾家的!容若没搭理他,周关要想告诉他,早和他说了。林云音主动转移话题:“叔叔,你们什么时候放我们回去?我们不回去,阿奶会担心的。”
“回去做什么?我今儿把滑头小子的屋都砸了,你们回去也没地方睡!”
彪哥一提起砸屋,浑身都痛快,撒了气的感觉真好。“哼!”
容若重重地放下碗,“你砸东西算什么威风!”
彪哥酒劲上来,嚷嚷的更大声:“我砸个东西怎么了?我还抢了整个村呢!滑头小子,别忘了,老子是土匪!”
土匪做到他这样算是窝囊的了,不能杀生,抢的也不尽兴,还得变着法做善事,真是见了鬼了!林云音扯扯容若让他冷静,好奇的问彪哥:“叔叔,你们为什么抢村庄?”
“还不是因为打仗!”
彪哥开始发牢骚,“以前我们只抢官道奸商。这不打仗了,商人少了,官道上都是运往前线的物资,老大下了死命令,谁都不准抢。”
“你说我们土匪不抢粮食吃什么?寨里这么多弟兄要吃饭,总不能不管吧,只能抢村民的了。”
“可是村民们也要吃饭呀。”
“别和老子说村民老实被欺负可怜,你们那些花花肠子我们不知道?好东西全藏了起来,我们才抢多少点。”
彪哥越说越来劲儿,嘴上没了把门,“其实你们不知道,离我们这山头,还有一伙土匪,不对,应该叫强盗。那伙人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之前忌惮我们,不敢往咱们这一带抢。最近他们抢不到东西,开始打咱们这片村庄的主意。”
彪哥激动的一拍桌子:“嘿!这怎么行?我们地头的村庄只能我虎头寨欺负,别人不能碰!老大就让我们先把村庄抢了一遍。我们虎头寨抢过的,哪个王八羔子敢来抢,那就是和我们对着干。老子立马带人端了他们的鼠窝!那群人平日里作威作福,实际里窝囊的很,借他十个胆子都不敢压到老大头上。”
彪哥一碗酒下肚,相当得意:“你们以为你们这些人能好好的过日子受谁的照拂?别的地方早已经尸骨成堆了,尤其你们这些水灵的娃娃,早被抢走了。京城的大官只顾着敛财,压根不管百姓的死活。还不如我们这群土匪有人性!”
周丘晃了晃酒壶,已经见底了。“彪叔,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我酒量好着呢。我今天高兴,才和你们几个小鬼头多说两句。”
彪哥端起碗,发觉碗里空了,直接拿了容若面前的碗,端起来就喝。“滑头小子,你别不识趣。你把阿音留下,我立马送你回去。要不然,你就给我们寨里的马拾大粪。”
容若直接吐出一个字:“滚!”
容若好不容易对他有点改观,一句话又厌恶起来了。“嗝!”
彪哥打了个大大的酒嗝,酒气顿时在屋里散开。林云音偷偷的抿着嘴直笑,彪哥还挺逗!“阿音,我们走!”
容若嫌弃的瞥了彪哥一眼,屋里酒气熏天,再把林云音熏晕了。“你们等等我!”
周丘紧跟着出来。“哎!容若!”
周丘抵了抵容若的肩膀,主动示好,“你们想回去,我帮你们!我这就去和我爹说清楚,让他放你们走!”
话音刚落,周丘当即转去找周关。练武场上,周关单手挥舞长刀,利落的耍着花式,丝毫没有因为独臂儿受影响。“爹!”
周丘雄赳赳气昂昂的过来。他以往对周关又怕又敬,但今天他有理,底气十足。“爹,我不要阿音当我媳妇,你放他们回去!”
周关收了长刀,慢悠悠的下场问:“怎么?你不喜欢她?”
“不是。我挺喜欢他俩的。但是他们定亲了,我们不能做不道德的事!这是你教我。”
“我也告诉过你,兵不厌诈。定亲是他们胡诌骗你的。你信了,就输了!”
“我信他们!他们是好人!”
周丘说的诚恳。周关定定看向他,忽然笑道:“小子,你太年轻了。好人也会骗人!”
“我不管。你把他们抓来,他们家人会担心的。你不放人,我放!”
周丘脾气倔起来,两头牛都拉不住。周关一个掷手,大刀稳稳落进了兵器槽。“你说,你怎么放人?没我的命令,他们出不了寨门!”
“我偷偷放,你不可能十二时辰看着我!”
周关也是爽快:“好,你要是能把他们放走,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我下次抓到他们,就不会像今天这样客客气气的了。”
周丘坚定的仰视他,“我会想办法让你永远不能为难他们!”
周关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头,鼓励了一句:“好,祝你好运!”
周丘望着很快淡出视线的身影,暗暗下定决心,哼!我一定会做到!彪哥在周丘三人走后,又喝了一壶酒,直接躺在地上睡过去了。周丘静悄悄的折回来,拿了彪哥腰间的钥匙。“阿音,容若!”
周丘寻到坐在山头上的两人,兴奋的提议:“我们结拜怎么样?”
“结拜?”
林云音乌溜溜的大眼睛透着不解,“我们吗?为什么要结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