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脸色有点差，要不要休息一下。”

任天行看着在门口站着的凤煌说道，他早上的时候看到她还没有这样，回来的时候就有觉得她整个人脸色拉簧，嘴巴完全没有血色。“我时间快到了，下班还有五分钟，我想坚持做完最后一件事。”

这句话让旁边的小吱直接开始抹了眼泪。五分钟过得如此漫长，凤煌带着客人坐在桌上，然后一步步走到门口，拒绝任何人搀扶的样子，是任天行最近见过的最感人场面。“真的不用帮她吗？”

萧洛璃都有有点看不下去了，早知道应该给她做一套更好看的衣服才是，她穿旗袍就挺好看的。“不用，我们老大从来不需要人帮，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

西装男一脸坚毅，看着凤煌的身影，仿佛是在敬仰着属于自己内心的神。五分钟后，到了下班时间，凤煌直接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了唐装男的怀里。现在的她已经处于力量完全枯竭的情况。任何东西都没有办法拯救，任天行他们给他输送力量，喂他药丸，但是这样的行为其实就是在给一个破了底的杯子灌水，只会有短时间的停留，最后还是会什么都不剩下。“带我走。”

凤煌对着西装男说。就算是要死，也要去她自己的地盘。“好！”

西装男挺着自己的肚子，抱着凤晃，慢慢地在街道上走着，不畏惧任何人的眼光。似乎他抱着的已经不再是那个让他沉浮的老大，而是他最后的希望，每一步都非常沉重，萧洛璃眼眶泛着泪花，小吱早就已经开始掉眼泪，其他人的脸色也很凝重。这是属于他们的结束，他们不必参与，也不用参与。“回去吧，她只是去了属于她自己的地方。”

后来听唐装男说的是，凤煌坚持到了最后一刻，直到躺在了那片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之后才闭上了眼睛。唐装男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没有露出笑容，他们也只能引导，无法承担。任天行一直以为，对于异族来说，生命的消逝几乎很少，因为他们有很长的寿命。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每一一个异族的身上都还背负着使命。原来异族也有死亡，他们的死亡和人类相比，大部分都带有悲壮的色彩。……任天行不想浪费时间，他要在有限的时间里过出自己的人生。之前的安歇决定，现在在短暂的人生面前，都显得不是那么重要。他到了神族，趁着风傲天不在，直接将风傲蛟带了出来，给了她一个非常重的拥抱。“你干什么？”

风傲蛟推开了任天行，脸上带着气恼。“你喜欢我吗？”

任天行看着风傲蛟说道。“不喜欢。”

风傲蛟回答的也很认真。“你真的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

任天行挠挠头发：“我是认真在问你，你喜欢我吗？”

风傲蛟也被问的有点烦心，就这样一直问啊问的，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问。“不喜欢。”

任天行有些失落，但是转念一想，直接抱着风傲蛟开始旋转：“没关系，你现在不喜欢我，不代表你以后不喜欢我，放心吧！”

他开心地笑着，风傲蛟感觉自己被这样转着像是一个傻子，直接脚尖一用力，将任天行给睡到了空中。“怎么样，这样被人甩来甩去的感觉。”

其实说实话，有点头晕是真的。“我觉得被你甩来甩去很开心。”

任天行是发在内心这么认为的，他现在已经想清楚了，别人的感情失败那是别人的事情，就算是现在这样的探索有点问题，但是他还是愿意继续。“在，我带你去吃都好吃。”

任天行坐在地上头上全部都是小星星的时候，看着旁边废弃的桌子腿儿说道。风傲蛟笑了一下，看了任天行一眼，在他的脑袋上点了一下，慢慢的离开了。等到任天行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说了半天的话是对着桌子腿说的。这一切都落在了一边的裴资眼里。他没有想到自己就出来休息一下，还能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你喜欢上那个神族的姑娘了？”

任天行看着裴资，虽然觉得他说话的语气有点怪异，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事到如今，现在也没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好吧。”

裴资皱了皱眉头，想到之前的时候那个诅咒，他们两个现在是在朝着最后一道诅咒走去。裴资很想帮他们，但是，这个答案无解，就算是亲手下咒的裴姿估计现在看到这样的光景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吧。“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任天行有些好奇。虽然刚刚的时候很有可能所有的话都被裴资给听了去，但是现在一切都不重要。“我就是听见了随口问问，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任天行皱着眉头，有点想不通，之前的时候裴资不是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的吗？为什么……任天行的后背突然升起了一股恶寒意。他差点忘记了，之前的时候裴资说他的姐姐现在和他生活在一个身体里。那也就是说，刚刚问他话的裴资很有可能不是真正的裴资，而是裴姿。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裴资，你等等我，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你等等我啊！”

任天行在后面追着他，脚步加快，直接搭在了他的脖子上。“我没有想跟你说的。”

裴资的语气还挺冷淡，这下让任天行更加坚信现在对方不仅仅是裴资在跟他说话。“你之前的时候说，你姐姐和你生活在一……”裴资正在走路的脚步停下，直勾勾地看着任天行的眼睛。“为什么突然对我姐姐这么感兴趣？”

他的脸色冰冷的吓人，任天行都不太好意思问下去。“没有没有，我就是看你情绪好像不太好，过来问问你，你怎么这个表情，最近遇到什么问题了？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你解决一下。”

裴资没有说话，转身离开。搞得任天行一头雾水，现在怎么就突然不能提他的姐姐了？之前的时候他好像还主动提起过。难道是和他姐姐呆的时间久了，所以心情也和女孩子一样难以捉摸了吗？“还不走？”

裴资走了一段时间，看任天行还站在原地，回头叫他。任天行才追上，两人说说笑笑地回了女仆咖啡厅，好像刚刚的那些话什么都没有说过。裴资脸上的冷淡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任天行坐在窗口，看着裴资心中还是有些在意。最近的裴资好像确实和之前不太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