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格，同样抱有复杂的感情。“乖，不想了，睡觉。嗯？”

萧南低哄着她。而叶笙却毫无睡意，白皙的小脸蹭了蹭男人的胸膛，声音有些沙哑，“还要多久。”

这迟到了三年的真相，还需要多久才能被揭开。“快了。”

萧南轻拍着她的背，眼里有着暗芒。萧南的手机忽而传来了震动，男人大手一捞，没有顾及地接听。“找到了。”

“收网！”

“是。”

“……”简单的对话，萧南挂断了通话，随手将手机甩在了床上。叶笙并没有开口问什么，只是乖巧地蹭了蹭他。“给你讲个故事？”

萧南毫无邪念地摸了摸她，感觉到她身上的温度回升了些，更加搂紧了些。“恩。”

叶笙趴在他坚实的胸膛里，闷闷地应了声。“讲完故事就要睡觉了。”

犹如哄小孩般的语气。“好。”

叶笙乖巧地点了点头。萧南幽深的黑眸似是在看着某处，好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如播音腔的声音传入到她的耳朵里。“他的出生令所有知情的人都唾弃，不知父亲为何物。他曾一度以为，每个家庭都是这样的。直到有一次，他回家问他母亲，为什么别人都管他叫没父亲的野孩子，他哭着闹着，追问他母亲，父亲去哪里了？为什么没有和他们在一起。”

“……”叶笙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男人用着那没有任何波澜的声音继续说着，仿佛就真的只是一个故事一般，“他第一次看见他母亲哭了，那时还年幼的他慌了。从那之后，他明白，父亲这个词，是这个家的禁忌。而他却越发地叛逆，年幼的他，只要有人说他是野孩子，他毫无顾忌地就冲上去一顿揍。为了这件事，他还被劝退学了。他们再一次搬家了。”

“……”“在他七岁生日那年，他母亲走了，被车撞的。有人说，是她自己冲过去撞的。至此，他成了孤儿。”

“……”叶笙忽而想起，大学那年，她打听到了他的生日，精心挑选了生日礼物，在他的出租屋楼下等了一晚上，可始终没见到人回来。那时候，她还在想，他是不是跟朋友去过生日了……“二十四岁那年，他遇到了生命里属于他的那束阳光，那个懵懂天真的她就这么闯入了他的世界里。”

说到这，男人的眼眸里有着宠溺。叶笙打起精神来，顺着他的话说道，“那女孩一定很漂亮。”

萧南闻言，眼底有着笑意，掐了掐她的鼻子，声音低沉，“她很自恋。”

叶笙咬了一口男人的下巴，而后抓起了他的手，很认真地道，“我们要拉钩，我们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好。”

直到两个拇指印在一起，盖了章，叶笙索性搂住男人的手臂不放。“该睡觉了。”

萧南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印上一吻，有规律地轻拍着她的背。叶笙轻磕上双眼，鼻间萦绕着男人的气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迷迷糊糊觉得身体酸痛得厉害，脑袋也混沌，似是千斤重。萧南一晚上都没睡，感觉到身上的女人出现了不正常的红晕，还有那身体滚烫的温度时，第一时间给她喂了药。“乖，把药吃了。”

陷入半昏迷的叶笙并没有配合，而是打翻了他手里的杯子，翻转了身体，面对着他。而再次端着水杯进来的时候，男人把药丸硬塞入了她的嘴里，只见叶笙干呕了一声，如数吐了出来。“……”萧南急得一身汗都出来了，恨不得把怀里那不乖的女人吊起来打一顿。最后，他含住了药，喝了半杯水，以接吻的方式，这才顺利地喂完了药。萧南也没闲着，用酒精擦拭着她的身体。一晚上，她的高烧反反复复，直到天亮，这才缓解了一些，男人继续擦拭着她的身体，摸了摸她额间的温度，轻呼出一口浊气。彻底未眠，男人的眼中一片腥红，布满了血丝，脸色亦有些憔悴。叶笙糊糊涂涂地醒来，声音有些沙哑，“水。”

席南城倒了半杯温水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叶笙的喉咙得到了滋润，抬了抬软绵绵的手，有些不解地问道，“我……怎么了？”

“发烧了。”

萧南把杯子放在桌面上，扶着她躺回床上，“再睡儿？”

“……”叶笙柳眉微蹙，摸了摸额头，手心的温度与额间的温度一样的滚烫。原来是发烧了啊！怪不得她的头疼得厉害。“不睡了。”

叶笙强打起精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什么时候了。”

萧南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间，声音低哑，“还早。”

叶笙这时才看清男人憔悴的面容，伸手摸了摸他一夜之间竟有些消瘦的脸，心疼地道，“你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啊！”

余光瞥见一旁的酒精……怪不得，她昨晚一直觉得有人在揉搓着她的双脚和双手，是他在给她用酒精降温。“你不是给我喂药了吗？你傻不傻啊！”

叶笙声音有些哽咽，眼眶微红。“没事。”

萧南把被子重新盖在了她的身上，宽慰道，“以前做任务的时候，一天休息一个小时。”

叶笙把手脚都缩进了被子，倔强地盯着他，带着鼻音，“我不需要你搓了，你赶紧睡觉去。”

忽而想起了什么，叶笙一把掀开了被子，准备下床。萧南眼疾手快地拦住了她，“你去哪儿？”

叶笙捂着嘴巴，把头扭向一旁，闷闷的声音传来，“我发烧了，会传染给你的，我去客房。”

萧南哭笑不得地看着她，把她的头转了过来，嗓音低沉，“也不知道是谁闹脾气不肯吃药，非得我喂。要传染早传染了。乖乖躺着，哪儿也不许去。”

“……真的？”

叶笙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呆萌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