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杀神的位置，那些藏在暗处时时刻刻打算狙击自己的人，又怎么可能放心？念及于此，秦风忽然由衷一叹：“白小姐你知道么？其实有时候我挺羡慕你这样的人的。”

“羡慕我？”

白雨菲不由得一愣。在白雨菲眼中，此时此刻的秦风乃是掌握着足以压倒上京秦家的神秘人脉，并且他自己本身也是一身的绝世本领，这样的人应该是她所羡慕不来的才对。“是啊！”

秦风淡淡道，“你有着自己的目标，同时掌握着资源，只要你愿意放弃一些东西，其实可以立即离开纷争，享受这世界上最安宁的生活，不是么？”

“这……”秦风这话明显意有所指，只是一时间白雨菲根本不可能真正明白。但白雨菲还是领会似的点点头，没有否认。因为她或多或少能理解秦风身上的压力。在她看来，如今的秦风的确面临着不少对手，无论是天海的那些被他得罪的豪族，还是上京秦家，哪怕他有把握压制那也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压力。何况这世上动用任何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秦风能够动用那股神秘的力量，没有相应的付出也是不可能的。只是白雨菲还是苦笑了笑：“秦先生你何尝不是呢？只要你愿意放弃一些东西，那对你来说不是应该更简单么？”

“没那么容易的，有的东西你一旦触碰到，就是想要丢都丢不掉的。”

“是么？”

白雨菲看着此刻秦风脸上真情的流露，心尖也不由得一颤，“我又何尝不是？”

“或许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富家女子，只要没那么多野心便可以比任何人都快乐。实际上身为一个女人，并不比你们男人容易。”

“你们男人中的强者，天生就是要参与争夺的。而我……”白雨菲目光中泛起几分皎洁：“而我身为一个女人，在这个男人主导的世界，想要维持所拥有的，注定要成为你这种强者的陪衬的。”

“你是说婚姻的问题吧？”

听到这话，秦风摇摇头。其实这点儿痛苦，对于他秦风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了。不过他也的确懂得白雨菲的心思，别说是白雨菲，便是那些西方的贵族女子，抑或是中东帝白国的王室公主，他也不是不认识。这些女人都会面临类似的痛苦。婚姻是任何一个女人的最初最美好的幻想，尤其是出身富贵的女人，脱离了生活最基本的压力，却不得不接受被家族安排的命运，那种渴望就会越发强烈。“不错！或许在你这样的强者眼里，我那点女人的心思显得可笑吧？”

白雨菲黯然失落：“可婚姻的确是我最无法摆脱的困境，有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就算做得再好，最终也只能成为一个筹码。”

“可是我放得下么？”

“有什么放不下的。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

秦风淡淡一笑，“你不过是觉得背负着家族更进一步的责任罢了，可你是个聪明人，岂能不懂这世界上没有长盛不衰的道理？”

“别说你一个商贾世家，就是王侯将相又宁有种乎？”

“只要你想通了，就是去勇敢选择属于自己的命运，不强行去承受也不难的。”

“这……”白雨菲面颊微颤，显然是被秦风说到心里去了，“那你呢？你难道就不能放下？就好像今天你只要愿意退一步，完全可以不得罪秦家。可你还是不想退让，要压倒那些对手不是么？”

“你可以这么认为，我的确已经注定要碾压一切拦在面前的人了。”

秦风戏谑一笑。看似轻描淡写，却在白雨菲心中如洪钟滚雷。这一刻她彻底断定了，父亲白玉山再一次做出了关键的误判。她忽然一咬牙：“秦风，你觉得我跟云薇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