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条明确规定，在学校打架斗殴，如果没造成严重后果，给予警告，严重警告和留校查看处分，其中并没有开除学籍。”

“嗯？”

李怀宇沉下脸色，“我每天都研究处罚条例，还用你说明？第三十四条，认错态度不好，或者故意隐瞒真相，拒不认错，可提高一个处罚等级。”

“那第五十条还说，拒不承认的前提是始终不承认，我们现在已经认错了。”

“砰。”

在最擅长，最重视的项目上被赵寒反驳，而且句句在理，李怀宇勃然大怒。他一拍桌子站起来，高声斥责，“是你懂校规还是我懂校规？自从负责学校纪律，十年来，我天天研究，不说倒背如流，至少已经做到完全掌握。”

“你所违反的纪律，开除学籍没有任何问题，就算你告到校委会，我也这么说。”

“……”发了一通脾气，却没听见赵寒继续回答。“你怎么不说话？”

“稍等片刻。”

赵寒头也不回，心头却掀起惊涛骇浪。就在刚才，李怀宇大发脾气的时候，系统再次传出提示音。“打脸成功，奖励技能一目十行。打脸失败，扣除贡献点十点。”

更夸张的是，他获得的技能，赫然是过目不忘。趁此时间，赵寒哪敢耽误，迅速浏览全部处罚条例。“稍等？”

李怀宇深深的吸了口气，坐回椅子，“不用等了，你们现在就可以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准备离校。”

“李老师！我不能被开除。”

周浩骇的脸色煞白。“李老师，他们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再给他们一次机会。”

柳云兮泪眼婆娑，低声央求。“你们都回去吧！我要下班了。”

李怀宇望了眼两人，再也没有继续的心思。“慢着。”

赵寒转头，目光精芒闪烁，“李老师，事到如今，我不想瞒你。自从考上江北大学，我一直想做个好学生。因此，大一的时候，我已经把学生处罚条例背诵了好几遍。您说的那些，我承认的确有道道理，但是处罚也的确过重。”

“背诵好几遍？”

李怀宇嗤之以鼻，“这话你可真敢说，就算我都做不到。而且我相信，学校内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包括制定处罚条例的那些人。”

“他们是他们，我是我。我始终以校规要求自己，以处罚条例约束自己，这次别说打架斗殴，连冲突都算不上。”

赵寒一副胸有成竹的神色，“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如果真能顺利背诵，不错一字，证明我的确看重学校纪律，李老师认为，能否减轻处罚？”

李怀宇皱紧眉头，陷入思索。背诵处罚条例，这怎么可能？但是如果真有人做到，他突然觉得，给这个学生一次机会也无妨。毕竟就像赵寒说的，如果不看重学校纪律，背诵处罚条例干嘛？难道吃饱了撑的？片刻后，他淡淡的道：“我当了三十年老师，从未见过有学生能够背诵处罚条例，你能做到，非但可以减轻处罚，免除都没问题。”

“既然这样，那我现在开始背诵。”

终于得到李怀宇的承诺，赵寒暗暗松了口气。面朝李怀宇，朝前走了几步。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墙壁上的文字。“江北大学学生处罚条例，第一条，为了维护学校正常的教学和生活秩序，建设优良的学习，生活环境，……”“……”阴阳顿挫，吐字清晰。背诵速度越来越快，思路越来越清晰。渐渐地，李怀宇忍不住站起身。紧盯着墙壁上的处罚条例，眼皮一个劲儿的哆嗦。“一字不差，真的一字不差。”

周浩握紧拳头，心底拼命给赵寒鼓劲打气。“赵寒，赵大哥，赵大爷，能否度过这一关，全看你的表现了。”

柳云兮则是紧张不已，她几乎不敢看墙壁，两只小手紧紧搅在一起，显示出她此时的情绪极度不平静。“第一百五十条，本条例经2005年6月21日，第255次校长办公会议讨论通过，自2005年9月1日起实施。”

背诵完最后一条，办公室内异常寂静，落针可闻。只剩下李怀宇因为激动，而有些粗重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