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外滩!海燕是一家颇受周边白领喜欢的法国餐厅。它一个法国人开的,里面有中餐也有西餐,在滨海一家比较上档次的餐厅。秦振东穿着得体却又不显奢华的休闲衣服,安静地坐在餐厅一角,悠悠然地喝着香浓的咖啡。他是跟着初中同学海燕来的,每一次来滨海,海燕都会在这里请他吃饭,大约是因为这里的餐厅也叫海燕的缘固吧。海燕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极为漂亮有能力的女人。如果你不知道海燕,那没关系,那你一定听过帝和置业。只要是滨海人,或者是在滨海呆过三年以上的人,或多或少都会听过帝和置业这个名子。虽然帝和置业并不是滨海市房地产业的龙头,也并不是什么跨国性的大集团,可是在滨海的地产圈子里,没几个人会小视帝和帝业,更加没几个人会小视海燕这个女人。以海燕的身份,她本可以去更高档的地方,但她就是喜欢这里,用她的话来说,这儿见证了她从一个普通公司白领到如今的商界女强人,她来这里一是可以回忆过去,二是可以不断地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忘记自己曾经失去过什么。在这样充满小资的地方,你会经常听到,身边或者不远处的几个穿西服打领带的男子在那儿大吹特吹,好像,世界哪儿哪儿金融危机,哪儿哪儿打战,都是因为他们似的。若是这样,你不要奇怪,因为在这样的地方,这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除了海燕以外,还有其它人在。他们是海燕的朋友,一男一女,都是海燕在法国留学时认识的朋友。海燕替秦振东介绍:女的叫王洁长得瘦瘦的,瓜子脸,穿着白色的边衣裙,算是一个漂亮的女孩;男的叫钟海涛,一身灰白西装,胸前另了一朵黑色的花,没有什么太特别的。但在介绍秦振东的时候,海燕只是说是自己的同学,便没有过多的介绍,海燕知道秦振东不喜欢这些。王洁跟钟海涛是一对恋人,看衣着打扮,家境都相当不错。简单寒暄过,钟、王二人就跟海燕坐在一旁聊他们在法国的生活,聊政治、文艺、法律什么的,而秦振东则有一塔没一塔地说着话,钟王两人要是跟他说话,他便应一声,要是不说,他便低头吃着东西,总之,这个时候的秦振东,很想让人把他和堂堂的秦家嫡孙人联系在一起。秦振东长得很嫩,虽然他给人的感觉非常的沉稳,可是人的劣根性就是这样,在一般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承认自己不如别人,更不愿意承认对方比自己要显得年青。不知道为什么,秦振东感觉这个叫钟海涛的家伙,有点儿,悬。这家伙,明明与王洁是男女朋友关系,可那看海燕的眼神有点不对。不过,秦振东却没有说什么,甚至还什么细微的动作都没有。来之前,海燕说得明白,他和她的关系,不用解释,人家怎么以为,就怎么以为。“HI,海燕小姐,我们真是有缘,没想到又见面了。”
正说话间,一个年青男子端着酒杯走了过来,他和秦振东一样,都戴着眼镜,而且都是金丝边的。海燕闻声,抬头看去,微微一笑:“是挺巧的。”
从海燕脸上的表情来看,她和这个人不熟,但也应该见过几次面,并且,海燕对这个也没有什么抗拒之意。“我叫杨波,如果海燕小姐和几位朋友不介意的话,咱们一起贝,反正我也是一个人。”
杨波虽然看似在请求,但已经坐了下来。海燕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其它人自然也不会好说什么,但是这个钟海涛有点意思。秦振东很好奇这个钟海涛究竟想搞什么?“咦,兄弟,你手表上的时间怎么和我的不一样?”
杨波不经意地扫一眼秦振东身上的腕表,接着手腕一抬,亮给秦振东看,问道。杨波说着话,手腕一亮出来,恨不得把他金光灿灿的腕表晃到秦振东脸上来。秦振东戴的表,是他爷爷去年送给他的年礼物,国产的机械表,而且还有些年头了,看起来还显得非常的破旧,但他的意义,只有秦家自己人,以及了解秦家底蕴的人才会明白,那是秦家的老泰山对秦振东这个嫡孙的认可。像杨波这样的外人自然是无法了解的。秦振东当然明白,这杨波此举,并不是为了打击他,而是冲着海燕而去。秦振东心里暗笑,像海燕这样的女子,什么样的纨绔子弟没有见过?且不说杨波手腕上的这块手表很可能是假的,就算是真的劳力士金表,再贵又能值得多钱,二十万,还是二百万?到了秦振东这样的一个位置,金钱只是一种资源而已。看着钟海涛看杨波的眼神里都藏着冷笑,秦振东心想这小子心里大概为杨波的拙劣表演而冷笑着,他大概把杨波对海燕、王洁的举动当成了笑话,以为此表一亮,女人立刻臣服啥的。见王洁、钟海涛对杨波也只是保持若有若无的微笑,秦振东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秦振东虽然沉默,但杨波却不打算放过他,可能是看到他和海燕坐在一起的缘固吧。通过聊天,秦振东才知道杨波,山西人,是一家家族型企业的销售总监,这次来滨海是来谈生意的,顺便说一句,这小子祖上是挖煤的。即使杨波言行间挥散出暴发户的气质,但这年头能赚点钱不容易,能暴发起来的也是一定的本事,是有显摆的资格,对杨波来说,唯一可惜的,就是显摆错了对象。海燕是谁啊?帝和置业的老板,滨海地产圈里的传奇女子,这样的一个人,会在呼钱吗?比起杨波来,钟海涛这个人才让他不喜欢。虽然都是显摆,但秦振东却杨波的却并不反感,至少跟那些没有实力还要装B的人来说,杨波要可爱的多。所以,当秦振东看到钟海涛在那儿摆脸子给杨波看时,却与杨波打开了话题:“这么说,你是山西人啊,山西好呀,都说山西有三好,煤好,钱好,山水好。”
杨波倒是脸皮厚,他见海燕和王洁两个漂亮的女人,都不接他的话,而钟海涛却时不时地冷眼瞅着自己,杨波也是生意场上滚出来的,这点眼色还是有的,在两相对比之下,秦振东送上门的话就成为了杨波的工具,杨波也乐意通过和秦振东的说话,把自己的实力和身家露出去。杨波身子整个的侧过来,用尽全身功力,跟秦振东天南海北的胡吹起来,还时不时打量海燕、王洁,观察这通吹能不能吹得她们春潮涌动。大概是由于秦振东的参与,话题多往风土人情上的扯,杨波也刻意要讨好两位女士,把吃奶的幽默细胞都发挥出来,也是逗得成、王二女吃吃的笑,反而叫坐在过道另一侧的钟海涛给边缘化,烦躁起来,压着嗓子,对秦振东说道:“你的唾沫腥子飞到我这来了。”
见钟海涛给自己使脸子,秦振东懒得理会他。杨波看得出海燕跟王洁两个女孩子,跟钟海涛的关系,明显比跟秦振东要亲近得多,而且刚才钟海涛对他的态度也有些不善,他自然是看钟海涛不顺眼,杨波这一点倒是冤枉钟海涛了,他哪里知道,海燕是故意不想在人前与秦振东亲密的。这会儿看钟海涛对秦振东蹬鼻子上脸,杨波顿时替秦振东打抱不平起来:“我说你这人也真是难伺候啊,秦兄弟和我对话,嘴也是朝着我这儿,唾沫腥子再飞也应该是飞到我这儿,你要是看秦兄弟不顺眼,就直管说,用得着这样吗?你以为这是你家开的啊?”
钟海涛他长这么大,还没有给一个暴发户指着鼻子教训过,脸色铁青,鼻子都气歪了。秦振东拉了拉杨波的胳膊,息事宁人的说道:“大家都难得坐碰到一块,没有什么好吵的他批评得也对,一点小事而已。”
杨波瞪了一眼钟海涛,又与秦振东聊了他手上的那块表:“这表值不得几个钱,都不到三十万欧元,也就戴着玩,”杨波很不经意的将表价虚夸了几倍,又将表摘下来,很随便的丢给秦振东欣赏,“我也不是很喜欢戴手表,感觉戴手腕上是个累赘,但我干的是小本买卖,需要自己满世界的跑,没有时间概念可不行。”
“是比我这只国产表要气派得多啊?”
秦振东将杨波的劳力士表同时戴手腕上,给海燕看。海燕瞧着秦振东的作派,心里差点没乐出花了,装低调过头了吧你。不过海燕知道,秦振东怕是不喜欢像钟的,所以,也就抿着含笑地在一旁地看着。钟海涛看着秦振东几乎要将手腕撑到海燕脸上去,他又不好尖酸刻薄的说什么酸溜溜的话,不然王洁能当场跟他吵起来,他只是冷笑一声,将右手的腕表摘下来,递过去,说道:“杨经理是个懂表的行家,我这里也有一块表,杨经理你看看……”秦振东看得出钟海涛有些来历,但看他递过来百达翡丽百达翡丽表,却也是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