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华纳了句无量天尊,才对李小楼说:“道友莫要误会,我只是看到刚才道友的施法手段有异于常人,一时起了请教之心。”
李小楼嘿嘿地笑了声:“这是要开打的节凑吗?”
余华连忙摆手:“非也非也,只是想请道友他日有空之时,可也过府一叙,若是能请教一二,那自得感谢万分。”
“啥意思,我是个粗人,听不懂你这文不啦叽的东西,有话就直说。”
余华一甩拂尘,面露微笑,看上去相当的和善:“道友莫说粗人这等戏言,仅凭道友刚才施法时,不摆台,不祭神,便能看出道友出身不俗。”
李小楼咂了下嘴,无奈地说:“我真的是粗人,浑身上下都粗的那种,说实话怎么就没人信呢,好吧,其实,我是他娘的某个大家族的世家公子,出来装比,扮猪吃老虎来着,这下你信了吧。”
没想到,余华却点了点头,他这态度,让李小楼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这个人人都在装逼的年代,你要是不时尔装一把大比,还真是OUT了。余华拿出一个黄色的信签,递到李小楼的面前,见李小楼疑惑,他便解释道:“道友可曾听说过,梅花会?看来道友,应该是刚来滨海不久,没有听说过,也不怪,梅花会算是我道教一脉在滨海的举办的交流会,在崇明岛上的梅园举行,每年一次,一边欣赏着梅花,一边与与会的道友探讨一些道法上的技巧,算是人生一大快事。”
李小楼不屑地笑了声,他瞅着那个信签道:“什么交流会,不就是一大群人凑在一起装逼,看看是你装的逼好,还是我装的逼好,比装逼的玩意,你居然能说得这么光冕堂皇,老子没兴趣。”
李小楼转身欲走,余华急忙追上。李小楼心里就有点腻歪了:“你烦不烦啊,再招招我,小心我凑你,告诉你,我可不是什么文明人。”
余华哈哈地笑了两声:“道友真是幽默。”
幽默你妹啊,李小楼翻了个白眼:“说了,我对你这狗屁的交流会没兴趣,听不懂人话啊,还有,梅花会,现在是什么季节,看个狗屁的梅花?”
余华一点也不生气,很有耐性地解释道:“这正是梅花会的一大亮点。”
李小楼心中一动,古怪地看着余华:“怎么,有人能改变气候?”
“改变气候,倒是不可能,不过,却能令梅花在梅花会的当晚盛大,道友,你能想像,满园的梅花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一夜盛开时的景像吗?”
余华说起这个,表情变得很得意,他手里的信签又往前伸了伸,似呼很确定李小楼会接受他的邀请。“这什么鸡毛的梅花会是你们搞的吧?倒是挺厉害的。”
李小楼呵呵一笑,接着脸一变,“可老子还是没兴趣。”
见李小楼健步如飞,余华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看着李小楼渐行渐远的背影,和善的表情马上就变得阴毒起来,不过,又很快地消失,他若有所思地瞅了一眼身后的林家大宅,嘴角上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你会来找我的。”
一亿大钞。咱现在也算是混进了有钱人的队伍中了吧。李小楼是个没钱的吊丝,搞到了这么一大笔钱,说不激动那是扯淡。他坐在公交车上,认认真真地,一遍又一遍地数着支票上面的零,相当的不厌其烦。可是,他不烦,坐在他身边的一个哥们倒是烦了。“喂,兄弟,装比装过头了吧。”
李小楼看着这哥们,这货长得没啥特色,就是两大眼睛跟霸王龙似的,直突突:“啥意思?”
这哥们朝李小楼手中的支票努了下嘴:“一亿的支票?跑到这人挤人的公交车上装大比,虎弄鬼呢吧。”
这哥们的意思就是说,就你这点智商,也就只能骗骗鬼了,想骗人你还是回家洗洗再去玩泥吧去吧。李小楼听出了对方的意思,不过,他一点也不觉得难看,相反,却颇为兴奋地对这个哥们说:“别说你不信了,我到现在还有点不相信呢,你说,这人,突然有了这么一大笔钱,该怎么花啊。”
这哥们瞅着李小楼,啧啧地摇了摇头,心道,感情是个精神有问题的家伙,估计是想钱想疯了出现幻觉了,这哥们倒是没有继续鄙夷李小楼,大家都是吊丝,除了有些有钱人吃饱了撑的跑到这公交车上体验生活,装低调以外,谁有资格鄙夷谁啊。“要是我突然有了一亿块钱的话,那当然是……”这哥们和李小楼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之后就是越聊越起劲,那模样简直好像真的有了一亿似的,周围的乘客离这两货远远的,看他们的眼神摆明了就是在看神经病。震旦大学到了。那哥们和李小楼一前一后下了前,他回过头,诧然地看了一眼李小楼说:“兄弟,哥哥都跟你聊了一路了,口水都干了,你就别跟着我了成不?”
李小楼指着震旦大学的校门说:“我是这里的学生。”
啥?那哥们自然不信,摇头道:“果然是疯了。”
然后他从怀里摇出了一张破旧的皮夹子,里面只有可怜的三张大钞和一些毛票,他拿出一张大钞,想了想又拿出了两张,塞到了李小楼的手里,“相见就是缘会,我这人心太软,见不得苦逼的人,兄弟你整点吃的喝的啥的,保重啊。”
李小楼看着手里的钱,又看着快步离开的人,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就在这时,忽闻一夜春风来。李小楼手里的支票被风吹起,支票飞了起来。李小楼疯了,周围所有的人都看到一个疯子,嘴里一边哇哇大叫着,我的一亿啊,一边张牙舞爪地抓着那张飘动的纸。那哥们听到声音回过头,继续叹气:多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就疯了呢,该死的社会啊,万恶的金钱啊。保卫处主任孙刚,校长李援朝以及一些校领导们,正簇拥在一位白眉老人的身边,对着震旦大校的外墙指指点点的,听到李小楼那一声如此佛门狮子吼的凄厉叫声,众人皆转头。武冰也在这一行人之中。看到李小楼疯狂的模样,武冰脸蛋稍红。孙刚被李小楼整的那么惨,自然是怨念深深,他就想不明白了,这么一个祸害怎么就像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呢,先是牵涉到了跳楼案,接着是杀人案,再接着学校里面有传闻说,邱志怀也是死于他,再之后朱自学的死也跟他有关系,起初的时候,孙刚还是抱着一种兴灾乐祸的心态去看的,可见李小楼一次次地没事,他算是彻底地无奈了。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说得就是这种人吧。见白眉老人看向李小楼,孙刚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别看白眉老人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可要是说起他的来历能吓死人,尤其是在这滨海的一亩三分地上,提起郑朝这个名子,那绝对是能让人竖起大拇指的角色。郑朝,滨海赫赫有名的风水大师,当然,他的名气,只流传于上流社会之中,普通老百姓是不会理解这个名子意味着什么。这段时间震旦大学频频出现命案,尤其这几起命案都和鬼怪联系在了一起,把学校里的人闹和是人心慌慌的,尽管他们都是无神论主义者,可有些东西,向来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比如这风水一说。地理环境,空间阳光和水,建筑物的朝向,都有可能影响人,以及周围环境的运势。可信吗?没有敢说可信,也没有人敢说,我就不信。妖魔鬼怪以及风水一途,流传了近二千多年,可以说自从有了人开始起,这些东西就已经存在了,能够流传这么久的东西,就一定有着他存在的道理。今天郑朝来震旦,就是受了学校的重托,来看一下学校的风水。没成想,就见识到了李小楼刚才那疯魔般的一幕。孙刚见郑朝疑惑,便主动凑上去说:“这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李小楼。”
孙刚说的话很简单,只是报了个名子,可是明显带着上眼药水的话,又如何能躲得过武冰的耳朵。武冰淡淡地瞅了一眼孙刚,便低声向郑朝解释了一下。郑朝噢了一声,便挥了下手说:“你先去吧。”
武冰应了一声,这才快步走向李小楼。“我的钱,我一亿元啊……”武冰脸红红地一把拉住李小楼,瞪起美目:“你干什么,发什么疯?”
“我擦。”
李小楼一见武冰,立马指着半空中那摇曳着风骚的身姿,在空中翩翩起舞的支票喊道,“快,快,拦住它。”
“够了啊,李小楼,今天校领导可都在呢,你别给我丢人了成不成?”
李小楼大怒:“我丢个屁的人,我的钱啊!”
武冰被李小楼用力地推开,差点跌倒,她见校领导那群人,都在看着这里,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武冰那叫一个愤怒啊,快步上前,猛得一推李小楼的后背,就见李小楼借着他这股力量,往前一扑,那在半空中飞舞的支票就被李小楼扑倒在地。虽然那个姿态实在是有狗吃屎的嫌疑,但李小楼却已经兴奋起来。“娘的,差点让你给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