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时，突然有两名学生闪到了我们的面前，我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们，仔细一看，才想起来这是李启铭的两名学生。“你们不是老师的朋友，你们——你们应该是警察吧！”

我和李维斯互相看了一眼，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是警察的？不过他们是李启铭的学生，应该对他比较熟悉，可以问他们一些关于李启铭的问题。“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从窗户里面看见了你正在把警官证放到口袋里，但是老师没有说你们是警察，这就让我更肯定你们是警察了。老师非常在乎名声，警察来找他这件事儿，他肯定不愿意让别人知道。”

左边的那名学生指了指李维斯，我到这个时候才终于知道了原因，苦笑了一声之后，就让张齐掏出笔记本和圆珠笔，李维斯也默默地掏出了纸笔。“我们来找你的老师，的确是因为他是我们案子的嫌疑人，你们是他的学生，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够配合我们的调查，让我们能够了解得更多一点。”

两名学生似乎也料到了自己会被我们问很多问题，笑着答应了我们，然后来到了一件空教室里面，我让他们坐在第一排，我们三个坐在了第二排。“你们叫什么？什么时候来到燕华大学的？”

“我叫章北清，她是我女朋友，叫赵欢。我们都是2016级的新生，刚刚来到这里一年多。”

“你们原来是男女朋友啊，看起来感情挺好的啊！好，那么章北清，你第一次见到李教授的时候，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呢？”

章北清和我见过的很多大学生一样，虽然外表看起来很聪明，但都有些傻傻的，但是今天穿着运动装的他，配上1米9的身高，让他看上去像是一名运动健将。“第一次见到教授啊？我第一次见到教授，还以为他是我的同学，没想到他是我们系的教授，听别人说他是天才，牛津大学毕业的呢！其实我一开始不觉得他有多么厉害，毕竟现在从牛津大学毕业的人很多，留学生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很厉害的人，我反而会觉得他们家里都很有钱。但是后来我听小欢说他是燕华大学的公派留学生，我这才终于服气了，毕竟我是燕华大学的学生，我知道如果要争取到一个公派留学的机会，有多么难！后来——后来也就乖乖地上他的课，教授教的课都是我们系，甚至是外系的学生最喜欢的课，一来因为教授长得算帅，二来是因为教授讲的课无论再难，都可以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让我们明白。所以我们班的成绩都要比其它班要高一点，听过他的课的学生都说这才是真正的教授！教授今天去教学长们物理去了，明天才会来教我们，说实话，我很喜欢上教授的课，所以每一次都希望时间能走得快一点，好让我去听教授的课。”

听见章北清这么称赞李启铭，看来他不仅仅是一个天才，还是一名合格的教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大师级的人物。我又把我的目光转向一直沉默着的赵欢，我轻轻地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好像如梦初醒一样，看着我愣了好一会儿，才问我叫她是为什么。“不要那么紧张，我们只是警察，问你们这些问题，也只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而已。”

章北清握住了赵欢的手，让她不要太过紧张，她羞涩地对着他笑了笑后，才点了点头，整个人变得自信了很多。“赵欢，你第一次见到李教授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

“我第一次见到教授，就和北清说的一样，以为他是我们班的同学，我那个时候还喊了教授一声‘同学你好’！那个时候教授只是对我笑了笑，然后就离开了我们班。后来我也忘了这件事儿，直到第二天教授给我们来上课，我才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说实话，我那一个月都不敢和教授讲话，还是后来教授亲自问我有什么问题，我才和教授聊起来的。其实我第一次见到教授的时候，还觉得他长得好帅，是我那个时候喜欢的类型！所以那不敢跟教授说话的一个月，除了因为那件事儿，还有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很害羞，不敢去跟他聊天。教授应该是我这么多年以来第一个喜欢的老师，因为以前的老师都很变态，我算是比较聪明的女生，但是当我每一次考试都拿全班甚至全年级第一的时候，他们都会问我是不是抄的，或者从哪里看见了考题。所以我在小学和初中，甚至是在高中，都没有好好地听过一节课，都是课后自学的，然后高考考得还可以，就来了燕华大学。但是教授和那些老师不一样，他愿意相信每一个学生，即便是那些差生，当他们的考得比较好的时候，他也会好好地表扬他们，所以那些差生都会愿意听课，成绩也就慢慢地好起来了。教授是真正的大师，他教的课所有人都爱听，所有人也都听得懂，所以教授在大学里面很受欢迎，很多系都在找他去讲课。燕华大学已经六十多年都没有大师出现了，现在有了教授，也算弥补了这一个遗憾吧！”

赵欢在说的时候，崇拜感在脸上表露无遗，听完两个人对李启铭的第一印象和一些回忆，我觉得李启铭似乎并不是一个会做出分尸这种事情的人。“你们都挺喜欢李教授的呢！对了，章北清，赵欢，你们知不知道李教授桌子上的那张照片上的人是谁？我看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子，是不是他的女朋友啊？”

我对李启铭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一直心存怀疑，在我看见那张照片的时候，李启铭似乎有些紧张，但是还没等我问到他这个问题，他就已经离开了。现在碰到了章北清和赵欢，我觉得应该可以从他们的口中问出点什么东西。“那张照片啊？我也问过教授这个问题，但是他告诉我那就是他的女朋友，而且听说是哪一个中专的学生，但是教授好像从来没有和她联系过。”

中专的学生？难道那个女孩子是来自燕京铁路专业学校？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李启铭要撒谎呢，难道是因为林伟和徐静两个人吗？“是不是燕京铁路专业学校？”

“对！就是这个中专，因为教授的档案我曾经偷偷看见过，他在那个中专当了一年的发展顾问，但是不知道为了什么，他就辞职不干了，然后到了燕华大学来当教授。”

“那个女孩子没有来过大学吗？你确实那是李教授的女朋友？”

“其实我对这件事儿也不是非常清楚，毕竟这是教授家的私事儿，我也只是问过一次，然后教授跟我说过一次而已。其它的我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章北清摇了摇头，双眼中迷惘的眼神让我知道他只知道这些了，剩下来的想要再继续了解，可能就必须要用一些重案一组的资源。“教授他也跟我说过这件事儿，他那一次是主动说的，他说我长得很像他的前女友，我还以为他在开玩笑，所以我就问有没有照片，然后他就把一张照片给我看了，那个女孩儿的眼睛很像我。然后我就问为什么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已经是教授的前女友了呢？教授没有回答我，只是说了两句话：‘她怎么不会是呢？她肯定已经是了啊！’”这两句话有什么含义吗？我思索着这两句话的意思，但一时间也没有灵感涌现出来，我的问题也问得够多了，于是我让章北清和赵欢先离开，随后跟着李维斯和张齐回到了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