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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见损花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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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以安从潜伏在烨京城多年的暗桩打听清楚今晚要见的四人的身份和今晚去向。楚思墨是烨京书香世家楚家的二公子,善音律,最擅古琴,琴声让人迷醉;云羡风与楚思墨不同,是将门之后,可惜身体孱弱,不能习武,体易寒,出门必带上暖手炉和四五个丫鬟伺候,同时还要十个身手矫健的护卫,以防他被姑娘丢的荷包或鲜花砸到头,或者被某个彪悍女子掳了去。慕伊人是皇商之女,才情过人,做的诗集无人不叹;相比于前三人,夏沐心身世悲惨许多,因容貌出众,从小被拐卖到风花场所,即使没有惊人的舞技,自挂牌后也一直被捧为花魁之首。今天正巧,楚思墨受邀参加晴公主举办的诗会,慕伊人也在其中,省得她两处跑。晴公主是当今烨皇的嫡亲妹妹,三十多岁,爱好诗词,经常邀请佳人才子到府上开诗会,每两年邀请京城各家参加自己举办的诗会,因每次都会邀请春风榜和明月榜上的才子佳人,这诗会也被叫做清月宴。晴公主这一举动也助长了京城崇文的风气,渐渐地,京城世家视受邀参加过清月宴为荣。不过,该用什么模样去接近他们呢?俊俏男子模样?接近楚思墨容易,但接近慕伊人就难了。虽然近几年烨国各地方都已经放宽对女子的约束,可京中贵族自是甚高,不愿放低姿态,依旧要求女子守着三从四德,她若以男子身份靠近慕伊人,会坏了她的名声。不如趁着天色尚早,先接近楚思墨,然后换副样貌,再去看慕伊人。想好前两位,后两位也不用太麻烦。越过云府高墙,潜进云羡风屋里,撒点迷魂香,就可以放心打量他的美了,最后再去夏沐心那里待一宿,美哉!暗桩头子对她的想法猜出七八分,他们向来对这些名人都只是远远观看,想凑近看看,再捏捏脸,拉拉手,不过是痴心妄想。虽有本事做,也是有贼心没贼胆。未经同意就对人家上手,不仅惹恼了,而且还会污了他们的名声,成为京城茶余饭后的消遣之谈。他好言劝道∶“少阁主,三思而后行。若被阁主知道了,你指不定要面壁思过。”

“又不是第一次,不怕!”

姜以安拍拍他的肩头,让其宽心,又觉不对劲,他们暗桩常年在外,怎么这么清楚她的事?“掌柜的,你怎么知道阁主会罚我的?”

掌柜笑着道∶“这是阁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虽几年不在阁中办事,但也听过路的阁中人说过,少阁主好美色,因不管男女,被阁主罚面壁思过数次,仍不知悔改。除了这事,我们还有许多关于少阁主您的传闻,有空可以来听听。”

他才不会告诉她,少阁主的最新消息在他们之间相互买卖,尤其是她的糗事,价格更是搞得离谱。在外无聊,不如看看他们自己编写且彼此传通的《未知真貌的少阁主》,能笑上老半天。少阁主从未以真面目示人,有人说是倾城美人,又有人说是绝世公子,只知道她长得美,却从未有人知道原貌。仅凭一个独属于她的令牌,便可知她的身份。姜以安翻个白眼∶“你们一个个干完正事闲得慌。”

她也想做个安静冷艳的少阁主,但性格不许啊!嘴上吐槽,她心里却想着下次换张容貌打进内部,听听他们是怎么形容她这少阁主的。她打听完消息,看过晴公主府的地图,乔装完毕,找个墙头直接跳进去。刚落地,转身便惊住了,在十米外,竟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孩颤巍巍地坐在假山上看着她!这不就暴露她是不速之客吗?她不想再退出去,再换张脸皮进来。冷静下来,晴公主并没有婚配,哪来的孩子?她走近看着他的衣着,不是寻常百姓家的粗布,而是鼎食之家的丝绸。皇子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不喊护卫救他下来?附近也没有人在呼喊他的名字。那孩子胆颤着看她,嘴巴张开几次都没发出声音。我有这么可怕吗?姜以安自问。不过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她二话不说就直接把他从假山上带下来。“喂,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有模有样地拘礼,回答∶“回公子,我叫谢维。多谢公子救命之恩。”

“不用客气。”

谢维问:“公子为什么不从正门进,而是从外墙入?”

姜以安撒谎脸不红,心不跳,十分自然地回答∶“我是晴公主的朋友,多年不见,想给她一个惊喜。”

“可公子手上并未带上礼物。”

“揣在怀里,没让人看见。对了,你为什么会在那?”

说完,指向假山顶。谢维抿嘴,然后回答:“与朋友的玩闹罢了。”

姜以安弹他一本正经的眉心,疼痛让他卸下假正经,她笑道∶“这表情才对嘛。害怕就敢说出来,不要想着会毁脸面。世上对孩童很宽容,就算犯错也不会受到大惩。一生能做小孩的时间也就十四年,十四年后,你会被人逼着长大。既是这样,那时候再克制自己不是更好?”

谢维委屈巴巴地说∶“我是庶子,若不好好表现,将来没有出头之日。”

“可羽翼未满,你露出锋芒会有危险。就像这次一样,如果没有我来,你会在上面待多久?到时候你的家人认为是你给他们添了麻烦,就算错不在你,也会惩罚你。”

“公子也是庶子吗?”

姜以安点头,骗骗也无妨。有人理解他自己的处境,谢维得到安慰,欣喜着说∶“我会听从公子的建议。”

姜以安摆摆手,一脸嫌弃:“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别学大人说没用的客套话。”

谢维一笑而过,跟着她进园子。姜以安从腰间拿出别在腰间的扇子,扇子一开,就是翩翩公子的作态。高贵之仪不是谁都能装出来的,谢维见了她的不失风骨的仪态,打消心里的怀疑,问:“公子贵姓?”

“免贵姓沈,字修。日暮倚修竹的修。”

姜以安停下脚步,谢维马上退一步站定,紧张地听她说:“小书生,你要跟着我到什么时候?”

不是要骂他,谢维暗暗松口气,露出两个小酒窝,笑着催促道:“诗会快开始了,我们快点去吧!”

姜以安转身继续走,虽然不急着去诗会,但也跟谢维一样加快脚步去前院。前院分为两块,女客席位被长长的白色细纱帘子分隔开,男客席位上的各家公子和新晋进士都已经入座。晴公主爱诗,很早就为举行大型诗会扩大了前院的面积。她为这次诗会费了不少心思,命人在前院玩了两条对称的小渠,宾客沿流水而坐,美酒和美食顺着流水而动,想食用的宾客伸手拿即可。诗会已经开始,谢维带着姜以安去见自家兄长,绕墙徐步靠近晴公主所在的席位。坐在晴公主附近的位置的人,来头都不小啊,谢维是朝廷重臣的孩子?谢维刚走近,谢泽就转身向他招手,问:“小维,你刚刚去哪了?木青找了你一圈都没找到。”

木青是谢泽的小厮。谢维看了一眼在谢泽旁边还在对他挑衅的谢晓,没敢把自己被谢晓和其他家族子弟欺负的事说出,说:“刚刚与其他子弟一起逛了院子,忘了时间。”

“回来就好。”

谢泽看向姜以安,站起来问谢维,“这是······”姜以安上前一步,行拱手礼,自我介绍道:“在下沈修。”

姜以安没说谢维的遭遇,他既已经选择隐忍,自己就不必再做多余的事。而且现在说了又如何,那位还在威胁谢维的谢晓顶多被训斥几句,然后惩罚过后,谢维又会遭受欺负。他不是只会挨打的小孩,懂得怎么反击。谢晓站起来,傲慢地问:“这是哪家的公子?”

打量姜以安的穿着,衣裳不是达官贵人爱用的绫罗绸缎,相貌普通,腰间也没有佩戴名玉,一看就是寒门出身,他不怕出言得罪。谢泽呵斥道:“晓儿,不得无礼。”

谢晓不满道:“大哥,他不过是一个寒门,我能跟他讲话他该感到荣幸!”

姜以安冷眼看向谢晓,小小年纪就这么不懂礼数,真想教一教他怎么做小孩。不过她今日并不打算跟这小屁孩计较,余光瞥见隔着两桌的楚思墨,被他损伤的好心情恢复了。姜以安合上扇子,然后轻点下巴,无视他的无礼露出无所谓的笑容,说:“谢家的家教甚好,只可惜有漏网之鱼。”

谢维第一次见识到有人笑得无害却能说出骂人的话来,赶紧捂嘴憋笑。谢晓气得想上去理论,被谢泽一个眼神吓回座位。谢泽行一礼,说:“愚弟多有得罪,望沈贤弟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与他计较。”

“那是自然,无知者无畏嘛,”姜以安笑过,然后轻敲谢维的脑袋,“有缘再见。”

姜以安走远,谢晓气冲冲地说:“大哥,你怕他做什么?爹可是当朝左相,我们还怕他不成?”

谢泽望着姜以安的背影,语重心长地说:“若他刚才生气或隐忍才好,可是他都没表现出来。笑面虎才是最麻烦的,日后你遇到了这样的人,也要像今天一样,不要再去招惹。小维,你日后也一样,尽量不要再与他往来。京城中的各家公子我大抵都见过,今日受邀的进士我也查过,没听说过沈修这个人。”

说完,让木青留下看着两个弟弟,他一个人走向公主府的大门,那里有负责守卫公主府的御林军。这一个月内,京城中出了三起毁容案,作案者都是同一个人,自称损花贼,扬言要毁掉春风榜上的人的容貌,现已毁了上期春风榜上第五、第八和第十的男子的容颜。诗会上大多是世家子弟,容貌俊朗,更有春风榜榜首楚思墨,男人看了都会目不转睛的人在,他要是出了事,京城要闹上一阵子。现在他发现了来历不明的人,得让护卫尽快做防备。但谢泽快走到大门时,被姜以安拦下了,拉到了墙角。“谢兄觉得诗会无趣?”

谢泽镇定自若地说:“不,只是想起家父交代的一件事,要差人去办。”

姜以安卸下部分伪装,直言:“谢兄,不必担心,我来这里不是闹事的。就是想看看楚思墨的模样,确认他是否比画上的还要美。”

也不知从哪来的自信,谢泽打算信他一回,问:“只是如此?”

其实也想摸一摸他的脸。姜以安很想这么回答,可是为了楚思墨这谪仙般的人物的声誉,她忍住了。在暗桩打听消息时,她也知道了损花贼的事,因为损花贼作案时都戴着面具,并没有人知道他的模样,修罗阁的线人也只能描述他的身高、体型和武功路数,确认他对修罗阁的无害之后,线人就停止了对他的调查,转去执行宇文安布置的任务。如果在诗会上遇上这损花贼,能除掉就除掉吧。“谢兄,知道赏金猎人吗?”

“知晓。你既是赏金猎人,也该知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姜以安的扇子轻点下巴,又露出玩世不恭的笑容,说:“我爱惜美好的事物。损花贼要是毁了楚思墨的容颜,我万万不会接受,再说,这里这么多女眷,还有慕伊人在,要是那损花贼起了歹意成了采花贼,那多不好?我有本事阻止他,你还要赶我走吗?”

大理寺不是没派人捉拿无法无天的损花贼,只是他武功太高,大理寺派去的人都没办法。京城中武艺高超之人,最可靠的要数禁军大统领皇甫郢,但他是保卫天子的,又怎会屈身捉江湖小贼?看她自信满满得模样,姑且信她可以做到,谢泽问:“你究竟是何人?”

问题解决,姜以安欣然一笑:“萍水相逢,谢兄不必知道我的名讳。刚才观察了男宾席这边,仅有七人带着练家子,其中就有楚思墨和慕伊人。我初来乍到,并不知晓他们的身份,但凡带护卫的,身世大多显赫,谢兄见多识广,可否帮我认下人?”

谢泽答应下,帮她一一排除了嫌疑人。作为世家公子的谢泽有心记下结交的朋友的护卫,姜以安真心夸奖道:“没想到谢兄记性这么好。”

听到夸奖,谢泽没感到高兴,说:“日后终是要与他们打交道的,自然要多记些人。”

姜以安问:“按理说,官府应该也能想到损花贼可能会出现在清月宴上,为何不见大理寺的人?”

“你有所不知,大理寺曾在损花贼上一次作案时布下埋伏,以防万一还派了高手,但损花贼身手不凡,不仅成功逃脱,还把大理寺的得力干将打伤了。大理寺卿是想安插人在诗会中,但被晴公主拒绝了,并调用御林军护卫公主府。这次上了春风榜且受邀的只有三人,出身显赫,自有人保护,认为大理寺的人不靠谱,没同意大理寺卿的建议。进入诗会须有请帖,像你这样乱闯还不被御林军发现的是例外。”

姜以安调皮一回,问:“我可以当做你是在夸我吗?”

谢泽感觉自己被调戏,闭口不谈。姜以安得逞,拍了拍谢泽的肩膀,道谢之后离开了。谢泽回到座位上,谢晓闷闷不乐地说:“大哥说我们不要与那小人接触,自己倒是在墙角跟他讲了一盏茶时间。”

谢泽敲他的脑门,说:“晓儿,你现在胆子大了,敢教训起兄长了?”

“不敢不敢。”

谢晓敷衍地投降,然后从水中拿走一盘桂花糕,自顾自地吃起来。诗会的气氛渐入佳境,慕伊人即兴创作的七步诗获得全场的喝彩,不少人绞尽脑汁地尝试能够写出比她更好的诗来。谢泽看向细纱中模糊的身影,倾慕之心难以掩饰,也拿起笔写下一首诗,试图获得美人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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