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孙大刚用上村里的大喇叭,召集全村的村民,全部都到村部前开会。村部前面有个大广场,没用半个小时,几乎全村的人都到齐了。孙大刚和老支书站在台子上,老支书基本退居二线,所有的事全让孙大刚主持。“人都来齐了吗,我现在开始点名了。”
孙大刚拿着一本花名册说道。有的村民问道:“村长,到底开啥会呀?”
“别问了,等等你就知道的。”
孙大刚开始大声点名,本来山崖子村人并不算多,所以,点名花不了多长时间。不过,有几户并没有到场。“没来的几户我再念一遍,有他们邻居的话,过去喊一声,今天开会所有人都必须赶过来,一个不能落下!”
孙大刚强调这一点。又过十几分钟,原先没来的人家陆续赶来。孙大刚看差不多了,便开始说道:“老少爷们儿,今天把大家伙喊过来,有件重要的事要处理……是关于老薛家的,老两口已经走了,他们的闺女和儿媳妇也联系不上,没近人了,所以,我们村要给老薛家料理后事……”“老薛家没什么钱,大家每户都出点吧,刚才我和老书记合计了一下,就算简单的过,丧事也要几千块钱,分下来村里每个人大约二十块钱……”“现在大家都回去准备钱吧!”
孙大刚又说道:“再有,出钱是一方面,家里有男人的也都别出门干活了,大家帮衬帮衬把老薛家的事顺利的过去!”
孙大刚讲的头头是道,井井有条。村里人出了事,村里人都要帮忙,这才是一个集体。如果都不管不问,各自为战,一团散沙,那就没有人情味了。我坐在台子的一角,暗自对孙大刚点赞。不过,我把更多注意力看向台下的村民,我想尽快的找到,那个隐藏在山崖子村的神之后裔的眼线。但他的脸上不会贴着我是内奸的条子,单单看他们的表情,实在无能为力。随后,我被孙大刚安排充当临时的文书,负责登记,孙大刚则是摆个开小口的小纸箱收费。在交款的过程中,我注意到一个叫老张头的六十岁老头,他的举止有些古怪。我便瞧瞧的问孙大刚关于老张头的情况。“他年轻时候当过猎人,是个打猎的好手。”
猎人?我怎么看他的眼神跟别人不太一样呢。并不是我乱猜测,得到几项神通之后,我发觉自己越来越敏感,还能够提前预判一些东西。之后,我开始留意这个老张头。我没必要隐瞒自己风水先生的身份,再说孙大刚也知道了,给老薛家老两口看穴地的事交给我。在他们薛家的老灵地,我给老两口寻了个不错的穴位。打点,确定点位,村民们一齐动手开始打坑。我留意一下,那个老张头也悄悄的跟着来到墓地,在一旁暗中打量,却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山崖子村的人操持一天,下午顺利把薛家老两口下葬。几个邻居还身穿孝衣为老人家送行,一路上,众人撒纸钱,场面十分感人。……晚上,月朗星稀。一个略显驼背的黑影悄然离开山崖子村,沿着一天并不清晰的山路,转到后山。他一路上十分的机敏,不时回头瞧一瞧,生怕身后跟着尾巴。这条道并不好走,在离开村子有几里远,树高林密之地,他来到一块巨石的跟前。先俯下身,仔细的在周围扫了一遍,确认是安全的,他这才伸手从衣服里取出一份信笺,塞进巨石下面的缝隙里。随后,此人又悄然离开。他并不知道,就在他离开此地不久,我便在一棵大树后面出现了。这个神秘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天我特别关注的老张头,而果然不出意料,他竟然深夜悄悄离开村子,把一封信笺留在这里。虽然我还未看信笺里面所写的内容,但我基本上已经判定,老张头与神之后裔有关联,他或许便是我认为村子的眼线,内鬼。我看老张头走远,不会返回,这才慢慢的走过去,蹲下身,把那封信笺拿出来看。凭借超出普通人很多的鹰眼神通,我看清信笺里写的内容。这便是老张头与神之后裔的交接点,老张头信里写的很简练和清楚,说明今天薛家老两口下葬的事,还说了不用担心,村里无意再找薛小雅。我看完信,原封不动的又把信笺放回原处,隐藏在大树后面消失不见。时值半夜十二点多,从茂密的森林深处,慢慢的出现一个黑漆漆的身影,缓缓的朝巨石走来。走近了,才看清楚,这是一个浑身裹在大黑袍子下的人,长袍还有头罩,把这个人的脸也罩住了,在如此黑暗的环境里,根本无法看清他的模样。他就像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一个黑衣使者,让人恐惧和惊悚。此人缓缓来到巨石前,脑袋机械的转动一番,确认周围不会有人存在,这才蹲下身,把老张头放下的那封信笺抽出来,塞进衣兜里。不过,随后,他好像嗅到什么特殊味道,竟然提鼻子深深的嗅了几下,但最终没有发现什么,扭头按原路走回去。黑袍人走路非常轻便,在低洼不平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一般。两个小时后,他已经翻过两座不大的小山,来到一个相对地势较高的谷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