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缕日光照射后,一盏茶的时间将其采摘,其叶凝聚日月之精华,用此叶泡出的的茶水,自然不失为一种好茶。“小姐,该梳妆了。”
一旁碧落出声提醒道。花似锦点了点头,起身坐至梳妆台前,眸光扫过女鬼道:“如果不介意,可否将你的故事讲与我听?”
女鬼低头沉默,将手中茶盏放在茶桌上,起身朝着窗边走去,那白衣缓缓,随风飘摇,她的目光悠远,默默望向窗外。“小女姓高,名华裳,只是一寂寂无名的平民百姓.”华裳与苏家二子苏彦卿本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其母二人关系更是亲如姐妹,便给二人定下了娃娃亲,可是几年过后,苏彦卿之母因病逝世,两家之间的来往便无以往之间密切,哪怕如此,华裳与彦卿依旧两情相悦,在华裳十五岁及笄之时如愿以偿的嫁给了苏彦卿。可是未料到,苏彦卿之父在苏彦卿之母逝世过后,不过一日,便毫无忌惮的将他外室一青楼女子若蕊接进府内,而那女子竟生有一子,比苏彦卿还要年长,自然顺理成章的成为苏家长子。只是这苏家长子苏涉不仅性好渔色,而且男女不忌,只要长得漂亮,男女都可以,家里娇妻美妾还嫌不够,外头又养了外室,结果成日还往花街柳巷跑,寻欢作乐,风评甚是不好。不仅如此,还到处惹是生非,只是苏家老爷自觉多年亏欠这个儿子,自然对其放纵,才让其成为如今这种性情,身后有苏家老爷到处替他收拾残局,自然任性妄为。苏涉之母对他从小亦是宠爱有加,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他,而作为苏家二子,苏彦卿失去了母亲的庇护,自然在苏家的地位尽失,只不过他的心思皆在考取功名上,倒是不觉如何。可有一日苏涉醉酒从青楼而归,正好撞见从外头路过的华裳,酒过三旬的苏涉只觉眼前之人有几分姿色,哪管是何人,自然就调戏起了华裳。恰逢苏彦卿从书房正好撞见,虽一届白衣,遇到此事如何不怒?其忽变力大无比,竟将苏涉打伤,苏老爷一怒之下,抽了苏彦卿二十多鞭,险些将他打死,本就因母亲一事耿耿于怀的苏彦卿,此时只觉父亲与心中父亲形象相差甚远,心中隔阂更甚。苏家经商,虽不富裕,但维持家中生计还是绰绰有余的,只是苏涉向来大手大脚惯了,没过几日便将银两花尽,便只好找其母讨要,他母亲一青楼女子即便有苏老爷的疼爱,可手中银两终归有限,便将心思打在苏彦卿之母的嫁妆身上。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这么多年过去,他们从苏彦卿手中自然搜刮了不少东西,苏涉心中再恨,可终究是一家人,敢怒不敢言,便只好忍下。“娼妓就是娼妓,当真下作。”
黄泉听到此处愤怒出声,一脸不平地抱怨道。碧落将手中的檀木流梳放在梳妆台上,听闻此言出奇没有反驳,点了点头,表示赞同。花似锦并未对此事做出评价,只是淡淡回问道:“你的死,也与她脱不了关系吧?”
华裳依旧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沉默半晌忽地启唇道:“你说,苍天当真有眼吗?”
“你可信命?”
华裳唇边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倘若信命,就不会是如今这般下场。”
便不会像如今这般,差一点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