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母子说李文秀逃跑了,可人家好端端地在屋里歇息呢。这时,村民们的目光都聚到他们母子身上,心想着这对母子为了偷腥,啥也说得出口,不要脸。李东兴气得从灶房里拿出菜刀,嚷嚷着要杀了李文秀。“胡闹!我看你不要命了!”
李大强夺了他的菜刀,又让人拦住姜氏,骂道:“你们这般胡闹,我们李家沟的脸要被你们丢光了。”
姜氏为人刻薄,虐待邵氏,败光了人缘,没几个人为他们说话,都巴不得他们倒霉才好。有村民抱怨道:“出了这桩丑事,回头谁愿意嫁到李家沟来啊,晦气!”
“没钱去窖子寻乐吗,竟找上自家亲娘?李东兴,你真是饥不择食啊!”
“难怪啊,邵氏坐月子,按捺不住了……”姜氏眼看清白毁了,还招来怨恨,对着李家兄弟道:“把李文秀捉住,是她陷害我跟你大哥!”
李文秀躲到李大强身后,大声嚷嚷道:“里正爷爷,报官吧,让山青镇所有老百姓都来听审,看是不是我干的!”
嘿嘿,刚才她在大树里扔了一颗手榴弹。“大丫,你不傻了?”
李大强听出了弦外之音,仔细一看,傻丫头还长得姿容出色,就是额头有个黑黑的血洞,怪可怜的。“我被我爹欺负撞破脑袋,才变好的。”
李文秀垂下头,委屈道,“虽说没得手,但是,这个家,我也没法待了。”
众人再看李东兴的右眼也瞎了,顿时悟过神来,怒火中烧,指责李东兴道:“好啊,李东兴,你这个混蛋东西,欺负老娘不说,连继女也不放过,真不要脸!”
“邵氏也不管管吗?”
也有人恼火道。立即有人反驳道:“邵氏就是个受气媳妇,指望她救女,说不定还会添上两把火呢。”
“生在这样的家庭,毁了。”
也有人叹息道,“老二家的李文孝还考了童生,身家不清白,科举行不通了。”
听到这话,老二媳妇苗氏望向姜氏与李东兴,目带嫌恶。干嘛不好,非要搅得家无宁日,老太太放纵大哥不是一日两日,害人害己。……姜氏母子万万没想到,李文秀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受辱之事,姑娘家哪个不注重清白,她倒好,生怕别人不知似的。一环接一环,她早就算计好一切。“死丫头,我,我打死你!”
姜氏怒了,捡起鞋子就朝李文秀砸去。李文秀躲闪,那只鞋子砸在旁边的妇人脸上。“姜氏,你敢砸我!”
那妇人也是彪悍的,捡回鞋子对着姜氏啪啪连扇几个耳光,犹不解恨道:“晦气,我儿就要议亲了,你们母子败坏村里风气,我儿若是寻不着媳妇,你就把大丫赔给我做媳妇好了!”
原来,她盯上了李文秀。身边有儿子的村民无不打起了主意。姜氏岂遂她意,忙道:“蒋氏,我要打的是死丫头,不是你!”
“你们都闭嘴!”
李大强见越说越乱,喝止道。他的目光落在李文秀身上,见她出落得亭亭玉立,便对姜氏道:“大丫及笄了,该成亲了。”
李文秀垂下头,淡声道:“李家人不肯放我走。”
“说不定李家人想着邵氏母女共待一夫,何必便宜外人。真恶心,外面的人怎么看李家沟!”
村民们又炸开了,七嘴八舌道。姜氏嘴皮动了动,抬头望向李东兴。却不想李东兴死死盯着李文秀,不知打的什么主意。邵氏被二丫扶到跟前来,大声叫冤:“里正叔,怪我没教好大丫,我娘跟相公是被她陷害的。大丫爱说谎的毛病随了她亲爹,我对不住李家人。”
众人:!邵氏一向性子懦弱,毫无主见,她当众指证李文秀无非就想讨好姜氏母子。众人看得分明,摊上这样的亲娘,李文秀死路一条。“里正,还是让李家人放了大丫吧,做不成亲人反倒成了仇家。”
有人说了一句公道话。李大强望向姜氏。姜氏咬咬牙,没作声。“我们李家会把大丫嫁出去,不劳诸位费心。”
这时,李老爷子走进来,朝在场的村民作揖道,“大丫是我李胜的孙女,我会为她找一门好亲事。”
李文秀长得出色,城里的千金小姐都没有她那般花容月貌。在场的人活络心思,询问道:“老爷子,你们家文秀打算要多少嫁妆?”
李胜冷冷一笑,审视起李文秀。他的目光很冷,裹着一股刀锋般的寒意。李文秀知道他是缓兵之计,真要把她许配给人,没利益可图的事,他不会干。可她不怕。嫁的人若是好的,回头许点钱财,和离算了。不好的话,也会想办法成为寡妇的。想着,她目光淡淡,对李胜报之一笑。李胜微微一怔,冷哼一声。“实际上,我已经为大丫物色了一户人家,是山青镇的大户人家,嫁过去就是正经的当家主母,自然是好的。”
他朝在场的人朗声道。他的话引来姜氏一阵不满,她有错在先,只好压着不发作。李大强来到李胜面前,看了一眼姜氏母子,提醒道:“李家养了大丫十年,好聚好散,你们李家也该消停一下了,省得人笑话。”
“里正,我知道了。”
李胜客气地回应了一句。李大强不好说什么,带着人走了。等庭院里变得安静时,姜氏三步作两步来到李文秀面前,挥起胳膊就要打她。李文秀手法娴熟地按住她的左臂,咔嚓一声,当场又卸了她的左胳膊。姜氏右胳膊才驳好,没想到又遭殃了。李东兴三兄弟见状要冲上来。李文秀活动了一下筋骨,摆出打斗的姿势,吆喝道:“一起来,姑奶奶不怕你们!”
“整个李家给我陪葬,值了。”
她冷冷一笑,还朝李东兴挑衅道,“爹,下回别走错房间,万一走到二叔母、三叔母的房间,可不好哦。”
李东兴气得冲上来,没想以李文秀侧身,一脚踹向他的下身。“啊!”
李东兴弓着身体,捂住下身,抽了一口冷气。李文秀目光玩味:“说我被鬼附身也罢,横竖我看你们不爽,大不了抱着一起死。罗婆婆曾跟我说,只需一针,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就让男人成不了事。爹,你整日馋我身子,不如我给你扎一针试试?”
说着,众目睽睽之下,她从袖口里掏出一根长长的银针。她还会施针?李家人脸色骤变。紧接着,李文秀又盯上了反咬她一口的邵氏,淡漠道:“娘,我忘了跟你说,你难产时,危在旦夕,我只得把你的子宫摘除了。也就是说,你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了。”
邵氏吓得脸色一白,晕了过去。李文秀嘿嘿一笑。“死丫头,你以为仅凭一个人的能力,就能对付整个李家吗?”
这时,李胜开口道,目光阴沉得可怕。李文秀笑笑:“不试过怎么知道呢,你们不放我走的话,我就把李家搅得鸡犬不宁。”
女疯子!李家人又惊又恐地望着她。姜氏惊悚道:“她被罗婆子附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