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英明,什么也瞒不住你的法眼。”
李文秀没想到方氏如此聪慧,面不改色道:“我与大公子是各为所需。我救他性命,他助我摆脱李家人。”
就冲着这份气度,完胜许多大家闺秀。何况她的医术精湛,堪比神医。“子恒的病,真能治愈?”
方氏怀疑道,“他能像正常人一样,成亲生子?”
李文秀笃定道:“大部份患者经过一年的治疗,与常人无异。”
“好,好!”
方氏激动道,“我信你!”
李文秀没想到她如此通情达理。“可你为何要摆脱李家人?”
方氏思来想去,还是不明白。她有逆天的医术,李家人巴结她都来不及,还会招惹她吗?方氏都后悔了,早知道让林子恒娶她做正室,也许她就不会拒绝了。“回太太的话,文秀有意中人了。”
李文秀将太康国的律法说一遍,当中少不了继父李东兴重男轻女,屡次轻薄她,还想逼她与邵氏共侍一夫。方氏也是女人,如何能接受这样的伦理不纲之事,怒道:“真是甚有此理!回头我给你出气。”
李文秀心里一暖,赶紧道:“不必了,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从今以后,我跟李家再无瓜葛。”
“我是继承罗婆婆的医术,奈何太年轻,也怕林家不相信我的医术,只好出此下策,多亏太太既往不咎,文秀感激不尽。”
她真诚说了一句。方氏身为女人,知道本国的律法对女子的约束有多重要。只有嫁了夫家,才能摆脱原身家庭的管制。“那你的意中人何在?”
方氏越发好奇李文秀的意中人是什么样子,连林子恒也比不上。李文秀小声道:“他为救我性命被小混混重伤在床,他的妻子又难产而死,余下一个两月大的婴儿,他更是想不开自杀身亡,幸好被我救了回来。”
“我救回他的性命,奈何他全身瘫痪在床,如同活死人一般。”
说着,李文秀还提起袖子抹了一把辛酸泪。活—活死人?方氏没想到她心性坚定,感情如此曲折,感动之余,又安慰道:“凭着你的医术,一定能救活他的。只是,你年纪轻轻,就要为父为母代人养孩子,颇为不易。”
李文秀坚定道:“山不老,水不枯,我等他醒来,再做夫妻。”
“只是他脑部受到重创,失去记忆。哪怕他瘫在床上一辈子,我也要嫁夫随夫,好好照顾他。”
方氏岂有不同意的道理。也许李文秀的男人死了,待她成了寡妇,说不定就会乖乖嫁给林子恒做妾,或者做平妻也好。“你明日把他带来给我瞧一眼,回头我亲自给你们证婚。”
方氏笑道。李文秀感激不尽。等她回到听风阁时,林子恒早就醒了,目光湛湛地看着她:“我娘亲同意了?”
李文秀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同意了,多谢你。”
她难得露出一抹欢喜的微笑。林子恒看怔住了。那个男人,到底有何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