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站在婚纱店门前，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沈清然走得很慢，仔仔细细地看着墙上那一幅幅幸福的笑容，天作之合，好不美慕。她深深地望着那些画里的笑容，那是她不能拥有的。能让她露出幸福笑容的人，已经不要她了。她走到一扇实木门前，伸手轻轻地推开门，一眼就望见了顾少珩，和他身边的人。沈嫣然不知道凑在他耳边说些什么，他一直笑得纵容，很耐心地听着。沈清然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顾少珩，眼神足够温柔，浑身的冷意也收敛起来，整个人都温和了许多。她怔怔地看着那个男人，发现她好像从来都不了解他，沈清然只知道他清冷淡漠，对什么都不上心，却不知道他原来也可以笑得这么纵容。“清然，你来了。我还怕你不想来呢！”

沈嫣然欣喜地朝她挥了挥手，让沈清然有种她们好像真的是好姐妹的错觉。如果沈嫣然能把眼底的野心和得意隐藏得再好点，她也会更加愿意相信眼前的姐妹情深。“我为什么不来？”

沈清然不想和她玩手足情深的戏码，歪着头淡淡地反问过去。“这，我是怕清然你会生我的气，不想来。”

沈嫣然吞吞吐吐地回答，一副很难以启齿的样子。沈清然不喜欢和她勾心斗角，但也不代表她不会。“我为什么要生气？”

她认真地看着沈嫣然，仿佛真的不明白沈嫣然在说什么。“我……我是怕你对阿珩还……毕竟你们结婚三年了，是我的出现让你们……”沈嫣然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听上去也含含糊糊，可是说的人和听的人都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顾少珩皱了皱眉头，刚想开口，一道冷清的嗓音响起：“你误会了，我和他只是协议婚约，不算什么。”

顾少珩猛地抬头看向说话的那个女人，她一个人站在他们的对立面，不卑不亢地看着他们。沈清然的脸色很平静，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些沉痛的过往和撕心裂肺的难过，原来只要藏起来就真的看不出来。顾少珩的眉头皱得更深，柔和的眼神深邃凌厉，深深地看着沈清然，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沈清然说得是事实，可被她说出来就让人无端不爽。那个女人的意思是，现在已经不喜欢他了吗？因为她已经有了新人，所以不喜欢他了？这个认知让顾少珩很烦躁，一颗心像是在油锅上滚了一遍，焦灼不堪。可是连他都说不出自己焦躁的理由，这股情绪来得毫无缘由，又迟迟不肯褪去。沈嫣然余光扫到顾少珩的脸色，知道顾少珩定是不会开心沈清然在别人面前这样说他，矫揉造作地开口：“清然你不怪我我太高兴了，姐姐真心希望你也能找到自己的幸福，你和秦家大儿子是不是认识呀？”

沈嫣然提起秦牧野时一脸无辜，一副我只是随便问问的表情。沈清然嗤笑地看了眼沈嫣然，“是啊，我们认识很久了。怎么，你也认识秦牧野？”

沈嫣然的脸扭曲了下，“我怎么可能会认识秦家大少爷，清然你是怎么认识的，他看上去对你很好的样子。”

沈清然不咸不淡地看了眼沈嫣然以示警告，“我们只是朋友，有些话还是要慎重出口，以免招来祸患。”

沈嫣然心中愤愤不平，脸上却一点儿也没显露出来，咬着嘴唇可怜兮兮地看着顾少珩说：“阿珩，我只是想作为一个姐姐，关心关心妹妹而已，小清然她她是不是误会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