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胡韵就自杀了。而死者陈丹和失踪的杨雪，也被许松雷在两周前提交了保研申请！”

“两周前？”

陆勇生对这个时间非常敏感，因为这就是陈丹被奸污的时间段。“是的！我们刚刚还在许松雷的房间里发现了一把瑞士刀！刀和许松雷胸口和手臂的创伤吻合！而在许松雷房间柜子的夹层里，藏着历届多名学生的不雅照，而这些学生都在许松雷提交的保研名单上！其中就有胡韵和陈丹的！”

陆勇生听到这里，不由有些心痛：“看样子，以保研让学生封口的交易，许松雷用了很多次。而且，很多学生都妥协了。”

“还有，向庭安通过法院的立案系统查到，李素梅和陈丹的父亲陈想有经济纠纷。李素梅的丈夫，也就是胡韵的爸爸，胡继海五年前发生车祸，一直瘫痪在床，陈想正是肇事者，当时法院根据责任划分，判决陈想赔偿二十万，可陈想一直拖延赖账！李素梅找过法院执行，可是陈想早已经把名下资产转移了。李素梅在学校曾经多次找过陈丹，让她爸爸赔偿医药费，两人为此也多次发生冲突！”

陆勇生笑着对电话那头说：“一下子发现那么多重要信息？我给你配的助手，还可以吧？”

“哎呀，还行啦，我跟他在A大的学校食堂吃泡面呢！午饭都还没吃呢，快饿死了。”

白雨楠翘着二郎腿，坐在食堂的凳子上，把一口泡面“咻”的一声吸进了嘴里。这一下，可把陆勇生的馋虫勾出来了。“好了，那你们吃完把材料拿回来给我。我还有事，先挂了啊。”

陆勇生急匆匆地挂了电话，拉开门朝外大喊：“小张！有泡面没啊？老子饿死了！”

白雨楠开心地揣起手机，她托着下巴对旁边的向庭安说：“喂，你小子可以啊，以后跟着姐混吧。有姐一口泡面，就有你一口汤喝，怎么样？”

向庭安没有说话。白雨楠用脚轻轻踢了他一下。“喂，你倒是说句话啊。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跟我一队吗？我都不要呢。”

向庭安把嘴里的泡面咽了下去，说：“师姐，我其实不爱吃泡面，因为有一次差点被它淹死过。”

白雨楠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泡面？就是我们吃的这个泡面？它能淹死你？”

向庭安用力点点头：“是啊，有一次我坐火车，饿了，煮了碗泡面放在小桌上，也跟你现在一样，边跟人聊天边埋头吃，谁知头上的行李架掉下来一个大箱子，箱子掉下来不要紧，可箱子上有根绳子，把我脖子勾住了，然后我整张脸，就被闷在泡面里了，要不是旁边有人帮忙，我现在就已经被淹死了。你知道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什么道理吗？”

白雨楠摇了摇头。“吃泡面少说话，容易被淹死。”

说完，向庭安擦了擦嘴，起身离开了。“你个王八蛋！你才话多被淹死呢！”

白雨楠跳起来咬牙大喊！食堂里的学生都惊呆了。白雨楠捞起袖子，朝学生怒斥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警察发飙吗！吃你们的饭！小心被淹死！”

下午时分，公安局的审讯室里，警员带着一个瘦弱中年妇女走了进来。“你好，请坐，你是李素梅是吧。”

陆勇生示意李素梅坐下。李素梅很紧张，手脚无措不知该放在哪里。“你别紧张，坐在这里就好。”

李素梅坐下后指着摄像机问道：“是不是我对着它说就可以了？”

陆勇生说：“如果面对我紧张的话，你可以对着它说。”

“杨雪是凶手！”

没等陆勇生发问，李素梅对着摄像机脱口而出。陆勇生愣住了，问：“你怎么知道杨雪是凶手？她杀了谁？”

李素梅手舞足蹈地，一本正经地回答：“我看到了啊！她先在三楼杀了陈丹，然后满身是血，拿着刀在走廊上！”

另一个陪审警员问：“那许松雷呢！”

李素梅瞪大眼睛，说：“许教授，是陈丹杀的！你们警察来之前，我看到陈丹从音乐楼里走出来的！”

警员问：“陈丹那个时候已经死了啊。”

李素梅眼神闪烁了一下，说：“可能是重伤还没死，又或者是闹鬼了呢？我们学校那盥洗室，就是邪门的很啊。”

陆勇生放下手里的笔，神情严肃起来，他说：“那也不对啊，你看到杨雪的时候，走廊的灯是灭的，你是怎么在黑暗中辨认出她的？和你在一起的马晓晓就没有辨认出来。而且从尸检结果来看陈丹的死亡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半之前，警方到达现场是零点四十五，根本不存在受伤未死，更不存在什么闹鬼迷信！李素梅，我们有充分的证据可以相信杨雪不是凶手，你到底想隐瞒什么？”

李素梅突然不说话了，表情呆滞一会后，平静地对陆勇生说了五个字：“人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