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案件涉及到外地抓捕，白雨楠和向庭安立刻把案情汇报给了局长王宪，王宪知晓案情后，也同样认为马进有很大的作案嫌疑，于是立刻联系外地警方准备联合抓捕。为避免节外生枝，王宪命令负责盯守马怀安和曹秋的警员立刻把两人带回警局问话。不到半小时，曹秋和马怀安就先后被带回了警局，因为陆勇生不在，王宪决定亲自审问两人，并指名让向庭安陪同。曹秋被带来的时候正在宾馆里搂着女人睡觉。他穿着睡衣坐在桌前，一见王宪和向庭安急忙就起身解释：“警官，冤枉啊，我跟那女的是昨晚在酒吧认识的，不是小姐，没给钱不能算嫖啊。”

一旁站岗的警员不耐烦地说：“坐下，谁问你这事了。扫黄是扫黄组的事，我们是刑警队。”

曹秋茫然地问：“那你们找我干啥，我可是守法公民啊。”

王宪示意向庭安开机、做笔录，并拿出了周倩的照片，指着照片问：“你认识这个女人吧？”

曹秋看了一眼，说：“认识啊，周倩啊。以前上学的时候是我女朋友。”

王宪放下照片，说：“她死了，四天前的晚上被人杀死后抛尸在养老院池塘里，监控显示，案发时间段你去过现场，去做什么？”

“她死了？”

曹秋惊讶地说，“我那天是接到她微信消息才过去的。我家里做医疗器械的，我前几周找过周倩，因为想在养老院里搞点渠道，请她帮忙跟孙院长说说话。那天晚上收到微信，我以为她谈妥了，有啥好事找我呢，所以屁颠屁颠开车去了，大概是十二点二十分左右到的，哪想到连她人都没看见，我等了二十多分钟，打她电话又关机，就去公寓楼里找其他护士问了一下，都不知道她在哪。我一气，就走了。”

向庭安对王宪小声说：“和孙兰说的一致。”

王宪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他又问曹秋：“那十二点二十分之前，你在哪里？”

“我约了几个妹子在酒吧玩呢，酒吧的人可以作证啊！”

向庭安问：“那你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别的什么人？”

曹秋回忆着说：“我记得去的时候看到有两个人在池塘边，好像还在吵架，我过去之后，他俩人晃了会就走了。”

向庭安拿出马怀安和马进的照片给曹秋辨认，问：“是他们吗？”

曹秋辨认了一会，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吧，但天黑，我又喝了点酒，不敢确定。”

向庭安打断了他，说：“等等，你那天喝了酒？你刚刚可是说自己开车去的养老院？”

曹秋猛然发现自己说漏了嘴，但为时已晚，他呆了半晌，喃喃地说：“警官，我这算自首吧？”

王宪冷笑一声，一巴掌拍在桌子，说 ：“居然敢酒驾！盘他！”

警员将曹秋带走后，又把马怀安带过来，马怀安坐定后，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鼻梁处有一道纱布，白色的织网棉里还溢出了一块淡红色的血迹。单看外貌，向庭安无法想象这样已经年过半百的人，居然会是个和自己儿子女友乱伦的衣冠禽兽。王宪敲了敲桌子，马怀安抬起了头，扶了扶金丝边的眼镜架。“知道找你来做什么吗？”

马怀安点点头，又把脑袋低了下去。“那你自己说说？”

马怀安小声说：“我听跟周倩同一批在养老院的护士说了，周倩死了，被人抛尸在池塘里。”

“你跟周倩是什么关系？”

王宪问。“同事。”

马怀安说着话，头埋得更低了。“喂，你把头抬起来，别把脑袋埋在裤裆里说话，我们两个又不是蛋！”

王宪说。向庭安停下了手里记录的笔，转头对王宪说：“局长，你说你自己就行了，别稍带上我。”

王宪白了一眼向庭安，拉长了语调问：“我说，你们真的只是同事关系？”

马怀安用蚊子哼的声音大小回答：“还是情人。”

“那你知道周倩是你儿子的女朋友吗？”

马怀安突然抬起了头，连连摆手，哭丧着脸，仿佛全世界的委屈都压抑在他的面部表情里。“我不知道，不，我知道，我之前是不知道的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知道不知道？”

王宪不耐烦地问。我也是四天前的晚上才从我儿子那里知道的。”

马怀安懊悔地说起了他的故事，“我是本来新街桥医院心脏科的主任医生，有个儿子，叫马进。他妈从小惯他，把他宠坏了，我跟他又不对付，隔世有仇一样，在一起就吵架。他高中毕业就没再上学，自己在市里租个房子，就知道跟家里要钱，成天在外面跟女孩鬼混，我平时比较忙，她妈还时常去看看他，之前他妈跟我说过，说儿子谈了个女朋友，已经同居了。他一年得换好几个女朋友，我就没放在心上，也没见过那个女孩。周倩大概是半年前来我们医院的。小姑娘嘛，挺热情漂亮的。经常找我问点医学上的事，这一来二去，不就熟了嘛，就发生了点故事。”

马怀安老脸一红。王宪不客气地说：“哟，你儿子就叫鬼混，那你这叫什么？不是一家人还真不进一家门，然后呢？”

“后来我发现，其实周倩接近我是有目的的，她想做我们科室的护士长。发生关系后，她就一直缠着我，我心虚。就让她先来养老院镀金来了。说好等从养老院这边调回去，再让她升职。可谁能想到她居然是我儿子的女朋友啊！”

马怀安拍着大腿，痛心疾首地说。王宪问：“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周倩和你儿子的关系的？”

“就是四天前的晚上，周倩突然发消息给我，约我去养老院见面，我就去了，可我到了养老院之后，找不到周倩，打电话又关机了，我就在池塘边等了一会，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人骂骂咧咧地跳出来给了我一拳，当场把我鼻梁打破了，我听那人声音感觉耳熟，就问他是不是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