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

葛彪不以为然，以为孙琦这样说是怕引火烧身，不把他当自己人。孙琦见葛彪不信，有些着急，申辩道：“真不是我，我手下的人都能作证的！”

“那就奇怪了。”

蔡程毕竟是警校出身，觉得其中有些蹊跷，他摸着下巴问：“尸体是谁发现的？”

“一个叫吕辽的老头，我那个助理秦柏就是他家姑爷。”

葛彪说。孙老六挠了挠紧缩的额头，手上的玉戒指十分显眼，他阴着脸说：“先是二十年前的尸骸被秦柏发现了，接着吕辽又在枯井里发现了李旺，会是凑巧吗？”

葛彪知道孙老六一向沉稳老练，心狠手辣，他那么说，显然是动了杀意。可秦柏毕竟坐自己的助理有一段时间了，踏实勤快，虽然道不同，心里却着实喜欢这个年轻人。他想了想，说：“吕辽是老实巴交的种地人。那个秦柏就是刚毕业没几年的小崽子，才来村里年把，还有个正怀孕的老婆。不是孙琦已经警告他们家了嘛。放心吧，他们不知道咱们啥事，就是知道了，量他们也不敢翻什么跟头。”

蔡程却不那么想，他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哦，是吗？可发现井底有人后，这个吕辽没有直接报警，而是先打了120，让我们后知后觉，搞得措手不及。如果是无心的那还好，如果是有意的，那他的城府就绝不是一个普通农民那么简单了。还有，昨晚的报警号码我查了，用的是个黑卡，而且没有其他任何通话记录，似乎这个电话号码就是为了报警用的！孙琦，你报警的人是李旺吗？”

孙琦回答：“当然了，我从他身上搜出来的手机！”

“手机呢？”

“打完我就扔给他了，我要那玩意干嘛，就是个老年手机。”

“哦？廉价的老年手机，那就对了。”

蔡程冷笑一声，“昨天赌场里有多少人看到李旺被你带走？”

孙琦回答：“基本全看到了，但我今天已经嘱咐过他们了，不准多嘴。”

“有没有陌生面孔？”

蔡程十分谨慎。孙琦回忆着说：“有两个，一个好像是邻村的老头，看着没什么威胁，另一个年纪跟我差不多大，身材一看就知道练过，不过是熟客带来的，后来我特意问了一下，赌场的马仔说那个人确实是来赌钱的，我走后他在赌场里玩了一段时间，赌的还挺大，输光才走的。”

蔡程闭目思考了着，用食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子，停下后说道：“我看赌场这几天就别开了，避避风头。还好那段路没有监控。大侄子，你回头叫人把车里清洗一下，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不知道，让你手下马仔都对好口供，我负责处理昨晚报警出警的事，应对上面检查。还有，你回忆一下李旺的那个手机大概是什么样的，发个差不多地型号图片给我，明天我以调查的理由去找一下李旺的家里人，问问李旺有没有用过这种手机。这次案件由市局自己督办，我拿不到案件的详情资料，过多询问反而会让别人起疑心，尤其是局长王宪，他虽然平时比较懒散，可毕竟这是人命的事，他要是较起真来，够我喝一壶，尽快找个替罪羊出来吧。”

“嗯，儿子，听到了吧，按你蔡叔说的办。”

孙老六的眉头这才舒展开，他又对葛彪说，“上次说要给秦柏十万的事，给他加个注，回头市公安局的人来问，叫他家里人都别乱多嘴。明天上班的时候，给他拿上十万现金，记住，是现金，不要转账，不要支票，老规矩，偷偷录像作为把柄，告诉他风声过了之后，再加十万，如果他不收，你就告诉蔡局长，让他处理吧。”

孙老六的眼中闪过一次杀气。葛彪拍拍胸脯说：“好，包在我身上了，那我让服务员启菜了！”

葛彪起身打开包厢的门，对站在门口穿着加绒旗袍的女服务员说：“上菜吧。”

孙琦给蔡浪倒了杯酒，说：“弟，你咋了？今天怎么一直不说话呢？”

蔡浪却把手插在口袋，双眼无神，一言不发。葛彪坐定后笑着问：“蔡局长，你家公子今天怎么了，谁招惹他了？”

蔡程摊手表示不知情，蔡浪咬牙切齿地说：“马晓晓这个贱人！她今天居然跟一个男的在一起吃饭！还有说有笑的！”

蔡浪说完把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立刻呛的面红耳赤，吐了出来。蔡程是个好酒之人，他教训道：“不喝就别糟蹋，这一杯好几百块呢。“孙老六听了蔡浪的话，眼睛一瞪，问：“马晓晓？你说的是马金川的那个女儿吗？”

蔡浪点点头。葛彪说：“哟，马金川可不是什么善茬，他有财有势，还养了一群厉害的拳手，最疼爱他宝贝女儿了。听说他跟A市区的毒贩水火不容，传言说是因为毒贩害死了他的老婆，也有的说他想吞并市场，自己做这行生意，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这个人啊，还是不要去招惹了。”

蔡程说：“是，这个人我也有所耳闻。我跟儿子也早就交代过，不要打马晓晓的主意。”

“爸，可是马晓晓真的很漂亮啊！我喜欢！”

蔡浪不甘心。孙老六听了嘴角往上一提，黑痣上的胡捻都在发抖，他问：“怎么，很漂亮吗？”

蔡浪说：“当然了，她是公认评选出来的校花啊！打她主意的人可多了，但他爸派了人在学校暗中保护她，只要有人想骚扰这个马晓晓，就会被狠狠地修理。之前我就见过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壮汉保镖，后来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敢靠近她。”

蔡程对儿子说：“现在村里出了点事，市公安局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盯得很紧，这时候就不要再节外生枝了。”

孙老六心里清楚，蔡程这话表面是对蔡浪说的，可其实是在提醒自己，他有些不悦，但也没说什么。蔡浪却说道：“爸，我知道，马晓晓我是不敢动的，可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的！只要让我碰见，我一定让他好看！孙琦哥，这件事你得帮我！”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