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去博望村拿下村里的村主任和村书记的职位，所以就有了我把秦远山挤下去的事，之后我等了不到一年，博望村开始修建高速公路，我按照钱舒安的吩咐，私吞了土地赔偿款，七成成给了他，两成用来买通关系，还有一成我自己留着。”

“秦远山的死是你自己做的，还是受他指使的？”

陆勇生问。“当然是他指使我干的，他说自己要升迁了，不能被任何事影响，如果我做不好，他就找别人来做。他还说，高处不胜寒，爬得越高，盯着他的人也就越多。想捞钱，只有想办法从我这里入手。这些年，他教我怎么放高利贷，怎么虚开增值税发票，怎么利用司法拍卖，我那物流公司、房产中介、还有进口超市其实都是他让我开的，他才是背后的大老板啊！”

陆勇生又问道：“那蔡程、葛彪和钱舒安是什么关系？”

“他们跟钱舒安没关系，蔡程其实是我老婆家的远亲，葛彪是以前跟我一起搞材料商的。”

“那你怎么把钱转给钱舒安？”

“先洗钱再转账，钱舒安有很多银行账户，但都不在他自己的名下。”

“秦远山的骸骨被你们藏到哪里了？你们手上还有多少命案？”

孙老六胆怯地低下头，他知道这毕竟是人命，说：“秦远山的骸骨就扔在生态公园的池塘里，那池塘底下还有三具尸体，一个是蔡程手下的那个小警员，一个是要举报我的记者，还有一个是没有分到赔偿款要去上访的村民，都是蔡程的儿子带人做的。”

白雨楠愤慨地问：“但都是你授意的！不是吗？”

孙老六忙辩解道：“是钱舒安啊，我们都是找他的吩咐办事的啊！约两个小时后，陆勇生和白雨楠才走出了审讯室，把审讯的录像传给了身在北京的白启。白启收到后迅速联系当地公安，按照孙老六提供的银行消息，查到了钱舒安的大量资产，并把所有证据移交给了最高检的反贪总局，当天上午，反贪总局和公安就在钱舒安的办公室里将其逮捕！当一切尘埃落定，向庭安站在公安大楼的门前向远方眺望，白雨楠走他的身旁，顺着他的目光，看着那躲在云层后的太阳，问：“发什么呆呢？”

“你看过日本的动漫《龙珠》吗？危害人间的魔王其实是上面的天神撒下的邪念。A市有一个孙老六，那其他地方还会有多少孙老六和蔡程这样的人呢？”

向庭安指了指天上，“扫黑除恶，要除的不仅是黑，更是心中的恶念。其实不管是什么样的邪恶，当每个人都是一缕阳光的时候，黑暗自然就不复存在了。你说，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向庭安转向白雨楠，太阳掀起了云层的一角，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白雨楠用手遮住额头，看着他的眼睛，嘴角上扬。“也许暂时看不到，但那样的世界很美好，值得我们努力，不是吗？”

向庭安笑了笑。他看到秦柏扶着吕辽站在公安大门前，面含歉意地朝自己挥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