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案发现场，而想要在糖厂找到作案痕迹就更是难上加难了。此前，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我们的侦查工作才会被套上瓶颈。”

说了这么多话，裴琳中途停了，她其实很想听听看他人发表的意见，而不是自己干巴巴地照稿念词。“这个我们都知道，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找到凶手根本不可能。”

底下的一名警员说。“可是后来，又发生了两起命案，白云公寓的入室强奸案和下水道的行李箱分尸案，就是因为这两起案件跟之前的案件发生的时间想距非常近，而且在空间距离上也很相近，都是发生在J市的东城，因此，我们能在这里面找到启发。”

裴琳说。“什么启发？”

许志峰问。裴琳看了一看方想，接着说：“从每一具尸体遗失的部位上找。第一起命案，女学生失去的是头颅，第二起命案　，女服务员失去的是右手，第三起命案，下水道的男尸被砍掉的是双腿，从凶手处理尸体的特征上看，你们能看出什么？”

“我知道了，贩卖人体器官！”

许志峰得意地大声说，可是马上又皱起眉毛摇摇头，“可是不对啊，凶手不知道内脏更有价值？”

“所以说，凶手的杀人动机不是为了钱。”

裴琳纠正说。“那是？”

张正威说。“是为了复仇！”

裴琳沉音说出这句话，当然，这是前天方想告诉她的，她现在能现学现卖，倒是十分感激方想。“复仇？这个动机说得通吗？”

一名警员抓抓脑袋，左瞧右看，征询着大家的意见。“是啊，裴琳，复仇这种东西，涉及的社会背景过于宽广了，有没有什么定义性的证据？”

张正威敲着桌面问。“这个……”裴琳顿时语塞，她只是负责案件过程和结果的记录，对于一些分析性的工作她不参与，对于“复仇”这个动机也只是一知半解，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不知道接下去怎么解释。“我来说。”

方想站了起来，“凶手的杀人动机确实是复仇，不过准确点来说，要在复仇前面加上‘仪式性’三个字，这样一来，就能说得通了。”

“你这只是为了解释说明强行添加的词语吧，搞不好会把案件的侦查方向搞混的。”

警员质问道。“如你所说，不过你能给我一个更为合理的解释吗？”

方想反问。警员立刻哑口无言。“好，既然说不出其他的作案动机，那就认认真真听我把话讲完，然后再质疑我也不迟。”

方想拄着桌面说，然后巡视了在场的每一个人，“什么情况下我们会进行复仇？很简单，就是当一个人受到一个人或者一个群体的非常大伤害，并且这种伤害对受害人造成严重的身体创伤和心理创伤，此后，受害人的心理会形成一个很深的阴影，这个阴影，使他痛苦，煎熬，而天生性格懦弱的人在受伤后会选择忘却来减少痛苦，性格强悍的人会吸收掉这份伤害，为自己穿上坚强的铠甲，还有一种人，他们受到重创后，既不选择遗忘，也不选择适应，而是选择了复仇。”

“所以，按照你的意思，凶手肯定是一个曾经受到过严重肉体和精神打击的人，他需要通过“复仇来宣泄那份日夜折磨着他的痛苦？”

张正威反问。“没错。J市近十年都没有发生过连环杀人案吧？”

“这个要问一下档案室的人，老周，是这样吗？”

张正威向坐在斜对角的一个中年男人说道。“确实是这样，每一份卷宗我都有过目，对于记录命案的卷宗我更是清楚，别说十年，再往前十年，J市发生的命案加起来还不到十起，连环杀人案就更是没有。”

张正威点了一下头，问方想：“这有什么关系？”

“关键就在这里，这是蓄谋已久的报复性连环杀人！”

在场的人听到这句话后，本来还在小声讨论着，突然一下子都沉默了下去，他们都是出警多年的干警，自然深谙其中的关系，如果一起案件上升到连环谋杀案的境界，也就意味着，案件的追踪会更加错综复杂，处理起来也更加困难，而且，死的人会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