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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死亡预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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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蒋老师的加入让我们的试验项目取得突破性的进展。”

顾钟卫最后在会议上说,接着,底下想起热烈的掌声。蒋美芯站了起来,鞠了几躬后坐下。“那今天的会议就这样吧,散会。”

在座的十几个人四散离开,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学院的高端人才,全部从事于化学项目的研究和开发,其中还有两个是像蒋美芯这样在科学研究上取得过重大成果的科学家,现在这个团队,可以说是完美的。“蒋老师,辛苦你了。”

顾中卫上前去握住蒋美芯的手。蒋美芯回以热情,说道:“能取得这样的突破,大家共同的功劳。”

“您谦虚了,话是这么说,但是一个团队里,起核心作用的永远都只有一两个人,您毫无疑问就是那个人呀。”

顾钟卫说。“客气了,我现在只想把手头上的工作做好,然后回到我的学校,其实啊,出来这么几个月,我已经很想我那帮学生了。”

蒋美芯说。“听说您是在别的城市教高中是吗?不觉得这样冷落了您的才华了吗?”

顾钟卫问。“才华?那种东西,对我来说,可有可无吧。”

蒋美芯叹了一声,拿起公文包,走出会议室。顾钟卫跟了上去,边走边聊道:“总之,在研究项目完成之前,还希望您能一直协助大家的工作,我们都仰仗着您这颗聪明的头脑呢。”

“我尽量。”

蒋美芯用余光瞥了顾钟卫一眼,快步离开。……会议室外的角落里,两双眼睛盯着出来的人的一举一动,直到目标猎物的出现,两人往内靠了靠。听到顾钟卫和蒋美芯的对话,许志峰说道:“方哥,就这玩意,会是智力优于常人的博士?”

方想说:“他确实是个博士。”

“这玩意,溜须拍马跟个二流子似的,气质什么的都不像啊。”

许志峰皱着眉说。“不是每一个高智商的人都需要做作的气质,听说过憨豆先生没有?”

“哦,这样一说,也是。”

“你跟上去,记住,别跟丢了,注意他的一举一动,如果有异样,马上向我汇报。”

方想郑重地说。“知道了,方哥。”

许志峰跟上了顾钟卫,方想则是走出了中心大楼,现在是下午的三点多,反正无处可去,他决定在校园里转悠转悠。大概走了半个小时,来到了操场,操场上没有什么人,他又向操场对面的那栋实验楼仰望,那是不久前发生过爆炸的地方,现在那间实验室已经被修整好,楼外的马赛克上,漆黑的焚迹也已经被擦干净。他没多想,继续像前走去。路过食堂的时候,他才想起中午还没吃饭,刚要走进去,兜里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是赵洋打过来的。“方想,你现在是在天州大学?”

赵洋问。“嗯。”

“大壮呢?”

“跟踪去了。”

“算了,马上去找推理社那伙人。”

“为什么?”

“他们报了警,说是收到了恐吓信。”

“恐吓信?难道是……”“跟我想的一样,不过先别猜测,你过去确认一下。”

“知道了。”

赵洋那边挂掉了电话,方想马上赶往推理社。到了推理社社办的外头,方想敲了几下门,出现的是毛崇。“这是我见过出警效率最快的警察。”

毛崇调侃道,样子却不是很开心。方想走了进去,里面只有三个推理社的社员,他环顾了四周一圈后,问道:“报警的人,是谁?”

半天,聂倩兮慢慢举起手,说:“是我。”

“是你?你收到的东西呢?”

“在这儿。”

叶云把手里的纸递给了方想,方想接过去,认真看了起来,最后在纸的最下方的署名,让他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执刑者。方想看着面无血色的聂倩兮,问道:“你什么时候收到这个的?”

聂倩兮缄默不语。眼神空洞,毛崇替她回答道:“就上周六。”

“上周六?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收到这个的?”

方想问。叶云回答:“网上,通过电子邮件的方式发送到聂倩兮的邮箱里,你手上那份,是打印件。”

方想皱着眉头接着问:“这位聂倩兮同学,在这之前,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

“不该做?”

毛崇反问。“就是有意或者无意‘伤害’过他人,才被‘执刑者’盯上。”

“没有。”

毛崇看向聂倩兮,摇了摇头。方想“哦”了一声,继续问:“聂倩兮同学,这期间做过什么事?”

“什么事……”“好像也没有什么事对吧?”

叶云说。“是吗?”

方想斜视着叶云的眼睛。“好,大致的情况我已经了解,希望你们配合警方的调查。”

毛崇问:“当木偶失去了牵绳——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目前还不清楚,这又不是密码暗号,估计技侦组也没办法,总之,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至于聂倩兮同学,我会派人保护好她的。”

方想把目光投向坐在沙发上,那个抱着脑袋,头发下垂的女孩,她的样子是多么无奈又无助。……“所以,你的意思是,从目前的专案调查小组里再抽调几个人,用来保护那个叫聂倩兮的,是吧?”

张正威端详着手中的复印件。“没错,如果可以的话,我想增派多点人,或者把聂倩兮这个学生安排进庇护所。”

方想说。张正威“啧”了一声,抬头看向方想的眼睛,说道:“你也知道局里目前这个形势,几个月前的连续命案都还没有侦破,专案组不可能分出人来,必须有人管着,而最近新成立的调查小组用去了一部分人,说着真的,没有多余的警力可以用来保护这个学生。”

“那就把她带到警局,我们一天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她,保证她的生命安全。”

“不是不可以,只是避得了一时,避不了一世,如果不从根源上找出凶手,就算她在这里躲上一年,出去照样得死。”

“所以就选择不作为吗?难道你忘了徐川的死了吗!”

“方想!镇定点,我知道你内心的痛苦,对于许川的命案一直耿耿于怀,但那不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及时预测出案发地点,那颗炸弹肯定要带走无辜人的性命。”

那天的惨烈情形,还深深印烙在张正威的脑海里。“可是,这既然是‘执刑者’发出来的通告,他就一定不会罢手。”

方想沉吟道。随张正威进入了办公室,里面只有几个警员。张正威把手中的纸张递给了一个坐在电脑前的警察,接着说道:“能推测出这次凶手的犯案时间和地点么?”

“我一直在思考‘当木偶失去牵绳’这句话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

“可能是某句话,或者某句诗,凶手用这样一句话作为杀人预告。”

张正威还在一脸期待着什么,方想的话却已经停顿,他有些失望地说:“就这些?”

“只能知道这些。”

方想点头,“这些不是很重要,我在意的是,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为什么要杀害一个无辜的女孩……”“叶云的推理社?”

“嗯。里头一个叫聂倩兮的女生。”

“惹上那个人了吗?”

“总之,凶手的动机,还不算明确,逃脱动机猜测犯罪,很大程度上都会偏离,现在我们应该……”方想勾着下巴,一贯的思考状,有条有理地说着,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猛然推开,赵洋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林子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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