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大孝子身上,不管什么时候,都是如此,他到底是什么人,只有陈朝辉自己知道。陈堇年冷眼看着从里面一前两后出来的陈家人,脸上有一种讥讽的神色,他只是这样看着陈家的三口人,就让三个人汗毛倒竖,就算是陈朝辉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仍然没有改善。“二叔,别来无恙。为何上门来就弄坏我家的大门,我们到底是一家人,虽然分家了,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二叔对侄子有什么不满尽管冲侄子来就是了,不要吓到了祖母和父亲母亲。”
陈朝辉一脸痛惜地看着自己家的大门,但是他说的话可是一步一个坑啊,就想把陈堇年埋在里面。“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子,我跟陈家也没有半分关系,我今天是来抓贼的,如果你们好生的把东西给我送出来缓则罢了,否则的话,你们别后悔。”
陈堇年冷哼了一声。“什么东西?什么贼啊?二叔,你这样说,让侄子很伤心啊。”
陈堇年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只是几句话的功夫,陈家的门口附近有探头探脑地出现了不少的人,正是刚吃过饭,又是农闲的时候,闲人不要太多了。“就是啊,老二啊,虽然我们两家没有什么关系了,但是你也不能红口白牙的就污蔑人啊,你们家丢了东西,就把脏水泼在我们的身上,你居心何在?”
陈父也义正言辞地说,不过看在陈堇年的眼中,这就是心虚,不然的话,何必那么大声,何必把眼睛瞪得那么大。“夜半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你们敢拍着胸脯说,你们没有偷我家的东西吗?你们敢用你们陈家的子孙发誓吗?你们敢让我进去搜一搜吗?”
陈堇年倒是不着急了,反正他不介意什么名声不名声的,唐初夏也一样,陈家的脸面,依着陈堇年看,不要也罢。“你是谁啊,凭什么让我们发誓,你赔偿我们家的大门,这大门都被你踹坏了两次了,这都不能用了,做个大门容易吗?怎么这么不知道爱惜东西,不是你自己家的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陈母在边上敲边鼓,同时也想把话题从偷东西上引开,因为她心虚,因为陈堇年家里的东西,就在他们家床底下放着呢,尤其是那块麝香,她也知道是好东西,想着卖出去就能把债给还上一半了,剩下的等秋收也就差不多了。自然是不能让陈堇年发现,也不能让自家的名声受损,之前因为儿子成婚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现在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些,要是再被翻出来他们偷东西的话,那就真的没法做人了。如果唐初夏知道陈母的心理活动的话,一定会给她一个大大的卫生球眼神,知道没法做人了,还来,真是记吃不记打。“你家的大门,就不该存在,就像是你们的脸皮一样,我数三个数,东西还来,别等着我亲自动手,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陈堇年看着人越来越多,又看了看天色,小女人自己一个人在家呢,他还是不放心,还是快到斩乱麻的好。“一,二,三,时间到。”
陈堇年这三个数数的那叫一个痛快,然后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冲进了陈家,陈家人根本就来不及阻拦。这个时候大家才注意到,“哎,哎,那个陈堇年,他的腿好了,真的好了,你看跑的多块?”
一个靠山村的村民说道。“可不是好了,上次那个唐家的初夏,不是带着他去看病了嘛,我就遇到过的,秦大夫的医术很好的,又舍得花钱,当然没问题了。”
“其实说起来,陈堇年除了长得丑一点,年纪大了一点,家里头不和之外,还是挺能挣钱的,上面没有公婆,也没啥负担,这个唐初夏还真是有福气呢巴拉巴拉的。”
真的是说什么都有。陈家人当然是不能让陈堇年这样如入无人之境的乱翻,不过陈家的三口人显然不是陈堇年的对手,只用了一小会的功夫,陈堇年已经拎着自己家的东西,还有陈家三口人,从院子里出来了。“这些东西拿着你们也不怕咬手,别说是你们自己的,如果你们能猎到麝,就不至于去我家偷东西了,看来我今天不给你们留点记号,你们是不会长记性的。”
陈堇年把三个人扔到了地上,从小腿上取下了一直绑着的匕首。那匕首锋利无比,今天还曾经帮着唐初夏挖过紫草,现在用来给陈家人留点记号是在合适不过的。“在哪好呢?我看看啊。”
陈堇年一脚踩着陈父的后背,另外一只脚踩着陈母和陈朝辉叠在一起的手,这一家三口都龇牙咧嘴的,但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只要他们有开口的迹象,陈堇年就脚下用力,让他们的话要都堵在了喉咙里。“就这吧,留在脸上让你们时刻都记着。”
陈堇年这话一出,陈父和陈母还好一些,陈朝辉不干了,就算是手上再疼,他也是要开口的。“陈堇年,你不要太过分,我是要参加科举的人,你毁了我的脸,我不会跟你善罢甘休的。”
陈朝辉不断的挣扎,而手越来越疼,十指连心,垫在他上面的陈母已经疼的昏过去了。“哦?那你提醒我了,给你割的更深一些。”
然后陈朝辉手起刀落,在陈朝辉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刀伤,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啊,啊,啊,陈堇年,陈堇年,你不得好死,陈堇年。”
陈朝辉现在手上的疼和脸上的疼,都比不上心里的疼,他觉得陈堇年就是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没错,陈堇年就是故意的,这次不过是来收一下他对对唐初夏做的那些事的利息而已,之所以没有要他的命,只因为是大庭广众之下。如果有机会,陈堇年不介意直接结果了陈朝辉的性命,陈堇年还在等,现在还是先截断他的科举之路的好,不然等到陈朝辉一飞冲天的时候,自己和唐初夏都会非常麻烦的。“我得不得好死不知道,但是你对初夏做的那些事情,我都给你记着呢,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陈堇年压低了声音用只有陈朝辉才能听到的声音说道。陈堇年这句话让陈朝辉忘记了疼痛,忘记了挣扎,忘记了刚刚对陈堇年的诅咒,只觉得通体冰凉,让他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这是陈堇年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积攒的煞气,岂是陈朝辉一个文弱书生能够抵抗的了的,陈朝辉没出息的,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