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府,众人正在给韩老爷子祝寿,大门口忽然传来家丁通传:“慕城主到。”
“慕城主来了,快去迎接。”
韩天宗领着一众韩氏宗亲迎了出去,隔着大老远,韩天宗便朝慕念安拱手抱拳道:“慕城主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
“韩家主客气了,韩老太爷今日九十大寿,我理应前来给老太爷贺寿。”
慕念安嘴里说着,目光却在人群中搜寻,慕染尘上前一步,将手朝着站在人群后面的凌风一指,说道:“爹!他就是凌风!”
慕念安目光落在了凌风身上。众人恍然顿悟,慕念安是来抓人的。为避免遭受连累,众人纷纷退让两旁,慕染尘嘴角露出一丝阴冷的笑容。凌风背负双手,神色从容,面对慕念安,脸上没有丝毫惧色。盯着凌风看了片刻,慕念安想到了那幅神武侯画像,顿觉背脊一阵发凉,凌风的形象,分明与画像上的神武侯一般无二!慕染尘哪里知情,继续添油加醋道:“爹,凌风非说那块龙血木是他在蛮荒之地的死亡谷得到的,这怎么可能呢。死亡谷是他这种废物……”他话还没说完,慕念安忽然扬手,一记重重地耳光打在了他的右脸颊上。“啪!”
清脆的耳光声响起,刚才还闹哄哄的人群霎时间安静下来。这状况超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慕念安这一巴掌下手可不轻,慕染尘的右脸颊立刻多五个指印,半张脸肿了起来。慕染尘急忙用手捂住脸颊,一脸的错愕神色:“爹,您……您打我干嘛?”
“我打得就是你!你骂谁废物?我看你才是废物!”
“爹,我不是骂您,我是骂……”“这位神……,咳咳!英明神武的凌公子,是你这张狗嘴能骂的吗!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凌公子风度翩翩,仪表堂堂,温文尔雅,器宇轩昂,你居然骂他是……,我说你是不是眼瞎了!”
慕染尘完全懵逼了,怔怔地说道:“爹……,您今日怕是药吃多了吧……”“孽子!看我不打死你!”
慕念安抬手正欲再打,韩天宗连忙上前制止:“慕城主,算了,算了。慕公子其实也只是想弄清楚凌风手里那块龙血木的来历而已。”
“就是!那块龙血木来历不明,肯定是凌废材偷来的,爹您应该……”听到慕染尘居然还敢指责凌风,慕念安只觉得心惊肝颤,简直有撕了他嘴的冲动,没等他把话说完,慕念安顾不得城主形象,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韩天宗,抬腿便是一脚踹了过去。慕染尘躲闪不及,被一脚踹中膝盖。伴随着一声惨叫,慕染尘双膝一弯,跪倒在了凌风面前。所有人都傻眼了,慕染尘可是慕念安的独子,慕念安对他一向娇纵,没想到今天居然下手这么狠。而接下来的状况,更是让众人瞠目结舌,慕念安竟朝着凌风深深地鞠了一躬,战战兢兢地说道:“凌公子,犬儿这几日癔症发作,满嘴胡言,多有冒犯之处,还……还请凌公子不要怪罪。”
凌风淡淡一笑,“没事,但可一不可二,要是他再犯……”“请凌公子放心,他绝不会再在您的面前出现。”
慕念安说着,大声喊道:“来人!将公子关到地牢里去,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爹,你疯啦!为了这废物,您居然……”听慕染尘仍然口无遮拦,慕念安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情急之下,他未及多想,赶紧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啪!”
一记干脆利落的耳光刮过,慕染尘的左脸颊也肿了,整颗脑袋几乎肿成了猪头。与他平日里玉树临风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人。慕染尘双手捂住脸颊,用惊恐的目光望着慕念安,身体微微颤抖着,哪里还敢再多说半句。“凌公子,家门不幸,我就不打扰了,改日再登门谢罪。告辞,告辞……”慕念安说完,又朝凌风鞠了一躬,随即命几名护卫架着慕染尘,匆匆离开了韩府。望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过了好一阵,人们才回过神来,窃声议论:“慕城主今日是怎么了?这完全不是他的风格啊。”
“就是,他怎么忽然对慕公子这般严厉?”
“更蹊跷的是他居然对凌废材这般客气,你们以前看慕城主对谁客气过?”
“想必慕城主是想在全城推行仁政,故而如此。”
“为了推行仁政,竟然拿自己的亲儿子开刀,慕城主这份勇气,我等实在望尘莫及。”
……听着众人的议论,凌风眉头紧锁,心里若有所思,“慕念安难道已经知我身份?”
他心里正思索着,韩冰然小声问道:“凌风,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对了冰然,我怎么没见到琮儿?”
凌风所说的琮儿,是韩冰然的弟弟韩琮,年方十五,与韩冰然关系很好,整个韩家,当年只有韩琮肯认凌风这个姐夫,故而凌风对他印象不错,但从凌风踏入韩府到现在,就一直没见韩琮。“一年前爹爹把琮儿送去孤鹜城天武门宗习炼武道,一般数月才能回来一趟,但今日是爷爷九十寿诞,他应该会赶回来。”
韩冰然说着,冲韩天宗问道:“爹爹,琮儿今日会回来吧?”
“自然会回来,只是孤鹜城与剑落城相距百里。想必是路上耽搁了……”韩天宗话音未落,一名身穿铠甲,身上沾有斑斑血迹的中年男子慌慌张张闯进了韩府,韩天宗见状,脸色一沉,冷冷喝道:“莽莽撞撞,成何体统!琮儿呢?”
来者正是韩琮的贴身护卫左平。左平二话没说,双膝一弯,跪倒在地,语气慌乱地说道:“老爷,少……少爷他,半……半道上被人劫走了。”
韩天宗脸色陡然大变,“你说什么!?”
韩冰然急忙冲左平问道:“谁劫走了琮儿?”
“是……是魔王岭的混世魔王,屠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