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感受到。不过上一次,这边有李泰和卫琅他们等着。而这一次,虞嫣好不容易从水里再钻出来,面前的院子漆黑一片,除了自己的呼吸和牙齿骨头冻得发抖的声音之外,死寂一片。滕蕙虽然穿了潜水服和装备,但并不知道怎么用那氧气瓶和呼吸器,被呛了好几口水,钻出来之后,不住地咳嗽。等她终于缓过来,却见虞嫣已经径自上岸,推开门,走进了屋子里。这屋子里的摆设从来没有变过,什么东西在哪里,虞嫣也很熟悉。没多久,她就摸着黑找到了火石和灯台,把油灯点亮,滕蕙穿着潜水衣走进来,看着她脱下身上的被水泡得沉甸甸的外套和毛衣,讪讪道:“你点灯做甚,包里有手电。”
说罢,将手里的登山包递给她。虞嫣看去,正是她一直放在杂物间里的那只。冤孽……虞嫣心中更是气恼,没有理她,只径自把湿衣服都脱下,然后从柜子里拿出巾子,擦干身上的水,包起头发,又用棉被把几乎冻僵的身体裹住。滕蕙眼巴巴望着她,自知理亏,少顷,连忙也将潜水衣脱了,到院子的柴房里帮着找来木炭,放到铜盆里生火。引火的柴草在铜盆里点着,冒出烟来。“阿嫣,”做完一切之后,滕蕙走到在榻上缩作一团的虞嫣面前,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曾想到你会突然回来,还跟着我过来……”类似的话,虞嫣几个月前也听到过。心中忽而觉得可笑得很,似乎一切都是命运使然。同一件事,她接连栽在了不同的人手上。一个萧寰,一个滕蕙。这两人不愧曾经做过夫妻,跟自己都有孽缘。“你是早就想好的。”
虞嫣瞪着滕蕙,冷冷道,“你假装答应我们不过来,却在背地里偷偷准备。”
滕蕙一脸委屈:“那我还能如何,我说不过你们,又不想放弃蒋管事……阿嫣你其实不必过来,这是我的事,我想自己解决,不想连累你。”
“什么你的事。”
虞嫣道,“你既然过去跟我认了亲,你如果出事了难道我就会好过?现在你满意了,我们一起消失,剩哥哥一个人在那边担心。他可能现在还不知道你我已经过来了。”
滕蕙:“……”她满脸愧疚,却不说话,只低头用小树枝拨弄这炭火。虞嫣知道再跟她纠结许多废话其实于事无补,又瞪她一眼,少顷,深吸口气,将纷乱的思路理清楚。“说说你之前是怎么回事?”
虞嫣道,“你去医院拿了药?”
滕蕙“嗯”一声,道:“虞甯先前带我到医院打了几次疫苗,那位许医生与我已经熟识。我便去找到他,问起那天花病的治法,让他给我开些药。”
她说的许医生,虞嫣上次陪她去打针的时候也见过。为了解释滕蕙接种疫苗的情况,虞甯在医生面前说,滕蕙是虞嫣的堂妹,之前一直在国外,没有打过什么疫苗,这次回来准备补打。鉴于虞甯的地位,医生没有多问,十分配合地按照防疫标准给滕蕙安排了。这次,滕蕙去拿药,用的借口显然是从虞嫣这里得来的灵感。虞嫣曾经跟她说过给萧寰打疫苗的事,于是滕蕙也告诉医生,说她有个朋友在国外落后地区工作,医疗条件不好,这些药都是要捐给学校医院的。“去医院开药总要钱。”
虞嫣狐疑地问,“你哪儿来的钱?”
“虞甯给我的。”
滕蕙老实地说着,从登山包外袋里取出一张卡片,道,“他说无论买什么都可以。”
虞嫣看去,只见是一张黑卡的附属卡。好个霸道总裁。虞嫣心里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