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脑子是不是忘了什么了？她是若卿，不是昙玉。”

小白一旁插嘴道。小白的话提醒了我，我是若卿，不是昙玉。我道：“曾经的昙玉死在凌云殿，魂飞魄散，现在活着的是若卿，不是什么昙玉。”

他听了我说的话，抿唇不语，只是神色开始变得古怪，似是在隐忍某种痛苦，耳鬓有冷汗冒出。“黎夜，你想娶我姐姐，需得先来问过我，从前你待我的好，我还记得，也不为难你，我姐姐说的，你得照办，她不愿意去天庭，你不能强迫他，哎，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倒是给点反应啊？”

小白在絮絮叨叨的说着。陌羌不发一言，只是神色苍白的看着我，道：“好，昙玉，你不愿意......去天庭，我答应你，带昀儿来见你。”

“当真，现在吗？”

我还未给昀儿准备任何东西，心中欢喜却又有点慌，就像要见一个失散多年的亲人的那般无措。他声音有些颤抖：“我想着......昀儿也想见你。”

我笑了起来，道：“那你快去将他带来。”

他目露沉痛地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点头，便起身离开，眨眼的功夫已经飞上云头。“昀儿是谁？”

小白捂着伤口问我。我笑道：“我儿子，亲生的。”

他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拔高了声音道：“你什么时候生的孩子，我怎么....怎么不知道，你一定是在骗我。”

木槿也惊讶非常，道：“姑姑，真的....真的生了孩子？”

因为陌羌答应带昀儿来见我，我心情十分愉悦，便笑道：“当然是背着你们生的。”

“不可能，你这样子哪里是生了孩子的人。”

小白道：“不过，刚刚黎夜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我当时只是听他答应带昀儿来就不顾其他，并没见到他有什么不对劲儿。可是此后我等了十多日，也不见陌羌带着昀儿前来，我开始变得焦虑不安，甚至觉得陌羌故意骗我，他怕我将昀儿强留在天虞山，故而一直不肯将他带来见我。心里怨他更多了一分，正当我无计可施准备去找阎舒的时候他才来，那时已经离他见我那次过了一个月多，他白色的长衫牵着似凡间八岁孩童小人儿，那孩子眉心微蹙，不安写在脸上，那是我的昀儿，那双眼睛像极了陌羌。我飞奔过去，蹲下身将他抱在怀中，口中喃喃道：“昀儿，我是娘亲啊，你还记得吗？”

他睁着明亮的双眼看着我，又看了一眼旁边的陌羌，才神情木木的用一双小手臂环住我的脖子，叫了一声“母亲”。看他这神情做派，我知道他是不认识我的，自是陌羌提前交代了他，他才做出如此动作，叫不出娘亲便唤了一声母亲。心如针扎般的疼，我摸了摸他的小脸，他怯怯的看着我。，“昀儿，娘亲好想你。”

我说道，心中的欢喜激动无以言表。他伸手去牵住了陌羌，我上上下下摸了摸他的身体，使得他极其不自在，朝陌羌身后躲了躲。我小心翼翼的哄着他：“昀儿，过来，娘亲有好多东西要给昀儿。”

给他的东西是在陌羌答应带他来见我之后我准备的，有吃的玩的，那些个小玩意是我在人间集市上买的，我想像从前那样，给他买好多好玩的东西。昀儿看了我一眼，甩开了我去拉陌羌的手，道：“我不要，我只要爹爹。”

我愣住，陌羌蹲下身，朝他道：“昀儿，这是你娘亲，以后娘亲会跟爹爹一样照顾昀儿的。”

他眼睛眨了眨，道：“爹爹是不要我了吗？”

看着他此时的模样，我才醒悟过来，他已经这般大了，从他记事起我便不在身边，他以为是我不要他，想到这些，我心里如同被铺了一层寒冰。“爹爹怎么会不要昀儿，爹爹和娘亲一样疼爱昀儿。”

陌羌温柔的哄着他。我看着他们父子二人，昀儿这么依赖陌羌，这些年他一定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这时小白和木槿两个人一人捧着吃食，一人抱着玩具走过来，看到昀儿的模样，小白撇撇嘴：“姐姐，你说是你生的，可这孩子怎么长的像黎夜不像你？”

我无法回到小白这个问题，陌羌笑道：“我的孩子自然像我。”

小白对昀儿道：“小家伙，叫.....舅舅。”

昀儿不理会他，小白捏了捏他的脸，道：“叫舅舅，舅舅带你去玩，可好？”

昀儿依旧不开口，神情可以说的上是冷漠，我问陌羌：“为何你迟了这些天，我以为你反悔了。”

陌羌道：“有些事情耽误了。”

我点点头，没再说话。只听小白说：“舅舅带你去钓鱼好不好？”

昀儿犹豫一会儿，开口道：“你有妖气，我不跟你去。”

小白愣住，我也愣住，小白有些生气，道：“妖怎么了？你看不起妖？小小年纪就学的跟天上那些老神仙一样势利。”

陌羌温言道：“昀儿不可以这么说，这是娘亲的弟弟。”

昀儿用力甩开陌羌的手，怒道：“我没有娘亲。”

之后头也不回的一个人跑远了。陌羌神色淡淡，而我心里堵的厉害，眼睛又开始发酸，昀儿竟然讨厌我。可我还是追了出去，他人小跑不过我，我拉住他时，他还在用力想要挣开。“你讨厌我，是吗？昀儿。”

我我问道。“我讨厌你，你不是我娘亲，我没有娘亲。”

他吼完，抓着我的衣服一口咬在我的肩头，我任由他咬，连眉头也不曾蹙一下，我欠他良多，却不能补偿他，他恨我也是应该。陌羌走过来将他拉开，他依旧恶狠狠地看着我，像是一只发怒的小老虎。我喃喃道：“原来我是真的命不好，亲生的儿子竟然这么恨我。”

小白将昀儿抱起来，道：“小家伙，跟我去玩，这么咬你娘，我要用照妖镜看看你是不是小狗变成的。”

昀儿暴躁的拳打脚踢，小白将他紧紧锁在怀中走远了。陌羌看了看我，伸手要*我肩上被昀儿昀儿咬过的地方，我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