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名媛身份的司年,被再度拿出来溜号。看着豪华的车队,人群中也纷纷议论开。【可惜了,当时要是司家大小姐跟纪家大少爷的婚礼不取消,可能也是如此盛况吧。】【那可未必,我听说当时婚礼一切事宜都是司家大小姐自己一个人去谈的,纪家大少根本就没出现过。】【我也听说了,看来传言的靠肚子上位,也不完全是实话。】【司家要是不破产,纪家大少也一定舍不得她。】【咱桐城现在的大小姐们,哪儿有当年那位的风华。】撒红包了——议论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红包雨从天而降,热闹顿时闹开。婚车里,许晞穿着秀禾服,双手握着团扇,头饰繁琐而贵重,视线时不时打在身边的纪亭川身上。他神色很淡,没看她,也没看外面的热闹,而是上车开始就一直闭着眼睛假寐。一直把玩着手指上的扳指。许晞身上的嫁衣,都是从香江那边准备的,结婚前夕,她父亲跟她说,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前面可能什么样的苦闷都不介意。可时间长了,矛盾就会层层交叠加深,反而会彼此怨恨。这个婚,一定要结吗?许晞喜欢纪亭川,根本听不进父亲的劝阻,而且现在两家都是捆在一条船上的蚂蚱。纪亭川给许氏不少资金填补窟窿,这时候抽身,万一他撤资,那许家怎么办?再有,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男人。她手指微动,从团扇上挪开,摸上了纪亭川搁在腿上的手。纪亭川手指动了动,没挣开。许晞面容含笑,“亭川哥,我很开心,能嫁给你。”
无人回应。婚礼被全程直播报道,婚车里的短暂互动,没有被公开。网络上铺天盖地。曾经的第一名媛司年,眼下不知道躲在哪里哭。事实上,身在御府台价值四个亿的楼王别墅中的当事人,正被席司妄牵着手站在那株她很喜欢却快要死翘翘的盆栽前。席司妄昨天跟花匠和植物医生一起给注射了营养液,现在也给这一株花输液。病害原因是根系,看着折腾了好几天的花,娇贵、不适应、频繁抢救还是奄奄一息。司年伸手拔掉了输液袋,“既然活不了,那就不救了。”
席司妄没有阻止,而是站在她身边问,“不抢救一下吗?”
“不用了,看着她没有活下去的欲望,伸手百次,她不主动一下,我们也没办法,算了。”
两个字算了,决定了这盆花的命运。关于司年在网络上走红这件事,是高程来家里说的,特意跑的这一趟。网络上看热闹和嘲讽的居多,大多觉得司年可怜,人家纪亭川转身就能娶个更年轻貌美的千金小姐。曾经的第一名媛,不管多优秀,多让人觉得人间富贵花。一朝落魄,无人探寻。人的卑劣性,往往会因为自己的猜测,让自己变得兴奋,加上当事人不回应,这股邪恶风气只会越演越烈。当然,回应了,人家指不定说你在寻找存在感。最后绯闻倒不是高程这边按下去的,而是纪家。贺文用纪氏的官方,发的一则警告。婚礼中的男女,确实好看瞩目,但是任谁都能看出,结婚的喜悦似乎并没有那么浓厚,甚至新娘脸上的笑容看着都有些违和。纪世安跟纪老夫人,以及许家的许剑楠都出席了婚礼。声势浩大的婚礼,似乎也没想象中的那么欢庆,这绝对不是许晞期待中的婚礼,故而回到纪家老宅后,她就开始发脾气。“纪亭川你什么意思?”
她觉得自己的婚礼像是一个笑话,平凡无奇,新浪甚至连亲吻她的礼仪上都显得十分勉强,香江来的小姐妹们,一定要笑死她。她也是真的委屈,一双眼睛哭得很红,瞪着纪亭川,等他作出解释,纪亭川换了一身衣服,犹如行尸走肉。闻言只是淡淡的扭头看着她。“我问过你,这是不是你想要的,你说是。”
许晞气哭,哭得很没形象,“纪亭川,你欺负人。”
“我没让你一定要嫁给我,这是你自己作出的决定,而因为你说有孩子,我给你婚姻,仅此而已,也只能如此。”
许晞心凉了半截,“你还放不下司年是吗?”
“许晞,不要无理取闹,这跟她没关系。”
许晞苦笑一声,“那跟什么有关系?你倒是说说啊,这么护着她,你们是不是还纠缠不清。”
纪亭川脸色一沉,“我倒是想,你觉得她愿意吗?”
这话,无疑是将许晞的尊严放在地上踩,她肚子传来一阵疼痛,忙捂住,脸色骤变。纪亭川皱着眉走近,扶着她坐在床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许晞也没精力再闹,将手臂从他手里扯出来,安静的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也掩去眸底那摄人的杀意和怨恨。……司年从三天前开始,就会收到一些类似威胁的短信,一开始她没理会,但是难听不堪入目的字眼会变得越发过分。这天席司妄来接她,见她心情恹恹的,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不舒服吗,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司年皱眉,侧眸看着他线条流畅的侧脸,“七哥,我最近总是收到一些莫名其妙的诅咒短信。一开始没回复,以为就是别人的恶作剧,但这两天,似乎变本加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