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司年in笃定的摇头。俞觅笑，“你看，他在意你，很多，我作为旁观者，从你跟他结婚的那一刻起，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护你，且还是在你觉得舒适的范围内。我不想将他想得太坏，或者机关算尽，实在是他的身份地位，能做的事情太多，却总是在为你退步。”

这一点，司年也不否认，确实是如此。席司妄待她好，毋庸置疑。俞觅伸手压在她肩上，看着无尽夜色，“年年，有时候想太多，容易将自己困在一个死局里，不如亲自问问，想想自己想知道的答案，或者当做对席司妄的考察，看看他对你能坦诚到什么地步；你或许就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亦或者，席司妄想给你的，正好是你想要的，就这么简单而已，他没有想从你这里索取什么，而你也当然没有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听我的，今晚先去休息，跟我和元元好好睡上一觉，明天等他来接你的时候，一起回家，然后聊聊。”

“嗯。”

席司妄回到家里，其实一晚上都睡得不是太好，早上起来，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搂，结果扑空，然后他就惊醒了，原本睡得也不是太有质量，索性起床。床头柜上的闹钟，不过六点半，满打满算，他睡了才不到两小时。再睡，也没什么睡意，他索性起床。一个人吃早餐，一个人坐在桌上，浓厚的孤独感袭来，明明以前是自己最习惯的事情，可现在，却成为最不能接受的事情。管家见他心情不佳，揣测了一下问，“先生可是因为夫人不在，所以没甚胃口？”

席司妄嗯了一声，“早上夫人来过电话吗？”

“来过，早餐是夫人吩咐给先生准备的。”

席司妄突然觉得嘴里有味儿了，不再单调，他有些着急的问，“我怎么不知道？”

管家，“夫人说，不用打扰您休息，让我们好好准备，先生需要给夫人打个电话吗？”

“我一会儿再打。”

出门前，席司妄给司年去了个电话，司年那边接得很快，还有孩童和老爷子们的声音偶尔传来。席司妄问她怎么起这么早，司年秒懂了他的意思，想来是知道她给管家打过电话了，于是笑，“元元起得早，我就顺便跟着起来，一起去散散步。没想到许久不曾早起，御府台的早晨这么好看，以后看来还是要多早起才行。”

“很好看吗？”

“好看啊，七哥你灭天出门那么早，你都没看？”

“那我下次帮你看，拍照给你看，你就不用早起了。”

司年笑，“那感觉是不一样的，你声音有点哑，没睡好吗？”

“嗯。”

“早餐有好好吃吗？”

“嗯。”

司年哭笑不得，“你现在特别像一个小孩子，要我哄一哄的那种，跟元元好像。”

“我下午来接你，我早点回来，你不能在外面过夜了，得跟我回家。”

他没回答问题，而是抛出自己的问题，让司年拒绝都做不到，她也没打算拒绝，说好的事情，自然要说话算话的。“嗯，好，我们之前说好的，正好有点事情要跟你聊聊。”

“好。”

电话挂断，几双眼睛刷刷看过来，司年一愣，然后见几人若无其事的挪开眼睛，她好笑，“爷爷，秦爷爷，您们这是……”“没没没，我们什么都没看。”

两位老爷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弄得俞觅都有点忍俊不禁，元元伸手去够碗里的青菜瘦肉粥，小嘴还巴巴的说着吃肉肉。俞觅一个没注意，她小胖手就将粥打翻，然后萌软软的看着俞觅，接着在俞觅严肃的眼神下，讨好的笑得灿烂。“妈妈，妈妈……”她就是有让人对她生不起气来的魅力，俞觅根本绷不住，在她小胖手上拍了拍，然后让佣人来打扫地上的粥，她裤子上也被弄到了不少。秦老爷子立即将重外孙抱过来，“小调皮哦，来外祖抱抱。”

席老爷子也道，“小孩子不懂事。”

而元元被妈妈拍过手后，大抵是知道自己被打了，小嘴瘪着，小模样委屈得令人心疼。秦老爷子就见不得这个，抱着她心肝宝贝的哄，深怕哪里怠慢了。俞觅知道小丫头的这些小动作，忙道，“外公，您别太宠她了，她都知道呢。”

秦老爷子不在意道，“就她一个小姑娘，宠着疼着也不为过，我觉得特别好，元元乖乖，来，外祖喂饭饭好不好？”

元元这次就配合了，大抵是秦老爷子一口接着一口，让她没时间捣乱，吃得还算顺利。俞觅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小丫头笑眯眯的冲她伸出手，“妈妈抱。”

软糯甜腻的胖丫头，谁不喜欢呢，司年是没忍住的，伸手抱过来，然后在她胖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干妈抱，不让去妈妈那里。”

小丫头先是一懵，然后对司年露出一个巨大的微笑，堪称贿赂。司年根本忍不了这样的笑，不由自主的也跟着笑起来，一整天都感觉可以心情巨好，俞觅见两人笑得很傻，于是道，“笑得一模一样呢，真有趣。”

司年贴着小丫头的胖嘟嘟脸蛋，“元元，你妈妈骂人呢，真可恶。”

元元拍着小胖手，笑得没心没肺，完全不在意被骂或者骂人什么的，跟她完全没关系。司年也哭笑不得，俞觅从她手里将小丫头接过去，小丫头捧着她的脸亲了好几口，胖嘟嘟的脸蛋上，依然是对妈妈讨好的笑。俞觅心都快化了，却还是板着脸说她，小丫头一边道歉，一边说下次不会了。吐字还算清晰，就是一次说不了那么长，断断续续的，萌萌哒。司年看得可心动了，秦老爷子跟席老爷子只看着小胖丫头跟两个妈的互动，脸上的笑意一直没有压下去。平凡生活中有个孩子，总是会热闹许多，带来的欢乐也是成倍的增长，对于他们而言，老年生活这样，其实很幸福开心了。俞觅见司年看得眼热，呢喃一句，“不然自己生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