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画室里面画好的画,就被毁了几幅,而星风就躺在了地上。”
那件事后,封年思虽然没怎么罚靳星风,但还是冷了他几天。而之后,靳星风也没有再碰酒,还给封年思立下了军令状。之后再也没发生过类似的事,一直到今天。“军令状?”
“对,星风自己说的,他如果再做下这样的事,什么也不为自己辩白,离开我的画室。”
“或许我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您觉得,我是在偏袒大师兄。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有些奇怪。”
小姑娘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有些不太确定地开了口。“整个画室,除了我就只有许州和靳星风。若若,如果不是他的话,哪又会是谁?”
封年思的态度,瞬间变得严肃了很多。“你为星风担保,又是靠的什么依据呢?难道仅仅是,个人的喜恶吗?”
“封爷爷,或许您觉得,我是草率了很多。可是,我也相信我自己的直觉。”
小姑娘一边解释着,火石电闪之间,有一条消息在她的脑海里面闪过。“封爷爷!大师兄既然对您有了约定,他应该是不会主动违约的。那他房间里面的,那一瓶所谓的饮料,又是怎么出现的呢?”
小姑娘说完,却没有得到封年思的回应,书房里面,陷入的短暂的沉默。“丫头,你既然都猜到这一点了,又为什么,不能再猜一下呢。”
老人嘴角勾出来一抹笑,却没有半点儿的笑意。有的只是几分,岁月沉淀的荒凉。“您的意思是?”
云若不是很懂。“丫头,星风他究竟喝没喝酒,倒还是一个问题啊。不是身上有酒味儿,就一定是喝了酒的啊。”
他的一句话,像是一道利剑一般,刺向了云若的心底。她猛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指尖都有些微微颤抖。“您的意思是……大师兄他,很有可能是被人给设计的!”
她抿了抿嘴角,将自己经过封年思提醒后的推测,说了出来。“其实大师兄喝了酒是没事的,是有人造成了他喝酒后发狂的迹象。然后,他又在今天给大师兄下了昏睡的药,将昏过去的大师兄带到画室,制造出来,和以往一般的假象。”
云若越说,心里面越是觉得发凉。“那你也该知道,做这件事的人,是谁了吧?”
封年思端坐在木椅上,神色却是像寺庙里面的雕像,严肃而又僵硬。“或许是,二师兄吧……”他们几个人里面,也就只剩下许州了。“您既然知道了所有的情况,又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现在大师兄心里面,指不定是有多么的愧疚。难道,就要让他,背负着自己不该承受的错误吗?”
小姑娘有些不解,而出于对于靳星风的正义感,她的语气,带了一些的冲击感。“许州他……唉。这些事情,原本是不应该和你说的。但是现在,似乎也到了,必须解释的时候。”
老人的目光,延伸到了书房里面,一幅山水画上。那幅画的边缘,带了些许的残缺,但是,却并没有损害到它的美感。反而,有了这一点点缺陷,让它更加显露出来,时光的残酷感。“在许州和靳星风之前,我也是收过其他的学生的。其中有一个,天赋异禀,而又十分努力,原本是最应该成为,他那一代人的标杆的。”
“但是,上天有的时候,就是那么的残忍。在他距离成功最近的时候,一场车祸,让他半身偏瘫,以后只能在床上了此残生。”
说到这里,封年思的眼神里面,带着深沉的痛苦。假如云若能够看到的话,就会明白。这个学生在封年思心中的地位,究竟有多么的高。想必,当初在他的身上,封年思也是花尽了,不少的心血。“不能再从事自己最热爱的事业,再也拿不动画笔,对于一个骄傲而又勤奋的人,无疑是一场灭顶之灾。他在车祸后的一个月后,终于再也承受不下去,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封年思的声音,逐渐变得压抑而痛苦,小姑娘听得心里面难受。她忙走上前来,站在封年思的面前,端立着,又手脚无措。“是在担心我吗?没什么的,都过去十几年的时间了。只不过是想到了,有些难受而已。”
封年思反倒是,安慰起来的云若。“您说的这一位学生,是和许州有关系的吗?”
“我们若若真聪明啊!”
感慨了一句后,封年思点了点头。“我的那个学生,是许州的父亲。”
许州的父亲死后,他的母亲见自己憧憬的幸福生活,全部都化为了泡影。于是在葬礼之后就带着许州离开。“可是,我没想到的是,她走到一半却丢下了许州。带着许州父亲全部的积蓄,不知道到了哪里。”
“那您是……怎么找到二师兄的呢?”
“也是机缘巧合吧,一次去孤儿院做慈善,我就见到了他。第一面,就感觉到异常的眼熟,后来让人去调查,才发现原来是许州。”
“所以,是因为许州的身份,才让您对他,那么包容的吗?”
云若能够理解,但是她心里面,并不是很接受这样的结果。因为,现在正有一个无辜的人,承受着他不该承受的一切。“也不仅仅是这样,还有对他父亲的愧疚吧。”
封年思微微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在回忆这一段往事,又似乎是在抗拒着它们。“许州父亲的那场车祸,开车的人位高权重,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而我这个做老师的人,却也没能帮他讨回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