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墨长霆的马车驶往景府时,景府门外还停着一辆马车,马车的车辇上还刻着‘沈’字模样的图案。景府内。景清正坐在窗前提笔闲画,不同于父亲的宏伟山水图,她的画风略显俏皮,娟丽舒雅。“小姐,那个姓沈的还在小姐院外不肯走,看样子今个不见到小姐,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瑾心攥着手帕,气呼呼的走了进来。这个姓沈的怎么这么不要脸?都纳了赵玉兰为妾了,还不知收敛,竟然还过来找小姐,难不成真以为小姐会嫁给他?景清又添了些墨色加重了下山体,才觉得跟父亲画的山水稍有那么一些接近,淡淡道:“那就让他等着吧。”
沈临之如果真那么容易放弃,他就不叫沈临之了。不一会儿,景芝来了。景芝自然是被沈临之找来的救兵,只是她不好做的太明显,只能借口说是新添了几样布料,拿过来给她看看做两件新衣裳。“姐姐,我瞧着这沈公子在外面候挺久了,这有什么事儿不能当面说清楚啊,总这么让他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呀。”
景芝一手扶着光滑的料子,似无意中说起的般。景清早收了画,捧了杯茶闲坐在太师椅上,杏眸微转的看了眼她,“那妹妹觉得,他来找我,会有什么事儿?”
“这个,妹妹怎么说的准呢,不过姐姐跟沈公子到底是有情分在的,总不能因为这么一点误会,就永生不见了吧?”
景芝回避她的目光,若有所思的说着。不知怎的,自从上次后,她发现自己越发不敢跟景清对视了。好像这双眼一下子开光了似的,看的她浑身不自在。恰在这时。瑾心又走了进来,不过这次确是嬉笑颜开的说着:“小姐,府兵传话过来说,睿阳世子来了,咱是去哪儿见啊?”
这话一落,不待景清反应。景芝手里捏着的布料瞬间散了下来,回头质问着瑾心,“你说什么?睿阳世子来了?他,他来见谁的?”
“二小姐这话说的,我家小姐是世子的未婚妻,自然是来见小姐的呀!”
瑾心笑盈盈的驳着,转头又看向景清,“小姐,你倒是说话啊,这世子殿下已经朝这边来了!”
这院外的沈公子要是被世子遇见了,指不定怎么误会呢,故而她才来问小姐去哪儿见面啊。景清依旧不急不缓喝着杯子里的清茶,眼皮抬也未抬的说着,“不见,便说我身体抱恙。”
“啊?”
瑾心一听,差点急的跳脚,小姐这是怎么了,沈临之不见就不见了,怎么睿阳世子也不见呢?倒是景芝一听,眼珠迅速一转,“姐姐,妹妹还有事,就先下去了。”
景清的闺阁院外。沈临之眼瞧着景芝出来,刚准备问句话,却见她火急火燎的离开了,离开时还不住的整理着发髻,只是面若桃花,眼含春水的也不敢看他一眼。他心中忍不住骂了句:妇人之仁!都这个时候了,还跟他耍心眼?这是生怕他娶了景清,不能给她一个好的名分是吧?他已经隐隐暗示过多次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等娶了景清之后,一定会娶她为侧妻,这姐妹同侍一夫也不是没有过的事。她怎么就想不明白呢?“世子殿下,我家小姐……小姐说她身子抱恙,若无重要之事的话,还是改日再见吧。”
沈临之走神的空档,看到瑾心出来,才知墨长霆竟然也来了。却见换了身便装的墨长霆,一听这话,修长的墨眉扬了扬,衣摆一挥,朝着小院内大步走去。瑾心惊了惊,赶忙追了上去,“世子殿下!世子殿下……”“诶,我说你这个小丫头,你家小姐身子不舒服,我家世子爷更理应去探望啊。”
卫岚扯住了想要追上去的瑾心,轻飘飘说了句。他家世子衣不解带的狂奔了七天七夜,跑死了四匹快马,只在临进城前将将歇了下,简单梳洗下,那时,他还不懂这世子是发了什么疯?直到,世子爷进城后不是着急回王府,而是去见了景大小姐,他才知道。原来,他家世子爷是突然开窍了,知道讨老婆了……已近黄昏的屋内,淡金色的晚霞透过窗棂洒了进来,映照着正在静心作画的女子脸上,柔软的光仿佛让她披上了一层金光,垂眸侧影,娇颜如画。刚被景芝被搅了,不然这幅画早画完了。正阔步进来的墨长霆,一进屋便看见这幅唯美画卷,女子嘴角含笑,纤细的玉手执着一杆墨笔,笔下生辉,似乎正在勾勒什么有趣的事物。“瑾心,人可走了?”
景清头也未抬的问了句。虽然她画的入迷,可这脚步声还是听到了的。“为什么不想见我?”
一听这声音,景清猛的一抬头,手下笔一滑,正勾勒的画作被狠着添了一道。“世子?你,你怎么进来了?”
墨长霆见她安然无恙的样子,心中还是小舒了口气,薄唇微勾了勾,“你是我未婚妻,刚那丫鬟说你身体抱恙,我一时着急,就直接进来了。”
说话间,他一步步走近了她,视线垂落,看向了她的画作。景清见他在看画,慌忙用手遮住了手下的刚刚画错的地方,问道:“不知世子,有何要事见我?”
“自然是有要紧的事。我来跟你商议,下个月成婚如何?”
墨长霆深邃的眸子笑意浓烈,手抚上了她的手腕,拉开了她遮掩的手,“原本这些事,可直接找你父亲商议,但是我觉得还是征求下你的意见较好。”
景清的力气拗不过他,只能眼睁睁的把自己的‘拙作’献丑与他面前,“世子殿下,我父亲好似跟肃亲王提过退婚之事,劳烦世子殿下,好生考虑考虑……”墨长霆看着那柳树下的一双男女,女子在树下抚琴,男子则在舞剑,只是手里的剑,又或者是刀,格外彪悍粗长。“退婚?”
他哼笑了声,缓缓抬眸对视向她的杏眸,“怎么不知景大小姐,也这般薄情寡义?”
“什么意思?”
景清不解的看他。却见墨长霆笑的越发促狭暧昧,“你勾引了我,害我丢了二十多的清白。如今却一句退婚,就想撇的一干二净。景清,都说负心汉多是男人,可我怎么觉得你更胜一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