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代替王敏的急诊科主任钱旭走马上任。扔掉了许多王敏以前用过的东西。柳棠上班来,被陶乐一把拽着向主任办公室走去,“新情况!”
“怎么了?”
柳棠有些疑惑的看着陶乐一脸凝重的样子。“那个新主任,好像认识赵兮月,今天赵兮月刚一来上班,就被那个主任叫到办公室去了。”
陶乐冲柳棠勾了勾手指,两个人一起趴在主任办公室门前的玻璃上向里看。赵兮月穿着一件黑色的小短裙,优雅的坐在沙发上,端着一杯咖啡。旁边坐着新来的主任,正和赵兮月聊着什么,笑的满脸褶子。“有什么可看的?”
柳棠拍了一下陶乐的脑袋,拽着她向急诊室走去,“赶紧去上班吧,反正我们都是要走的实习生,他们的人事变动跟我们没有关系。”
办公室里,赵兮月抿一口咖啡,淡淡的说:“你既然知道我是千山集团的少夫人,那你就应该明白,这里应该听谁的?”
“是是是。”
钱旭笑着搓了搓手,“您就在这里好好享受,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
赵兮月仰着头,像一个骄傲的小公主,“那个柳棠,我不喜欢她,主任您就看着办吧,最好是能够让她自己离开这里。”
钱旭些为难的抠了抠脑袋,“医院走的都是正规的审批流程,想要辞掉一个人,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她还是交钱过来的实习生,平时也没犯什么错……”“没犯什么错,难道就不能犯点错吗?”
赵兮月皱着眉头,放下咖啡杯,“你都已经工作这么多年了,为什么不长长脑子?”
钱旭被噎的半天说不出话来。“反正你把她弄走。”
赵兮月站起身说:“这事儿我不方便出面,但如果你把她弄走了,下次竞选,你就是副院长,你看怎么样?”
钱旭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少夫人说的可是认真的?”
“当然。”
赵兮月笑眯眯的说:“我可以拿我未婚夫的名誉来保证。”
“行,我知道了。”
钱旭激动的不住搓手,“那您看今天,您是上班呢?还是……”“上班。”
赵兮月冲他眨眼一笑,“未婚夫还是比较喜欢事业有成的女人。”
她起身离开办公室,踩着十公分的大高跟儿向更衣室走去。柳棠坐在电脑前,手指飞快的敲动键盘,写着病人的病历,心里正在犯着苦恼。从实习开始,一直都是王敏主任带着她,论文也是王敏主任在指导她,如今王敏主任辞职离开了,她也不知道应该找谁帮忙修改论文。马上就要毕业了,论文却到现在都还没有着落。柳棠叹了口气,拿着写论文的U盘,犹豫好久,终于向着主任办公室走去。“你说什么?”
钱旭将U盘随手的扔在桌子上,抬起头来,嘲讽的看着柳棠,“你说来这里上班的,还是来这里改论文的?”
柳棠一颗心忐忑的跳动,“我,我都是下班回家改论文的,只是指导老师这里……”“我哪有时间帮你指导论文?”
钱旭冷笑,“你要是觉得工作太轻松了,就去把科室里的病历全都补充完,我也可以再多分配给你几个病人。”
柳棠抿嘴,拿过U盘,垂下头去,“我知道了,谢谢主任。”
她转身失落的向外走去。这下彻底孤立无援了。陶乐明明已经跟他说了,这次的主任跟赵兮月走的很近,柳棠却还非要去尝试一下。结果碰了一鼻灰。赵兮月背后果然有个大人物啊。柳棠在心底里生出了一丝小小的羡慕。什么时候,我才能有一个能一直保护我的人呢?她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沈司在大雨中如神明一般走进来的身影,西装包裹她身体的温暖。柳棠使劲一拍脑袋,怎么会想起那个恶棍……虽然也不那么可恶。她跑到洗手间里,用冰凉的水使劲儿拍了拍脸,重新振作,继续工作去了。此时,连着开了一个晚上的车,张子扬终于一脚刹车停在上杭市研究所的门口。张子扬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顶着鸡窝头和浓浓的黑眼圈,从驾驶窗探出头来,疲惫的说:“阿司,无论出了什么事儿,都提前知会我一声。”
“嗯。”
沈司整了整衣服像研究所走去,“你先回我的房子睡一会儿。”
张子扬应了一声,开车离开了。天阴沉沉的,看起来马上就要下雨。接沈司的人是研究所的所长罗征,两个人一言不发的走进研究所办公室里。“报警了吗?”
沈司刚一坐下就拿过电脑,翻看着里面的监控录像。罗征苦笑一声,“还没,这件事儿事发突然,也不确定高晨是不是有什么突发情况,也不好……”沈司抬起头来,“你没报警?”
“是啊。”
罗征揉了揉脸,看来也是好几天没睡了,“这次审查也是跟涉密科这边私下合作,毕竟有些非常规手段,除了警察,也只有他们能用。”
沈司意味不明的看了罗征半晌,垂下头去,鼠标在监视器上翻了半天。“资料失窃那天,没有发现高晨不对吗?”
“没有啊。”
罗征说:“他还是向以前一样,为了监控病毒株的变异过程,申请在研究所留夜,一整个晚上都在这里,第二天下午下班才回家休息的。”
所以才没发现任何痕迹,因为高晨的所有行动都太正常了。“如果他昨天才突然离开,假设他是带着失窃资料离开的。”
罗征摸着胡子,沉着脸说:“那他必然不可能通过网络传输文件,也不可能用身份证暴露自己。”
沈司看着监控画面里,高晨最后一次出现,是在昨天早上,他熬了一整晚上,从研究所的大门离开,背着包,还和同事们说笑,然后向着研究所面前的路径直向西走了。“然后,我说句话,你别生气。”
罗征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说:“今天凌晨,涉密科的人告诉我,说看到高晨去津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