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巫神祭现场不能见血,否则夜行现在的下场绝不可能是退下这么简单。洪源现在已经急的焦头烂额,立刻拉着夜行就离开了现场!再不走,就怕之后走不掉!神仆冷眼看向离开的洪源等人。“今日,驱逐洪氏部落,取消今年参加巫神祭的资格!”
神仆的话回荡在云巫山之上。洪源带着洪湘,脸上露出苦涩的笑容。他知道夜行刚刚这么做绝对不是脑袋犯浑,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只是眼下这个情况,责任无疑是被强行安在了洪氏部落的身上。洪源其实心中反而松了口气。因为惩罚已经算很轻的了,仅仅只是驱逐,若今日不是巫神祭,他们想活着走出云巫山都可能是未知数。夜行双眼无神,就这么被洪源的手下扶着离开。洛萱萱看着夜行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心突然疼了一下。明明是一个陌生人,可为何刚刚看到对方失落的眼神和口吐鲜血的时候,她心里是那么的难受。这倒是为什么?旅店中。洪源将夜行带到了房间中。从他们下山以来,就没有看见苏娇的身影。洪源看着一脸失神的夜行,忍不住问道,“夜兄弟,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妻子当真是少巫?”
“你确定不是你认错人了,或者是脑袋迷糊了?”
夜行嘴角的血痕还在,他现在大脑充斥着疑惑。此刻的他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洛萱萱会完全不认识他?为什么洛萱萱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难不成,是在成为巫神弟子的时候,巫神对洛萱萱做了什么?可真的有这种可能吗?堂堂巫神,境界达到真神的存在,真的会对才刚踏足天元大陆的洛萱萱下手吗?见夜行轻轻点头。洪源心中还是有些震惊。他知道夜行的性子,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是在开玩笑。更何况夜行还特地准备了礼物。看得出来,夜行是认真的。洪源已经猜测到,夜行此次来神巫谷,可能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见到少巫。就在夜行迷茫失落之际,洪源突然露出苦笑。夜行不明白洪源为何发笑。洪源却开口道,“夜兄弟,我相信你,你说的想必是真的。”
“少巫可能在曾经真的是你的妻子。”
“可夜兄弟,今时不同往日了。”
“现在的少巫可是巫神的弟子。”
“巫神又是出了名的要面子。”
“你觉得巫神会让自己的徒弟承认其在外还有已经婚配之人吗?”
洪源的话似乎让夜行有点想通了。如此一想的话,这的确有可能!“所以萱萱是畏惧巫神,所以才假装不认识我的?”
洪源脸色难看地摇了摇头。“看着不像,似乎她完全把你给忘记了。”
“巫神是真神,其还拥有很多稀珍蛊虫,功能各异。”
“封印或者清除一个人的记忆,只怕是轻而易举。”
“只有这样,少巫那样的反应才说得通。”
“如若记忆被封印那还好,至少还有机会。”
“可要是被清除,那未来断无恢复的可能,夜兄弟,虽然这么说不太好,但你要想开点。”
夜行意识到,洪源这是在劝他放弃!若是自己在洛萱萱的记忆中,是个从未出现过的人,那过去的那些回忆对于洛萱萱来说,全都是陌生的。他也不过是洛萱萱眼里的一个陌生人。到头来,自己的一厢情愿找过来,落在洛萱萱的眼里,很有可能只是闹事者的无礼举动。夜行攥紧拳头,他此刻的内心无比复杂。他想要挽回,可洛萱萱现在是少巫,背后还有巫神,自己根本无法带走洛萱萱。眼下他也无法查看出洛萱萱的记忆是被封印还是被清除。看着夜行纠结的神情,洪源叹了口气,走出了房间。这种事情的确不是一时可以随便释怀的。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给夜行一点空间。正在山脚下散心的苏娇忽然间听到一群人在叽叽喳喳讨论着什么。“你们知道吗,在巫祖降幅前,洪氏部落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人公开闹事!”
“笑死我了,还说少巫是他的妻子!”
“我看他是春秋大梦做的昏了头吧!”
“我还想当少巫的相公呢,关键是这也只能梦里面想想。”
“我看那外人就是一个疯子,敢这么做,简直找死!”
“你是没看见当时那些大部落家主的眼神,就差将那小子给当场震杀!”
……苏娇听着这些人的嘲笑议论,心头一惊。难道这些人说的是夜行?苏娇听到这些人说到夜行等人被直接驱逐时,心中满是担忧。别人都觉得夜行是在痴人说梦,对着少巫胡言乱语。可苏娇明白,夜行一路上为了能够找到洛萱萱付出了多少。既然两人是夫妻,为何洛萱萱不愿意和夜行相认?苏娇一路赶回旅店,心里满是担忧,她有点害怕夜行做出什么傻事。这一刻的她已经顾不得自己内心的失落。现在最伤心的人肯定是夜行。明明最爱的人就在面前,却被当成了陌生人并被驱逐。苏娇光是想想都替夜行感到气愤。她不明白洛萱萱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因为来到了天元大陆,成为巫神弟子,所以就想和夜行断绝关系了?什么少巫,如此薄情寡义,令人鄙视!苏娇赶到旅店时,正好碰见了洪源一行人。“大姐姐!”
洪湘急忙跑来抱住苏娇。“你快去看看大哥哥!”
“大哥哥心情好像很不好,当时还吐血了,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苏娇听后心中愈发焦急,正准备冲上楼去,却被洪源挡住。“给我让开!”
苏娇丝毫不给洪源面子,冷眼看向洪源。洪源轻轻摇头。“苏姑娘,你若真的在为夜兄弟着想的话,现在这个时候就不要去打扰他了。”
“现在说再多都于事无补,事情已经发生。”
“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一个人静一静。”
洪源似乎想起自己当初得知洪湘母亲兰心死去时的时候。当时的他也是那般颓丧,谁都不想见,什么话都不想听。一个人闷在屋子里,自责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