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滚落山底,那还是前世的时候,连车带人,还有张力。也不知张力如何了?前几次在城中见到的,到底是不是他?还有自己的……尸身,也不知摔成了什么样?是变成了植物人,还是已经烂得不成样子,现在早已火化了?或者,干脆连找都找不到?!哎呀呀!一想到这些问题,沈晴就浑身不寒而栗!得亏出事的时候自己毫无知觉,否则亲眼看着自己死亡,看着自己被摔烂,还有自己前世一直在意的身体,被烧为灰烬,那种感觉……想想昨天见到的那具女尸,估计前世的自己,死相还没那个好看呢!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太特么吓人了!沈晴觉得,一定是因为昨天的事,让自己有了心里阴影。虽然表面上她无所谓,也没有表现出害怕的情绪,但一定是在潜意识里,让昨天的那个女孩影响到了自己。甩甩头,不想了,每天那么忙,光是正经事都要忙不过来,哪有时间去害怕!穿棱于那些花椒树,沈晴找到几个刚刚成形的小花椒,青青绿绿,也不知道味道够不够,不过总比没有的强。可是……往哪儿放呢?全身翻了一遍,最后看到只有腰间挂的荷包比较合适。这是青蝶绣给她的,说女子都要配个玉佩或荷包,或者两个都要配带。一开始沈晴不解,也不喜欢带,嫌累赘和麻烦,以至于春季的一场不算太大的风,将她的裙子吹掀,好在当时她只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除了青蝶,并无他人。那时她才知道,原来那个重重的玉佩或装上银两的荷包,是压裙子用的。如果两个都没有,也是要有条厚厚的裙带压在裙子的前面。沈晴打开自己随身的荷包,为了压重量,里面装了一锭十两的整银。将银锭掏出,放进袖袋,这个荷包就成了一个空口袋,正好可以放这些小的可怜的花椒粒。挑找了差不多二十来粒,不能再摘了,再摘,等过段时间丰收时节,就没的可摘了。不远处,便是种着当初赵玄之特意从京城给她带来的那些辣椒。一株株,一枝枝,沈晴突然心中酸涩。赵玄之,你若无意于我,为何要费心送来这个?若是有意……又为何总是回避我?心中的酸胀,快速漫延到眼睛,就像眼前的这些辣椒不小心进入眼底,让眼泪不听使唤的往外涌。抬起头,望着无限的蓝天,微风轻轻抚过面颊,沈晴想把眼泪倒灌回去,或让轻风吹干它。嘴边,竟是不自觉得轻哼出那段忧伤的旋律:“风,吹着白云飘,你到哪里去了。想你的时候,哦抬头微笑,知道不知道……”赵玄之,你知道不知道,我每日都很想你?!沉浸在这无奈的思念中,忧伤的旋律配着伤感的歌词,一直轻唱在沈晴的唇边,而沈晴竟没有意识到,不远处,一直有个男人在好奇地望着她。看着这些青嫩的小辣椒,有的还是青绿的,有的刚刚微微变红,沈晴看看哪个都舍不得摘。罢了罢了,早晚都要摘掉。心一狠,眼一闭,指甲一掐,一个个泛着初红的小辣椒便被沈晴折了下来。看着自己的荷包还有少一半的空间,沈晴却是不想再继续了。再摘,以后真就没果实了。可她这一刚抬头站起身,就发现有个男人正朝自己这边走来。他身材高大,却不魁梧,面相清秀,眼含春风,嘴含笑意,一脸的好奇与探究……呃……不对!他是……沈一!沈一回来了?!只是……他回来,为什么不直接去看云梅?为什么看自己用这种奇怪的眼神?为什么……一副肾虚的模样!沈晴也是诧异地盯着他,待他走近了,沈晴刚想问问他是何时回来的、是否去看过云梅时,便听他说道:“姑娘的曲子真好听!姑娘是在这里赏花吗?可这里并没有花,只有绿叶,难道姑娘喜欢赏绿叶?”
“……”这声音,也与沈一是一样的。只是……这调戏的语气语调,怎么那么像出自一个风流公子的口中。虽说沈一以前也叫自己“姑娘”,但他以前叫得都是很礼貌很尊重,可现在他所叫的“姑娘”,完全就是一种调戏和调侃。“沈一!你不赶紧回去看梅姐姐,跑到这里做什么!”
沈晴回了神,对沈一现在这种样子很是愤怒,对他说话的语气便也生硬了些。那个人一愣,更是好奇地看着沈晴,想了想,嘴角一挑轻笑道:“姑娘,你还有个姐姐?她想我?哈哈,那甚好,也不用小爷我费心了,两个姐妹一起收了更好。这坐拥一对佳丽,啧啧……”沈晴大惊,沈一他……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正在诧异间,余光中发现有人痴痴地望向这里……云梅!旁边还是胡婆婆在扶着她,云梅还是一只手托着腰,另一只却是……紧紧的扣着胡婆婆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