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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天南地北命相系 福祸旦夕实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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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飞逝,转眼间一十八载。不同的人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也有着不同的命运。李世民在玄武门之变次日,便荣登皇位。为李渊建造一座大明宫,让李渊颐养天年。李世民即位后,庙号为唐太宗,改年号为贞观。他为巩固国家政权,大力实施惠民政策,中原百姓安居乐业。多年来,他又东征西战,收复边疆少数民族,扩大疆域,被突厥人称为天可汗。整个天下,他尽得人心。李世民在稳固内政边疆之后,以功劳大小封赏朝中文武官员。尊封功劳最大的二十四人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这些人都是随他一起开创盛世的功臣。其中有:左武卫大将军长孙无忌、监校千牛卫大将军李孝恭、左仆射杜如晦、谏议大夫魏徵、右仆射房玄龄、尚书高士廉、尚书尉迟敬德、鹤城太守李靖、尚书令萧瑀、颇护将军段志玄、尚书刘弘基、洛阳郡守屈突通、荆州长史殷开山、右武卫上将军柴绍、京兆尹长孙顺德、洛州长史张亮、扬州郡守侯君集、威武长史张公谨、虎贲将军程咬金、尚书虞世南、左令刘政会、右令唐俭、上将军李勣、虎威将军秦琼。并命阎立本绘《二十四功臣图》。一时间,这二十四人在朝中地位菲然。在民间,也广为流传。而李世民对杨文干和李建成的儿子也早已淡忘,因为多年来他们并未出现在天子脚下。这日下午,李世民和杜如晦、房玄龄在御花园散步。李世民道:“朕登基以来,励精图治,百姓安居乐业,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对不起天下的地方。但为什么一些人,就是与朝廷作对。这玄武会是一天比一天猖獗,现在竟公然造反。两位爱卿有何看法?”

杜如晦道:“回皇上,这些人要的恐怕不是安居乐业,他们必是另有所图。皇上登基之时,除去了以李建成、李元吉为首的乱党,但尚有些余孽未曾伏诛,时间一久,他们必定死灰复燃。那玄武会中为首的桥公山、朱焕,曾是李建成的部下,他们这玄武会的目的,想必众人皆知。”

李世民默不作答。房玄龄道:“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为此劳心。虽然这些人党羽众多,但无论如何也多不过我大唐百万子民。而今天下百姓安居乐业,难道谁还会跟他们一起干大逆不道的事?只是有些人冥顽不灵,放不下前尘旧事,但这些人动摇不了我大唐民心,也绝不会威胁到我大唐江山。”

李世民听罢暗自点头,其实这番话和他心中所想不谋而合。“房大人所言甚是,但他们日后若是依旧如此猖狂,目无王法,皇上还需派人镇压,否则,我大唐国威何在?”

杜如晦道。李世民觉得杜如晦说的也不无道理,便下旨:“房大人,你通知程将军和秦将军,让他们二人全权负责此事。如果这些人相安无事,便不必理会他们,但若他们再触犯我大唐律法,便依法裁办。”

房玄龄应声。三人继续在御花园散步赏花。桥公山和朱焕本是李建成的旧部。在玄武门之变后,李建成的部下多数被李世民贬庶或诛杀。而这二人又为李建成的死不平,于是便聚起被贬四方的李建成旧部,以泰山为据点,打着李建成的旗号,与朝廷对抗,为李建成报仇洗冤。为不忘玄武门之变的惨案,故自称‘玄武会’。朱焕写过一篇缴文,其中大陈李世民之过,也曾引起过轰动。而其文之中“暴秦胡亥,乱隋杨广,弑兄夺位,天人共愤,贼帝不更,唐步其后”更是作为玄武会的口号。十几年来,玄武会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作为,但实力日渐壮大。如果就此发展下去,势必会对朝廷造成威胁。在高昌城城外郊处,有两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在嬉戏打闹。那女孩儿笑声不断,清脆悦耳,似是铃铛。其中一个男孩儿道:“师父让咱们练功,咱们又偷跑出来玩,那今天就又不好受了。”

。女孩儿的笑声嘎然而止,眉头微微一皱:“那你们快想个办法,我可不想再挑水了,上次师父罚我们挑水,累的我胳膊现在还疼呢。”

另一个男孩儿抢道:“每次都是你硬拉我们出来玩,而受罚的时候你又最爱偷懒。师父要罚,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两个男孩儿,刚刚十八岁,一个是马仲天的儿子,名叫铁云,而另一个则是李玄。那个女孩儿是马仲天的女儿,年方十六,名叫铁铃钰。铁铃钰生的秀气,从小便惹人爱。十三四岁,便现出了美人的本质,后来越长越漂亮,现在已是一个如玉一般完美的美人儿。在她刚出生的时候,铁仲天不嫌李玄来历不明,也不在意杨文干无家无业,便与杨文干一同做主,给李玄和铁铃钰定下了亲事。长大后他们三人一起跟着杨文干学武。铁云和铁铃钰拜杨文干为师,李玄从小便认杨文干作义父。铁铃钰和李玄初懂人事,便对彼此大有好感,只是那是他们的感情很单纯。有时候铁铃钰对李玄甚至比对他亲哥哥都好,他们二人可谓是青梅竹马。而李玄与铁云,则像是亲兄弟一样。在将军府的大堂之上,铁仲天夫妇和杨文干在谈论什么事情。只听铁仲天道:“贤弟真的要走吗?在这里,虽然没有荣华富贵,但贤弟和玄儿已经在此生活了十八年。对玄儿而言,这里便是他的家,如今突然离去,对他来说,绝不是一件好事啊。”

杨文干道:“这些年来,大哥和大嫂对我们父子二人的恩情,小弟终身难忘。但玄儿身负国仇家恨,虽然在此可以无忧无虑的生活,可如果不能让他为父报仇,我实在愧对他的父母啊。”

。铁夫人知道留他们不住,但还是希望李玄能跟铃钰在一起,便道:“贤弟执意要走,我们也不便强留。希望贤弟办完中原的事后,便带玄儿回来,毕竟他跟铃钰还有婚约。而且,我也不希望他卷入中原的纷争。”

杨文干也希望李玄以后能在这里平安度过余生,便答应了铁夫人:“好,我也只是希望他能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其它的名利本就不求。等大仇得报,他在这里生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既是如此,不知贤弟打算何时启程?好让愚兄为贤弟践行。”

杨文干连道:“大哥不必客气,我打算先跟玄儿谈谈,近日便走。”

铁仲天道:“好吧,那这几天贤弟好生休息,养足精神。”

杨文干道:“多谢大哥关心,那我先回去了,等玄儿回来,我便将此事告诉他。”

说罢,便走了出去。杨文干走后,铁夫人叹息道:“也不知他们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经历。”

“这么多年来,杨兄弟从未提及过他的往事,我们也不便相问,但李玄的身世绝非一般,希望他们日后能够平安无事。”

铁仲天说道。傍晚时分,李玄三人嬉笑而归,走到后院,杨文干便见到了他们。他们三人因心虚而低头不语,料想必会挨罚。可是杨文干看上去却并不生气,平气道:“玄儿,你来我房间,我有话对你说。”

三人听罢,都以为杨文干要处罚李玄。铁铃钰连道:“师父,是我缠着玄哥哥出去玩的,你罚我好了,不关他的事。”

杨文干道:“我不是要处罚他,我找他有别的事。你们先回去吧。日后若再偷懒,为师绝不轻饶。”

说罢,便与李玄一起到了自己房间。李玄也不知义父找他所为何事,但李玄从小就对义父很是尊敬,他既不多说,自己也绝不多问。杨文干道:“玄儿,坐下。”

两人在茶桌旁相对而坐。“你觉得在这里生活的开心吗?”

李玄虽不知义父为什么问这个,但还是答道:“孩儿在这里很开心,这儿就像自己的家。但义父放心,孩儿绝不会忘记自己的家在中原,如果有机会,孩儿定要去中原看看。”

杨文干听完很是欣慰,道:“如果义父现在带你回中原,你愿意吗?”

其实,李玄早想去中原看看,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此时听义父这么说,连连答道:“自然愿意。”

。杨文干的眼神在李玄身上停了片刻,凝重地道:“义父现在要跟你说一件事,你可要仔细听,做好心理准备。”

李玄听义父这么说,便认真地听义父讲述。“你一直都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义父今天就全部告诉你。”

李玄吃了一惊,他一直对自己的身世很好奇,以前问义父,义父总是避而不答,此时竟主动提起,他既惊又喜。“你的父亲叫李建成,当今皇上李世民的哥哥,也是高祖皇帝李渊的嫡长子,原是大唐的太子,本来应该是今天的皇帝。”

李玄听后,大吃一惊,内心起伏,甚至不敢相信。“但李世民野心勃勃,觊觎皇位,便一手策划了玄武门之变。在这场变故中,你父亲遭遇不测。后来李世民为斩草除根,命尉迟敬德去屠太子府。可惜,我武艺低微,只能将你一人救出。这十八年来,我苟且偷生,只希望你长大成人后,能为父报仇。我不仅教你武功,还让你学习兵法、治国之道,就是为了能让你夺回属于你父亲的一切。此次我们回去,就是去为你父亲报仇的。可能以后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这些话对李玄来说,犹如晴天霹雳。这十八年来,他在这里无忧无虑地生活,而今却突然背负了这么大的一个责任,还要他永远离开这个他当作家的地方,永远离开与自己一起长大的马云、铁铃钰。无论是谁,一时间都难以承受。他待了半晌,不知该说什么。杨文干也知道这对他来说太过突然,安慰道:“玄儿,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太过残忍,但这是你的责任,你必须承担。你先回去吧,这两天好好休息,我们过两天便要走了。”

李玄依旧一言不发,兀自回到了自己房间。铁云和铁铃钰因怕师父责罚他,所以早就在他房间等他。见他回来,忙问他怎么了。可是,他却不理会二人,一言未发,只是自己发呆。二人见此情形,还以为他是因受责罚而不开心,便一直安慰他,与他说笑。可他心里的苦闷,二人根本不知。李玄突然道:“铁云、钰儿,你们先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二人仍是以为他因受罚而发闷气,便出去了。这一晚,李玄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向钰儿告别,更不知道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三天后,杨文干便对他说要走了,这三天,他一直沉默寡言,也不与铁云、铁铃钰玩耍,只是自己一人闷在房间里。到了要走的时候,更是惆怅,既是不愿,也是不舍。但他从小便是个有担当的人,知道此次是非走不可。可是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向铁铃钰告别。他怕钰儿的一句挽留,便使他走不了。于是,他拿起纸笔,写了封书信,不想再跟她见最后一面。写着写着,泪水已湿了眼眶。午饭时,几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饭桌上很少有话说。杨文干与铁仲天各自喝了几大碗酒。吃完饭,铁铃钰唤李玄出去,他却呆坐不动,不知道是否该出去。杨文干轻声道:“去吧,男儿面对任何事情,都不应该逃避。”

李玄便随着她出去了。铁铃钰道:“玄哥哥,你这几天是怎么了?生病了吗?我怎么感觉你不太对劲。”

李玄强笑道:“没什么,只是,钰儿……”话到此处,便不知该说什么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啊,难道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如果……,我是说果,有一天我离开你了,永远不再回来,你会怎么样?”

“好端端的,你怎么说这种奇怪的话?我是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是这样,你会怎么办?”

铁铃钰沉思了一会儿,愁苦着脸,低着头道:“嗯……,如果你真的离开我了,我会找你,找不到就一直找。”

她突然抬起头,握紧拳头,下着决心道:“对,一直找下去。”

听她这么说,李玄心头一酸,道:“钰儿,你为什么待我这么好?”

“玄哥哥,我对你和对我哥哥的感情是不一样的,况且……况且爹和师父已经为咱们定下了婚约,我以为,你早就明白我了。难道,你对我难道不是这样吗?”

她一说完,李玄眼眶中突然涌出热泪。他急忙转身,生怕铁铃钰看到,随口道:“义父叫我,我先去了。”

随后,便急忙离开了。待他回到杨文干房间,行李已经收拾好了。铁仲天夫妇送他们到了城门口。铁云和铁铃钰自然不知道。待杨文干与铁仲天夫妇相互告别后,父子二人便上了马。这时,李玄拿出写好的书信,道:“铁伯伯,请你帮我转交给铁云和钰儿,我实在不敢当面与他们告别。”

铁仲天知道这三个孩子感情深厚,便答应了。二人策马而去,渐行渐远。对此次变故,李玄实在很难接受,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不敢想象铁云和铁铃钰看到他的留书后会如何感受。远在东海,女儿村内柳絮如雪纷飞。只见一个男孩儿和一个女孩儿正在柳林中练武。二人用石子击射数丈外一棵柳树上刻画的一个小圆圈。那棵柳树下的石子已经堆了很多。那男孩儿突然把脚下的石子堆踢散开来,不耐烦地道:“天天不是在这打石子,就是打坐,这能练成什么武功啊?难道石头能打过人家的刀剑吗?我不练了。”

那女孩儿连连应声:“是啊是啊,武哥说的有道理,师父,我们这样练,什么时候才能练好武功啊?”

这二人正是当年的那两个婴儿——李武和王璟玥。李武现在是一表人才,但骨子里透着顽皮与轻狂,总想着惹些什么事端,否则就好像浑身不舒服。而王璟玥现在已然成为了一个大姑娘,出落得眉目清秀,每天都好像有什么喜事,脸上总是带着笑,但说来她的笑容真可谓是倾国倾城,宛如潺潺的小溪,印在人的心里,永远也不会断。这二人从小便在这个村子里,村里的人和事始终如此,他们正值年少之际,心中自是向往外面的天地,一直想着出去看看,可是孙婆婆却从没让他们出去过。在他们身后的一棵柳树上,一个成年女子躺在柳枝上,身姿妙曼而轻盈,柳枝丝毫没有弯曲的迹象。她双眼微闭,仿佛在感受柳絮滑过脸庞的轻柔。此人正是他们的师父——柳飞絮。柳飞絮听到他们的抱怨,轻慢地道:“你们两个丝毫没有耐心,又怎能练好武功?我们女儿村历代全是女子,除了你这个顽劣小子。虽然我们很少出这个村子,但若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难免遭人欺侮。祖师婆婆为了让村中的人有能力自保,呕心沥血,创造了适于我们学习的武功,我们女儿村的暗器、轻功、毒术三项绝技,独步天下。即便内功修为不是很深,这三门绝技也足以自保。而如果内功修为达到了一定境界,所发暗器将会威力无比,哪怕是一束柳絮,都能伤人。你们俩还差得远呢,加紧练功吧。这些只是基础而已。”

李玄听后,道:“柳絮?师父,你这话,也先得让自己相信,才能让我们相信啊。”

“怎么?看不起咱们的武功啊?难道你们的师父还会骗你们不成?”

只听三人侧面传出了这苍老但不衰老的声音。三人便走到说话之人面前,柳飞絮道:“师父”。那二人也叫道:“孙婆婆”。十几年的光阴,孙婆婆头上白发近半,但精神毫无衰老的迹象。只见她右手一挥,指尖轻轻弹出,尚未触到任何东西,指前的一束柳絮便顺着她所弹的方向迅速飞去,瞬间便陷入前方的柳树内一寸有余。李武和王璟玥看了,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飞絮道:“现在相信了吧?”

那二人连连点头,目光却始终不离那棵柳树深陷之处。孙婆婆道:“飞絮,你随我来,我有事与你商谈。”

,说完便同柳飞絮一同向村后大堂走去。李武与王璟玥二人从小好奇心就重,什么事情他们都想知道。听孙婆婆要与师父商议事情,便想去偷听。孙婆婆与柳飞絮走进了大堂,他们二人便潜伏在窗外。孙婆婆道:“历朝历代,盛世之下,必有反人。我们虽远离世俗,但历代留有祖训‘天下若乱,需助平之,天下若安,则隐于林。’。所以为师想让你远赴中原,查探天下局势。若真是如表面那样太平最好,如若不是,你务须回来禀告,我们女儿村须尽绵薄,共除祸乱。”

。“徒儿定不辱师命,择日便赶赴中原。”

孙婆婆突然大声道:“快进来吧,别在那躲着了。”

孙婆婆现在的修为可以说是登峰造极,他们二人岂能逃过她的耳目?孙婆婆话音刚落,他们二人便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柳飞絮故作生气,道:“你们不好好练功,来这里做什么?又想关禁闭吗?”

李武连道:“不是的,师父,我们只是练功遇到不懂的地方,想来请教您。”

柳飞絮知道他在找借口,也就不再理会他,道:“好了,你们快出去练功吧。”

二人却站立不动,王璟玥道:“师父,您一个人去中原,路上孤独不说,也没人服侍您,要不我们陪您一起去?一路上可以照顾您。”

柳飞絮笑道:“服侍我?平时也没见你们俩服侍过我,净给我找麻烦。你们别想了,这事不可能。”

孙婆婆道:“江湖上人心险恶,你们修为不足,还是不要出去的好。”

李武连道:“孙婆婆,这次去中原,也是对我们的锻炼啊,我们不出去,又怎能经人世?您就让师父带我们去吧。”

孙婆婆一想也是,况且他们两个都不是一般人,一个人一生总应该要知道自己的身世,不到外面,又怎能找到他们的身世?便道:“好吧,不过你们一定要听师父的话,不可顽皮。”

二人兴奋不已,齐声道:“谢谢孙婆婆,谢谢师父,我们去收拾东西。”

说完便跑了出去。孙婆婆道:“飞絮,这次带他们出去也好,但这两个孩子生性顽劣,你要好生看管他们,别让他们惹出什么事端。”

“放心吧师父,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李武和王璟玥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出发的这天。三人三骑便从村口奔驰而去。二人从未出过女儿村,就像笼子里的鸟儿突然被放了出来。一路上嬉戏打闹,柳飞絮知道他们的心情,便笑而不语,任由他们游乐。几天的行程对他们来说过的很快,不知不觉便到了中原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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