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握紧,握成拳头,深深吸气,让这一口气深深深深沉入心底。既然她是他心里最牵挂的那个人,她的喜怒哀乐都与他的心情息息相关?微笑从阡歌唇边静静绽放,然后,她的呼吸变得很轻。那,就让他开心吧……“少奶奶…”就在阡歌靠着墙壁倔强准备一点点走出去的时候,迎面,恰好碰到化身蝴蝶般满脸笑容的姒儿。阡歌淡淡微笑,最近常常会找不到她,不用猜,她肯定又是跑去跟那个东方阎约会了。一袭莫名的哀愁渐渐笼罩上心头,不知怎的,那个东方阎虽然表面看上去家世显赫,性格温和,但她,却总也对她提不起什么好感来,反而每次与他接触时,都会有种发自内心的惊慌感,她只当是太过谨慎防范产生的错觉,也没多做什么更深层次的探究,毕竟,她也从未想过要跟他扯上什么关系…“少奶奶,您这是要去哪里?”
姒儿疑惑的望了望正端着一碗热粥,神情颇有凝重为难的李嫂,继而又转眸看向阡歌,依然是那件永不改变的白裙,阳光下,她眼底带有轻雾般的霾,仿佛下一秒就会永远消失似的。“姒儿回来的刚好,你就陪我去一个地方吧。”
阡歌扯出虚弱的微笑,然后,她轻轻接过李嫂手中端着的粥,轻声说:“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更清楚她对兰斯的重要性,所以我才更想去照顾她,因为只有她康复了,兰斯才会真正的开心吧。”
李嫂为难的揪揪衣角。“可是,少奶奶……”那是少爷吩咐的禁地,纵然是谁来了,都绝不准逾越雷池半步,违令者可是要受到最严厉处罚的!阡歌缓缓的将粥递给姒儿,腿脚已经迈步朝外走去,李嫂似乎想跟着出去,可是在视线撇到二楼尽头那件昏暗潮湿的房间时,脚下像生了钉子似的,可看着阡歌一步步朝外走去,她脸上的神情错综复杂的变化着,最终冲上前去,一把拽住阡歌的胳膊。阡歌回头,看着李嫂冲着自己摇摇头,眼神里盛着满满的紧张,她知道李嫂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更是怕费兰斯惩罚自己,可,她必须要证明一件事,为了这个真相,即便前方是龙潭虎穴,她也要冒险闯一遭!阡歌温柔的拨开墨岚的柔荑,冲着她温婉一笑,这倾国倾城的笑容,让李嫂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怔,就在她失神的这一瞬间,阡歌已经走了出去…通往二楼尽头房间的路,昏暗而笔直,像是一直延绵到了天际,怎么走都走不完,而且,越是向那里靠近,就越是感觉到一股股阴冷的风,咆哮着,嘶吼着,像是要将她们活生生撕碎了一般。“…少奶奶”姒儿颤抖着,紧缩在阡歌身后,秀雅的小脸一片煞白,就连端着的粥洒出来了她也不知道,此刻,恐惧俨然是紧紧包裹住了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但另一旁,阡歌却是一脸的淡定,看不出有什么慌张的色彩,相反,越是走近那处房间,她那双清澈如雾的淡褐色眼瞳却绽显出一丝清冷的锋芒,苍白的唇角,邪魅的勾起一抹上扬起的绝美弧度。“别怕,去开门吧。”
就犹如魔咒一样,她望着前面奇迹般竟忘记上锁的木门,微微一笑,轻俯在姒儿耳畔低声呢喃。姒儿打了个冷颤。她错愕的回头,怔怔凝望着仿佛是眨眼间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阡歌,一些的疑惑,一些恐惧,还有。。是恨…李嫂就像是被点了穴道般,怔愣着站在原地,当她看到阡歌跟姒儿两人已经挨近那处房间,并且即将要推门进去的时候,一颗心不禁紧张地跳到了嗓子眼。十年前,少爷因一场车祸而最终导致失忆,在医院整整休养近一年后,突然地某天他拉着一个小女孩的手,走进费氏宅院,并宣告她是他的女朋友,是他的天使,也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想守护的人!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少爷的做法,就连一向宠爱少爷的的老爷也不惜出手阻拦,但少爷却倔强地说,她是他的最爱。怎奈这个女孩,却患有先天性的败血病,就连医生都束手无策,可少爷依旧倔强的不惜重金聘请甘愿贡献出献血的人,来勉强维持她的生命。就这样,她犹如宠物般被整日闷锁在那间暗无天日的屋子里,久而久之,她的性格变得古怪起来,到最后演变成只要有人靠近,她便会主动发起攻击…而那个小女孩,就是诺蕾娅…“呼啦——”姒儿呼拉一下推开了那道古怪森寒的大门,在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她的整个人一下僵硬在那里,手脚瘫软,面无血色。宽大的房间里,靠窗户的位置有一张大床,窗户已经被钉住,挂着厚重的窗帘,借着门外这点光亮,可以清楚的看见那床边上坐着一个人,没有想象中的面目可憎,这个女人异常的漂亮,穿着一身干净的棉布睡衣,留着棕色的及肩卷发,松松软软的似乎还往外散发着耀眼的光泽。她没有化妆,十指的指甲修剪的很整齐,咋一看上去,是个干净漂亮的大美人。但是让姒儿震惊害怕的是,在这个女人的面前有大大小小十几只笼子,每只笼子里都关着一只黑色的猫,而其中一个笼子开着,一只猫的尸体躺在女人的脚下,肚子被利器破开,肠子和内脏混着通红的血液流了一地,空气里散着让人做呕的腥臭味。姒儿捂住嘴巴,强忍住胃里翻腾的苦水,她终于明白,那每天晚上奇怪森人的叫声是为什么,全都是因为这个女人在剥猫的皮和肠子,她是疯子,这么好看的女人,竟然是个疯子,还是个变态的疯子。觉察到生人的闯入,女人慢慢转过头,两道幽深的目光剑一样的向姒儿射来。姒儿顿时汗毛倒竖,再看那笼子里的黑猫,一个个通身漆黑,瞪着充满了仇怨幽绿的眼睛,似乎也在盯着她。她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半分也不能动弹,直到那女人缓缓的从床上站起来。一道白光晃痛了她的眼睛,当她醒悟过来的时候,便看到女人眼里闪着嗜血的光,一把尖刀直直的朝她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