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问没有疑问的语气。白灵泪眼汪汪的望着猴子：“真不记得我了吗？”

“我……我不知道，我感觉好像在一幅画中看见过你，那副画很美，有一座山……好像，还有许多的树！”

猴子拍着自己的脑袋，想了好久才说了迟来。“那不就是花果山？”

猴子的眉头皱了一下，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花果山？你是说我脑里的那副画是花果山？”

白灵露出惊喜的神色，道：“您既然还记得花果山应该就知道其他。”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从何而生，从何而起，从何而灭。”

白灵用锐利的眼神看着猴子，“你不知从何而生？那花果山又算什么？”

“我怎么知道它算什么”猴子一甩脑袋，干巴巴的说。“花果山是你的家！你不可能忘！你从那里诞生，从那里统帅众妖反天！”

白灵一直使劲的摇晃着脑袋。“你说过的那些我都不记得。”

猴子冷冷的看着白灵，“我的记忆中只有那一副不深不浅的画，所以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白灵却未回话，呆呆的看着天空，眼神里多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怎么会忘？”

猴子看着有些疯疯癫癫的白灵，这可真是一只喜怒无常的妖精啊，动不动就哭，动不动就笑，甚至不知为何而笑，为何而哭。他永远也不可能明白，她因他而笑，她又因他而哭，他此时的心冷的像块铁，只装下了如何保护自己和如何复仇。“天地间，沧海桑田，岁月如歌，连天与地都不明白自己最初是什么样子的，世上的事情又有什么是不可能忘的？”

白灵像是丢了魂一样，在地上写了许多符号，这是妖文，嘴中止不住的呢喃：“最初的话你是否还记得？答应的那些还算不算数……”猴子直听的头大，“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只不过被压山下五百年，难道你就真的能忘去那一切？”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当初是您亲自带领我们攻上那不可触碰的天庭，你曾说过，天若压你，便踏碎那天；地若拘你，便打破那地；你打上了天宫，打杀了众神，吼出了玉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的豪放之言，现在所有的妖都在等着您呢，等着您带领众妖重现辉煌。”

猴子眉头凝成一块，道：“我？”

忽然，他感到头痛欲裂，双手紧按着脑袋，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侵入他的大脑，准确说是有东西想从脑力苏醒，却被阻拦，那些阻拦的力量正有一点一点的排在脑外，这是他醒来之后第一次遭遇的疼痛。白灵大喜，连忙问道：“您是记起来什么了吗？”

“我的脑子里多了一副画，那是一幅更加残缺的画。”

猴子说，“那副画里有好多好多的人，黑压压一片将天空都挤满了。”

白灵带着泪珠纠正道：“那不是画，那是真真切切的事情，发生在五百年前妖与天庭对峙的时候。”

“等等！”

猴子像是突然抓到了什么重要线索一样，大声朗道：“你说妖与天庭对峙？你没骗我吧！”

“我为什么要骗你？”

“你想杀我？”

“没人能够杀你，我不够资格，天也不够。”

“那你告诉我，我是谁，我从哪来，谁曾压我五百年。”

“你是孙悟空，古往今来的第一妖。”

白灵咬着牙说道，脑袋愈发的疼痛欲裂，“你从花果山来，原是花果山一灵石。”

说到这里，白灵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脑里好像有千万根针扎了进去，将里面的一切都搅成一团。“说啊！你怎么不说了？！”

猴子寒声道。白灵极力克制着自己，让自己不叫出来，手指紧拽着，逐渐发白，才几个呼吸的时间，眼睛就变得血红。“一只手掌从天而降，掌心如同一方天地，金光弥漫了整个九重天阙，无边无际的梵音鸣咏而出，五指犹如一座五指山，重的不敢想象，你可想起！？。”

说完之后，白灵终于忍受不了脑中的疼痛，撕心裂肺的大叫起来，眼睛红的可以滴出血来，神情也在不断的扭曲，看起来疯疯癫癫，犹如凡人发疯之后。猴子冷眼对待着这一切，却发现，自己的脑里又多了一幅画，那画的中心有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的猴子，而那个猴子的上方……是遮天之巨的手掌！四周是难以言明的金色佛光，把那猴子逼迫的只有一点点的容身之处，看到这一幅画面，他莫名的感到愤怒，仿佛画中的猴子就是他，他就是那副画中的猴子，可这终究是话，他还是不相信，没准是什么妖法，植入了他的脑中。疼痛终于逐渐消逝，却在内心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痕。白灵挣扎着起身，大笑而起，凄凉而又可悲，“才不过五百年，你就能将一切都忘得一干二净，你已经死了，既然如此，我的等待又有什么意义，众妖的等待又有什么价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彻底的失望了，孙悟空已经把一切都忘了，他甚至忘了自己的起源，不相信妖可以与天庭对峙甚至战胜天庭，他已经不再是那个齐天大圣了。既然如此，五百年的等待就像是雪遭遇了火，到真正触碰到了火时，雪被改变了，火……或许消散了，就像是心中从始至终的信念消散了一样。“呵呵，随你怎么说吧。”

猴子冷冷的笑了，继续说道：“你走吧，看在你是我第一个遇见的妖怪且和我说故事的份上，我不杀你。”

白灵低头沉默着，最后收齐了自己的泪水，“我是你第一个遇见的妖怪吗？这感觉……真好，呵呵……”她又傻笑起来。“大闹天宫被佛祖镇压？你当说书吗？我只是一只小小的猴子，只是一只想要复仇的猴子而已，世上无人还敢这样耍我，你最好曾着我还没改主意之前赶紧走！”

可当他说出佛祖二字时，异变徒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