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还有百米的样子，就远远的就看见排列整齐的房屋，还有招手的孩童和树上挂着的风筝。“阿灵姐姐，阿灵姐姐！”

更是没接近多少就有一群小孩就凑了过来。天茗小小惊讶了一下，这个村子并不大甚至房屋都是零零散散，只有两三处比较聚集，现在看来这一处是他们口中四爷的地盘，还有一处可能是祠堂，至于另一个地方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不过这里的孩子意外的多，甚至没看到什么大人，接待也是固定的人。“漂亮姐姐是来讲故事的嘛？”

之前见过的一个小孩问天茗。“肯定是吧？不过万一是和我们一样的孤儿的话，就要挤位置了吧？”

另一个孩子小声嘟囔着。灵立刻把那个小孩儿提了出来:“姐姐可不是孤儿，乱说话的话要被关小黑屋哦。”

天茗看着被吓到的一群小孩轻咳了一下，气氛有些尴尬。“我才不怕呢！大姐姐不用替我说话，那个小黑屋早就被我们拆了，四爷爷当时气了好久呢。”

小孩稚嫩的语气里充满了自豪。“我就说，谁把我家屋子烧了，果然跟你们脱不了关系！”

小冉的声音突然出现，让远方准备爬树的孩子都吓的掉了下来。灵把手里的小孩放下，看着他低着头不敢说话的样子，揉了揉他的头发。莫名和谐的气氛，只维持了片刻，围在身前的五个小孩就嚎啕大哭起来。“小冉姐姐对不起，我们不知道那个房子就在你家后面，我们只是不小心的。”

天茗看着这场面有些不知所措，在她的印象里根本就没有这种吵闹的情景。小冉倒是淡定的数起数:“3”“2”“1”随着小冉最后一个数字的声音消失，孩子们也憋住了哭的声音。“好了，哭完了错误也承认了，现在乖乖回食堂好不好？四爷爷应该有事情要宣布。”

小冉鼓起掌来，企图恢复士气。不过确实管用就是了，天茗也不由的对小冉投去赞许的眼光。天茗记忆里自己哭着问爹爹为什么不能抱抱她，但是每次都会直接穿过影像，哪怕那个影像也在努力回应那份来自亲人的爱。“小冉乖乖陪她聊会，我去看看四爷爷。”

灵看着孩子们乖乖回屋后用了术法取下了风筝，也跟着进去了，留下了发呆天茗和小冉，还有他们看不见的人。小冉眨眨眼睛不懂天茗有什么想说的，但她可以感觉到这个大姐姐身上缠绕的负面情绪，浓的快溢出来了。天茗回过神的时候就只剩下她和小冉了，“你好像很擅长带的孩子。”

小冉点点头也不谦虚的回她，“因为天机村的孩子都是孤儿，身为大姐姐的我也肯定要照顾好他们。”

天茗低头看着自己的手问小冉，“为什么会是孤儿呢？她们的父母呢？”

小冉摇摇头她也不知道，“这是零大人带回来的孩子，父母什么的可能死了可能丢了，从天机村出去的人也喜欢扔人进来，也不管不问，还有自己找到天机村的人，只为了安放小孩？”

忽然的起风，迷了天茗的眼睛，她有些看不清楚这个世界了。“那他们为什么还能这么开心，不想家人吗？”

小冉面露疑惑，“已经没有家人了呀，就算有，这里就是啊，大姐姐也是失去了家人吗？”

天茗愣住了不知道怎么回答，犹豫的说了自己知道的，“我不知道，不知道关于家人的一切。但是，或许有人给我描述过那种美好。”

小冉一副我知道的样子开心了起来，“那么那个人一定很喜欢大姐姐！”

天茗茫然的看着小冉不懂她怎么突然兴奋起来了。“为什么？”

小冉高兴的牵起天茗的手向屋子跑去。“因为会带给别人美好的人，一定是心怀美好的，只有渴望你快乐，才会分享快乐。”

风里传来了声音，想带天茗逃离逆境。许越站在他们后面有些出戏的自言自语着。“老是觉得天茗喜欢一个人待在，她这样的人也会渴望喧嚣和热闹吗？”

“唉！”

素蛇出现对着许越的头就来了一下，“别打听那些有的没的，你怎么老出来。”

许越摸着头幽怨的看着素蛇，她明明只是想请教一下怎么把小孩管的这么老实。灵看着天茗进来了热情的挥了挥手。宽大的房间里，是长长的木桌和木凳，轻微一数就发现，近五十个小孩里最大的不过和小冉一样十一二岁的样子，最小的还有需要抱的小孩。所谓的四爷爷大概是其中最大的孩子？因为不高看样子是个执笔者，应该不过万岁。“无礼！”

铿锵有力的声音伴随着威压。天茗被压的吐了口血，但是没有跪下，只是轻微有些发抖。灵动作倒是很快的去了天茗身边，“老不死你干嘛？这是我的朋友！”

铃铛轻响威压散去，天茗晕了过去，灵无奈只能挥手将人带回她的房间。天茗做了一个梦，梦里她和看不清楚人脸的人说着话:“你才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应该还不会怎么与人相处吧，让我来教你吧，行走人间最最重要的就是人际交往。”

清脆软甜的童音回答着“好！”

梦里的她很骄傲，也很厉害，还教导着别人。天茗醒过来以后就一直纠结这个梦，这是不是就是人们说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最近倒是确实看到许多小孩，但是根本没法面对。“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跟梦里很像的声音突然出现。天茗被吓的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沿上晃脚脚的灵，“你又读我的心。”

“没，我在检查你的身体，你刚刚吐血了，所以听到了。”

天茗看着灵蠢萌蠢萌的样子，莫名觉得跟梦里很像。美少女天茗深吸了一口气，“你家四爷爷为什么会长了一张娃娃脸啊？还长的不高。”

灵眨巴眨巴眼睛，“因为他是老顽童啊！以前确实是个老人的模样，但是听说我要回来，故意变成那个样子看我能不能找出来。”

天茗扶额道:“他脾气也挺大。”

“你是怎么防住的，以前的其他人严重的都直接拔刀的。”

天茗看到灵眼中的疑惑惭愧的扭过头，闷闷不乐的回答，“书里写的老家伙或者一些强者，会很在意礼节，不高兴就容易拿威亚吓唬人。”

灵点点头想到了什么说了句:“天茗也是乖孩子来的。”

雷的天茗跟被雷劈了一样，猛地坐了起来。“我比你大！不要用对小孩的语气跟我说话啊！”

灵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小冉让我和你说，如果你没有家的话把这里当成家吧！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都没关系，重新开始就好了。”

天茗听着这话欲言又止，她就不该多问！！当天茗出去房间吃晚饭的时候，才又一次想刀了自己。“天茗姐姐好～小冉说过了以后你也说我们的家人啦。”

“天茗姐姐放心，我们可团结了，你要是受委屈了可以跟我们说，我们帮你去打它。”

“天茗姐姐这么好看，以后一定会有一个好看的大哥哥娶的，到时候就在也不是一个人了。”

“天茗姐姐这个花送给你，是锦姨自己种在屋子里的花，欢迎你加入这个大家庭。”

“天茗姐姐来玩打雪仗吗？一起来玩吧！”

“我要和天茗姐姐一队！”

“我也要！”

“......”天茗瘫软在雪地里，红色的裙子带上白色残渣，跟小朋友玩根本不敢用力量，化了的雪也是沁心的冷。“你把我的伤都治好了？”

天茗在运动中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意外的灵活，跟常年不锻炼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是你自己做的，我只是提供了小小的帮助。”

天茗看着星空，却不由自主想到了模糊的记忆里，有自己被什么围着打的片段。“是因为合理运用力量，洗刷了经脉吗？”

“不知道没被打中过。”

平平无奇的话哪怕有着好听的声音加持，天茗都不觉得高兴，自己太弱了。刚刚玩雪球的时候，小孩儿都能打中自己，灵却没被打中过一次，就是被那个四爷爷明目张胆的坑了一下，树上放着的一大盆雪浇在身上。灵的脾气倒是真的好，只是跟着一起笑，或许她早就看见了，也早就知道了。不过...天茗怔怔看着灵问她，“你为什么不读他们的心。”

“我能听见，只是不说破而已，这是诞生就有的能力，有人告诉我，知道的太多会被讨厌的，而且就算知道人家的问题知道那件事情的答案，别人也未必愿意听你说，人只相信自己看见的。”

天茗看着依然笑着的灵，这样的人她只知道一种，那就是“神”。“你是其他世界的神吗？”

灵摇摇头招手让乌云遮住了了圆圆的月亮。“我不是世界的神，我是掌控情感的神明。”

天茗愣住了，从未听说过掌控单一能力的存在，她的认识里世界由神创造，神可以创造一切，但是无法控制什么某须有的东西。但就是天茗这么一恍神，她们就回到了房间，外面传来雨声。“称呼我们为神其实也不对？我们诞生开始就知晓自己的力量，能看见诸多世界的因果，领悟我们力量的人，使用着我们的力量创造世界。”

“无止境的战争滋生了杀戮，战神隐诞生，信徒无数；时间亦有时间的神明，观看着时间线里的一切；毁灭诞生如阴阳昼夜，何人知晓他们的运动缘由，潮汐地壳由这位神明控制。我们诞生于人的疑惑，我是神明提出的质疑得到了回应的产物，虽然我还不太懂。”

天茗走到灵旁边，看着好像在夜里发光的灵有种不真实感。“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呢？你口中的他们呢？”

灵晃晃头，流下了眼泪，却依然笑着。“我抛弃了他们，我跟他们不一样，我可以接触到你们，所以我找不到他们了。”

天茗伸手抱住了灵，她的心口疼，看着灵哭，她心口一阵一阵的疼，莫名的愧疚感从灵魂里蔓延。“我看你人不错，很多人喜欢你呢？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灵闷闷的点点头，毛茸茸的脑袋在天茗胸口晃动着。“到处看看这个世界，虽然不能过多干预，但是是我消失前最后想尝试的东西吧！”

听着这话天茗骨子里都冒出了寒意，“你怎么了？”

“会回归万物而已，这是我们必须的结局。”

天茗不敢相信的看着她，难怪从没有人遇到过这样的神，是因为会消逝吗？天茗问出自己犹豫不定的问题，“我会成为神吗？”

灵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不会成为我这样的神，但是你可以拥有创造或改变世界力量。”

“那你什么时候会消失？我好准备一下。”

天茗有些别扭的问着这尴尬的问题。灵一双布灵布灵的眼睛盯着她的脸，“不会消失，会无处不在，还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复活了。”

......白担心了？天茗眉头直跳。“万物有灵，靈生万物，所以不存在死亡。”

天茗松开灵，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认真道:“不要随随便便跟别人说你要消失，你可以说要离开一段时间。”

灵听话的点点头不做回答。天茗松了一口气，转身往床上走，“给我讲讲零的故事吧。”

“虽然小冉说是你帮他们重新回顾了那段故事，可是除了听见他们称呼着零大人，我却对这些完全不知道，也完全没有要提起的样子。”

天茗躺床上等了半天没听到灵的声音，还以为灵不见了，结果歪头一看发现灵就那么看着自己，什么都不说。寂静的死亡对视......“你怎么不问小冉？”

女孩懵懂的提问狠扎天茗的心。天茗有些气愤的问灵:“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而且你也是当事人啊！”

“你不让我读你心，所以我不知道啊！而且我知道的版本有点多，不准确的。”

天茗:“小冉睡着了。”

灵:“是要我叫过来吗？”

天茗:“你不能说吗？”

灵:“我不知道怎么说。”

天茗:“算了，也不是很重要。”

灵:“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