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人画眉。”
这个丫头,随时随地都在夸他们殿下。也不知道那位太子给了多大的好处。不过,甘云棠是真的厉害,收买人心的事她就没有见过比他做的更好的。论心计,论谋略,至今没有见过比他更厉害的了。短短十几天,就能让菱悦说出那件事的主谋。除了鹡鸰那个原因之外,缺不了他的细心谋划。正月里,到处是一片喜气洋洋的,可有一个地方却是一片的愁云惨淡。“殿下,我家相公自从认识了那个女人之后就变得魂不守舍的,整天浑浑噩噩,没有一刻清醒过。臣妇也是每日昏昏沉沉,就跟在梦里一样。”
“原本以为他是被美色所获,害了相思病。如今看来,他不是相思成疾,而是被人下了蛊。”
“求殿下救救我家老爷,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小五他们在许家蹲了好几天,终于发现了异常之处。仔细追查之后才发现这一切的异常都来自一个女子——许中廉的小妾。甘云棠看着地上跪着的妇人,大约三十岁的年纪,容貌姣好,谈吐得当。几句话就把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而且把他们家从里面撇得干干净净。最怕江山易主,美人迟暮。这两件事哪怕是大罗神仙都不能挽救。“许夫人,不知你口中的那个女子如今身在何处?”
“这,,,这,,,”妇人咬了咬牙,下了很大的决心之后才说:“臣妇早些年无意中救了一个道士,他前些时日来到家里做客见到了那个女子。然后就把她给打晕了,关到了地牢里。”
甘云棠冲着小六使了一个眼色,后者会意,去地牢里把那个女子带了出来。浑身血污,也难掩倾城之色,足以证明往昔是何等美丽,难怪许中廉会被她迷住。“蒹葭苍苍”“白露为霜”女子嘴里一直哼着歌儿,摇头晃脑的,看着情形大约是疯了。“你叫什么名字?”
面对甘云棠的问话,女子置若罔闻,继续唱着歌儿。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她一个,其他人都是空气。“纤云弄巧”“飞星传恨”疯了的女子,他在冷宫里见过不少。看到眼前这位,没有感到害怕,也不会觉得无所适从。“月娘,你去帮她洗漱一下,换身衣服。别人让觉得我们东宫的人小气,连个疯子都不能宽容。”
“诺”同为女子,月娘也深深感到同情。一个那样美丽的女子,如今成了这般模样,怎能不让人觉得惋惜。谁料,那个女子刚刚走到门口又立马扑了回去。若非小五反应快,就不是抓住甘云棠一截衣袖那么简单了。“大人,民女冤枉。民女没给人下蛊,也没害过人。那些人的死跟民女没有任何关系,求大人帮帮民女。”
月娘想要过来将人带走,甘云棠轻轻挥了挥手。他倒要看看,今天唱的究竟是一出什么样的戏。“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有证据?”
女子咬了咬唇,绝望的摇摇头。甘云棠继续问:“你原来是做什么的?家在哪里?”
“民女自小跟着父亲走南闯北,弹琴唱曲,说书评书。去过临城,也到过漠北。”
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看来他还要多多努力,让南夏国的子民人人有饭食,有地方住。“你说你去过漠北,那你可听说过南将军的女儿南婳?”
“嗯嗯,有几次,南小将军打了胜仗,邀民女跟其他几个姑娘去军营里唱曲。民女以为她是南将军的公子,后来才知道她是南将军的女儿。”
她不知道情况,跪在地上的人可是清楚地知道,那位南小姐现在可是太子妃。好不容易布的局,肯定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毁了。“殿下,这个女子擅长用蛊,您还是小心为妙。”
甘云棠半眯着眼睛,“哦,这样说的话,那本宫是要小心了。听说那些蛊一旦进入人的五脏六腑,比万蚁噬心还要痛上三分。”
妇人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笑容,太子殿下可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他能看出什么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