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沐芷回了院子后就病倒了,身上的水泡破了,夜里又发起热来。烧得迷迷糊糊的梦见自己身着大红喜服嫁给了宋云,却被宋云打得遍体鳞伤。大惊失色之下,得知宋云要入府,吩咐人把叶倾然送的烫伤药膏送了出去。她知道了宋云的隐秘身份,他想要叶倾然,自己必须得帮他得手,否则他一定会杀了自己。眼下一瓶药膏自然起不到太大作用,但这样的谣言多了便能众口烁金,能让所有人都知道叶倾然倾心于宋云,把这事做实,叶倾然不嫁也得嫁。她病得迷迷糊糊,心里却反复想着如何陷害叶倾然,烧退了醒来后,却发现自己房里的人里里外外被换了个干净。丫头小厮婆子,全是范老夫人亲挑的。她恨得咬碎了牙,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无奈只能等病好了,再从叶倾然那边想办法了。叶倾然总算能安安心心养几天伤,换了药后,肚子上的箭伤愈合得很好,晨起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没有一丝疤痕的脸颊,心情无比愉悦。她有伤在身,身边除了秀禾一时也无人可用,祖母换了叶沐芷院子里的人,也能给她争取些时间。一瓶药膏成不了事,就怕下次是更要紧的东西。所以她不能等了。母亲和嫂嫂去了法华寺祈求父亲与兄长得胜早归,要在那里斋戒四十九日,她因有伤未能同去,今日她好不容易求了祖母许她也去尽尽孝心。她急着见母亲自然不仅仅为尽孝,她有更要紧的事情。梳洗完毕后,叶倾然带着秀禾和几名家丁出了门,坐上马车,看到车外翠缕幽怨的脸,她眯起眼睛放下车帘。“这几日翠缕确实没与外边联系过?”
“去法华寺的事,也不曾与她说起,收拾行李我都是避着她的。今早她还怨我不早些告诉她了。”
秀禾有些忐忑,“我觉得翠缕不会害姑娘。”
叶倾然冷笑,却没有回答。她也希望如此,可害人有很多方法,有时候太蠢也是一种。马车安静出了城,法华寺就在城郊不远,出城后的一条大路通常也很是忙碌。可走了一会,叶倾然就发现不太对劲,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等马车驶过一片竹林时,放眼前后竟是一个路人也没有了。“小心些。”
叶倾然嘱咐了马夫与外面的家丁一句,便从腰侧抽出一把小刀。她还没自信到以为只看住翠缕一人就能让整个叶府的人都紧了口风。“姑娘?!”
秀禾看到姑娘随身带着刀,不由紧张起来,左右翻找半天也没有防身的东西,只能拔下头上的银钗子,伸开手臂挡在自家姑娘前面。马车又向前走了一段,一箭破空的声音传来,叶倾然只听到一声闷哼,马夫落马,马车渐渐停了下来,家丁们纷纷拔刀围住马车。“大小姐,有刺客。”
叶倾然掀开车帘,将身子陷在车侧向外观察,两边竹林沙沙作响,却不见人影,紧接着便是箭矢疾射之声。叶倾然拉开秀禾,将车内小内挡在两人身前。外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抵挡之声,紧接着又是数声哀嚎。外面安静下来,叶倾然紧握小刀,听着外面渐渐接近的脚步声,车帘被掀开的刹那,她一刀刺出,刀贴着那人胸口不足一寸划过,那人侧身闪过,却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半边身子拉出车子,另一只手却探到她腰际。男子带着她跃出马车,侧里一柄银色长剑却斜斜向他们刺过来。